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开始的。
不知为何,哈利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不,他想,准确地说,是从德拉科·马尔福一脚踩断他的鼻子开始的。
他压住思绪,专心对付早餐。罗恩在和拉文德接吻,赫敏在观看他们,别的同学在说说笑笑。弗雷德和乔治在捣鼓他们的新玩意儿,隐约可听到“迷情剂”等字眼——
哈利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几个星期前,弗雷德和乔治把迷情剂——据说整整两大瓶,加了哈利的头发——分别倒进了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两个高脚杯里。西奥多·诺特不幸中招。他跳过来向哈利发表伟大的爱情宣言,遭到哈利拒绝后当场痛哭失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坐在诺特旁边的马尔福见势不对,立刻命令克拉布和高尔把他架走。诺特一路上都把脸埋在高尔脖子里抽泣。
后来哈利再也没见过诺特,那个高瘦的男生每次远远看到哈利便掉头就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双胞胎见哈利看过来,立刻闭了嘴,冲他嬉笑着扮鬼脸,哈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德拉科啜了一口咖啡,冷眼看着两只黄鼠狼偷偷摸摸地在不远处交头接耳,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波特身上,绿眼睛男孩正在笨拙地切蛋糕,厚厚的奶油蕾丝沾到了手上。格兰杰向他指出这一点,他只好停下动作,低头舔了舔指尖。
突然间,德拉科很有一种冲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死对头那儿,并将其吻得神志不清。这种感觉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让德拉科的头脑近乎疼痛地晕眩起来。他按了按太阳穴。
“德拉科,你还好吗?”高尔问。
“事实上,”德拉科弹了起来,字面意义上地窜下了座位,“我这辈子都没感觉这么好过。”
“是吗?”高尔问,但他的注意力极快地转移了,“哇,红丝绒小蛋糕!”
“太棒了,我们应该把它们吃了!”克拉布活泼地建议。他们相视一笑,达成了某种共识。
德拉科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他想滑翔,还想大吼大叫。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吹着口哨跳到了格兰芬多长桌旁边,却没瞅见乱糟糟的黑毛,只看到韦斯莱正在和拉文德热烈地拥吻。
“恶,应该有人立法停止这种行为!”德拉科厌恶地大声说,上前想要把他们分开。他抓起一个银色的大托盘,狠狠击中了韦斯莱的头,遮住他蠢爆了的大脸。
“呃啊啊啊啊啊啊!真见鬼——马尔福??”韦斯莱一跃而起,在拉文德的尖叫声中把托盘扔了回来,“干嘛?找死?”
“亲亲哈利在哪里?”德拉科趾高气昂地问道。
“什么?”罗恩不敢置信地问,“不,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你找死?”
“你以为你是发情期的摄魂怪吗?我做了我良心要求我做的事情。”德拉科挥挥手,不耐烦地回答,“现在,告诉我,我的亲亲哈利在哪里?”
“谁?”罗恩呆呆地重复。
“哈利·波特,那个有着鸦羽般漆黑发丝,和翡翠般碧绿眼眸的奇迹。”德拉科近乎梦幻般地说,一只手按上了心口。
弗雷德和乔治大笑着跑走了,罗恩震惊地站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别的格兰芬多都无用地大张着嘴,死死盯着德拉科。德拉科无趣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出发去找哈利,因为渺小而可悲的格兰芬多显然是指望不上的,对此德拉科早有预料。他就是这么机智而英明。
德拉科跑跑跳跳地奔出了大礼堂。卢娜和纳威凝视着他欢快的背影。
“他真有趣,我想和他做朋友。”卢娜朦胧地说。
“我有点受到了惊吓,”纳威迟疑地说,“我们可能是醒得太早,所以产生了幻觉。”
“骚扰虻,”卢娜热心地建议。
“是啊,类似的那种东西。”纳威同意,决定再去睡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卢娜理智而清醒,是一位十分正常的朋友。
德拉科闷闷地在走廊里踱步。他找不到他的目标,也就无从发泄心中的爱意。爱情!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若是心上人不在身边,简直能感受到具体可循的疼痛。他想起格兰芬多们集体痴呆的模样,显然,他那刻骨铭心的爱意,别人瞥见的只是吉光片羽,远远称不上惊心动魄——可那真的平淡无奇么?外人眼见的会是真实吗?
