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车厢向西缓徐行进中,但显然没有荷尔蒙的咸湿弥散地更慢。11号车厢一位年轻妇女时而的吟唱,悄悄地,吸引了一群脚指头的对向迎来。民族的曲风,摇晃着白色的耳机线,银粉色镂空的高跟鞋偶尔敲击胶皮地板,响指般地召唤。
刚刚掩末白臀的印花蓝裙下,有些泛黄的长腿哪怕仅是一下蠕动,在远处煽动着不远处躲着偷瞄的黑裤腿。
红色旅游鞋咽下的口水,让他又把刚放下的瓜子再逐颗放在齿间,在那抬手落渣的间隙,又能将眼神向那个位置发射一次。银发一族只是夹紧两腿,实实地盯着那个方向,在等到女人回怼的眼神后在一下吞咽后蓦地摇着头,在两秒后又摇回。
绿皮车的空调在隧洞的穿梭中才恢复状态,女人突然拖鞋将脚掌托于对面座椅的蓝色衬布边缘上。银发男人迅速往前倾了15度,眼神围绕对面的座椅边缘游离,左腿放在右腿上,保持前倾着微缩的状态。
另一侧的牛仔裤已涂露黄斑,突然登陆的裸露脚趾头慢慢地向女人的脚掌靠近,十分的慢,到几乎感受不到移动。上了年纪的手,黄色老茧层层,带着丛丛黑线,在脚趾间摩擦。突然女人将脚缩回那双亮闪的鞋,牛仔裤下的脚指头也随即调头直下。
她或许是倦了吟唱,伸直的腿上,手机屏幕里游戏,时不时敲击下。
但黑裤腿们仍对着,隐隐地,似乎在等待着。
一双黑色运动鞋突然过来填上了女人对面的空座,却因为争座开始争吵,女人这时候接上电话,笑吟吟地望着对面两人交错站起,大声鸣喊的粗涩声中,她起身走向车厢连接处。
争吵声渐渐被穿梭的隧洞声掩下,男人们脸孔面面相觑,裤腿们侧移了方向,还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