人的一生会拥有很多梦想,也会在逐梦过程中因一些梦想而改变另一些梦想。只是无论哪种梦想,都是当时的“我们”所不懈努力、迫切追求的。
有时,外界地形形色色并不能迷惑我地心,而知识与涵养却使我常常困惑:一个人,在漫漫逐梦程中,如何才能对已逝和已去怀有良好的想法,让已往可谏、来者可追,不为心拘、不为形役、自在超脱?
自学语之年到童稚之时,再到漫漫的求学时光,我曾有过一些伟大而值得追求一生的梦想,也因一些事情而不断修正这些梦想。记不清楚小时候如何追求漫漫岁月,已然成年的我爱书,好古文,喜欢文学;我曾记得,初中之时,为了能读到书,我乘着夜色偷偷进入学校废弃的图书馆,作了窃书的勾当,从此便有了更多的文学书可读;我记得,高中之时,我曾花费两个星期不学习,只在写小说,那半个月,我写了十几万字,小说不曾完结,至今仍封存在我做收藏的箱子里;当时暗恋的女子嫁人了,我喜欢上了纳兰词,我记得,为求内心平静,我一遍一遍在之上书写着纳兰词中的篇章,好似书卷多情,犹如故人;似乎感慨颇多经历颇多的我在星空之下,厚土之上,把自己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想了个遍,许下誓愿,愿意把自己人生的三十年奉献给我所向往的教学事业,余下的岁月便用来研究我所喜爱的文学。个中滋味,现在想起,仍历历在目。
距离现在三个月前的我,在很大程度上荒废了时光之时,喜欢上了在星空下跑步。星空与我,崇高与渺小,形成强烈的对比,亦在我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记。那夜回去迟迟睡去,夜来幽梦、步月中庭时,月圆月缺,人事有憾,不免有些想法:人力有穷时,初心知不知?我会感叹自身,自堕入人世已然荒废二十余年时光的我,今后我会有怎样的追求?遇见怎样的女子?会有怎样的兴衰际遇?还会过上怎样的日子?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事实上,当时的我,是有追求的,当然,这追求,也是梦想,且不论这梦想是否为初心,至少我当时是奉为圭臬的!
就在那个月,我遇到一个女子。我与她之间,像初见一般;话里话外,全是寻常;行动之间,也是欢喜;初次小别,我竟是对她有强烈的不能释怀!我不平静了,我知她便是我想要遇见并且要极为珍视的那个女子;于她而言,我亦是这样的男子;彼此的欢喜俱得到了对方最好的回应,我愿做她万丈红尘河畔渡她归来的舟子,她也愿为我披上红衣,精神的碰撞、灵魂的交托使得在一起份属必然,而不需要其他誓言的仪式。自由与星空相比,哪个更伟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梦想似乎和星空一样自由辽远!其时长青藤内繁花似锦、绿影如织,我知道我们注定不会像长青藤内众多伴侣那样,我们俱是有梦想有追求之人;当然,鸳盟已订,侬依之情或不可少,却也不会把正事耽搁;我想我们会是对方人生的伴侣,生活上的帮扶之人,前程事业的促进者,从此前方是风是浪是艰是险俱会一起面对,一百年甚至一百二十年成了相守的目标,为了这我会广读医书,还要从中学习养生之术。梦想如是单纯而美好,在一起也只为彼此变得更好!
难为暑热消夏时光。在放假前后一番折腾之后,身心俱是疲累之极;那样几天,我们一起找工作,只愿在将来的假期里能一起度过时光,而不是两地相悬。在池州大街小巷里的几番游荡,包括放假之后彼此在自己的城市里寻觅不止,却也是一番徒劳!我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在一起与找工作也难以兼顾,我们也没有付出背水一战的勇气和信心,两难之下,便是各自回家,只寄相思与明月,盼郎与卿月下时时想起。在家的日子,永昼难消,却有时间去问候一些老朋友了,那些尘封在匣子里的书本。看书之余,不免回忆,也有沉思:过去未来,好与坏,轻与重,梦想与现实,在脑海里来来回回肆虐开去。欲秉丹心问圣贤?圣贤在书里?还是在心中?“格物”还是“穷心”?傻傻分不清楚。我知在这个年龄,是非对错的观念远不如孩提时代来得清楚明白,轻与重的界限更是容易混淆,梦想很容易是一时的豪言壮语,很容易便被现实浇灭梦想的火;而过去与未来之间,也是难解难分。是的,我们常常缅怀过去,因为过去属回忆,对已逝去的甜蜜或酸辛,是梦境与现实的投影,是成与败的纠缠不清;这种回忆是感恩,是承诺,是心与心的交织共鸣,是心与境的追求与超脱。我们耽于过去,回忆彼此,寄心远方,想至深处,刻骨的心事忘不了,任成败荣辱在心底泛滥成河,单只为把回忆满足了;而发现,对于未来,我们还未准备,这种没准备,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未做充分的预想,是对两个人两种前途的无知迷茫,是两个人心心相印却不知该把这份心往何处安放;而这,单单具有梦想是不够的。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六次偶然,托马斯与特蕾莎相遇相爱并在一起;而我经历多少偶然才遇到她并相爱。我知道,从遇见的那一刻起,生活便与我们密不可分了,就像我与她之间密不可分一样!我们的相处方式、追求、行为,全然都是为生活而准备。生活与梦想,好比俗与雅,而我们的生活,好比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蓦然说体悟到了生活的味道,荒诞不经与郑重其事并随。而这,便是我们向梦想、向生活所交的第一份答卷,尽管目前的境况不堪,我深信,我们要的生活终会到来。
而这,是追求,是梦想,是我如梦之梦、畅想之想之由头,还盼梦与现实好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