他走出了城堡,仰望阳光,陷入与自己的哲学思辨中。日光的碎片落在身上,带来温暖的错觉,浑然不知一切将不可避免地化为柔软灰烬。德拉科叹了口气。
他感到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如同千军万马奔来,立马回头望去,看见了海格一人。德拉科扑了上去,他需要问明白他的哈利在哪里,并和爱人分享自己关于爱情的独特见解。为此,德拉科决定暂时放低姿态。
“教授,不知你是否恰好知道,我心爱的哈利在哪里?”他恳切地问。
“请你重复一遍?”海格问,他看起来像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德拉科因自己的比喻一阵恶寒。
“瞧你这白痴巨人!”他叫道,“你明明听见我了!我的哈利呀!他拥有勾魂的绿眼眸和醉人的红嘴唇,美中不足的就是有很多蠢货朋友。我正要出发去找他。”
“马尔福,我觉得你应该出发去校医院。”海格恐惧地说,忽略了德拉科的侮辱。
“他在校医院吗?哈利又受伤了吗?不懂如何照顾自己的小呆瓜!我要去看望他,用我的爱温暖他!”德拉科说着跑远了。
“也许卢娜关于错乱虫……还是骚扰虻……还是什么类似的理论是对的。走开吧海格,走开就行了。你只是在做梦。”海格说,走进了霍格沃茨城堡。
“我的爱人!你为何要如此绝情地拒绝我?”德拉科绝望地呼喊道。
“什么?”哈利问,脸上掠过近乎恐惧的神情。
“不要畏惧我,我的碧眼美人。”德拉科用一种唱歌般的声音说。
“马尔福?你还好吧?”哈利问。他刚走上草坪,就看到迎面扑来的马尔福。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我一点都不好。唯一的良药就是你的吻。”德拉科冲哈利露出一个微笑,向前踏了一步。
“不!”哈利叫道,“这又是什么?一个愚蠢的玩笑吗?马尔福,别这么幼稚!”
“什么?不!请叫我德拉科……哈利,我的爱,我的心,我的明光!不——你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哈利向后退了几步,朝湖边跑去。德拉科紧随其后。
赫敏坐在一棵松树下。这曾是她、哈利和罗恩在午后最常来的地方。但不知怎的,如今她成了这儿唯一的常客。哈利忙于追踪马尔福,而罗恩——不,她不愿再去思考关于他的事了。她细数曾经的黄金岁月,追念一个个小小的谜语和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玩笑。她以为会永久的东西,从指缝间偷偷溜走,一如她无可挽回的青葱岁月,她最为珍贵的少女时代,再也拾掇不得。
她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请求支援!!”哈利狂奔。德拉科像马达一样追在他身后。
“那不太正常。”路过的汉娜说。赫敏放声大笑,把汉娜吓了一跳。
哈利险险闪过德拉科差点抓到他袍角的手,绕过草地跑到黑湖边。德拉科紧紧地跟上,一把把前方正在交谈的布雷斯和潘西拨到一旁。两人没站稳,尖叫着栽进湖里。哈利暂时停下来回头望去,扶着膝盖喘气,这么剧烈的运动让他引以为傲的魁地奇运动员身体也吃不消。但这突然刹车让德拉科没能停住,直挺挺地撞到哈利身上,哈利“扑通”一下掉进水里。
“哈利!”德拉科喊道,也扎进了水中,挣扎着去够他。
“离——我——远——点——”哈利吼道,忙乱地调整姿势,开始划水。
“等等我,吾爱!”德拉科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利惊恐地开始扑腾,他发现德拉科游泳技术比他好点,快要赶上他了。
好在他离岸边不远,奋力地划了两下就到了安全地带,顺手捞了一下正在往上爬的潘西。德拉科也追了上来,把好不容易坐上岸的布雷斯又踢回了湖里。哈利扭头望向德拉科如恶魔般逼近的身影,连忙加快步伐往城堡赶去,却撞上了一个黑漆漆油腻腻的东西。两个人大喊着滚下了草坡,黑影——经证实是斯内普,倒在了一棵树下,哈利栽在他身边。
“波!特!”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吼道。
“哈!利!”德拉科忧心忡忡地吼道。他冲了上来,单膝跪在哈利身边。
“德拉科?”斯内普疑惑地问。
“哈利!你没事吧?”德拉科急切地询问,伸手去摸哈利的胸。
哈利忍无可忍地拍开他的手。“你!他!妈!到!底!想!要!干!嘛!”
“要你。”德拉科说。
“想都别想!”哈利厉声说,试图爬起身,但德拉科阻碍了他的行动。
“德拉科!你在做什么?”斯内普问。
“别来掺和我的事情。我在向哈利求爱。”德拉科回答。
“我正在掺和这件事。”斯内普冷冰冰地说,“现在,放开波特先生。”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昂起了头。“就这,不可能。”他坚定地说,“你只是想把他从我身边偷走。”他起身,死拖活拽地把哈利也拉起来,强迫性地搂住了他。
“该死的!快放手!”哈利说,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斯内普站在同一战线。他用力去掰德拉科卡在他腰上的手,绝望到想要请求斯内普帮忙。
但斯内普已经默默地走远了,嘴里念叨着卢娜·洛夫古德、弗洛依德和阿兹海默症之类的。哈利绝望地在德拉科怀抱里挣扎,但对方占据了身高优势。他扭动了几下,狠狠屈起膝盖顶上德拉科的裆部。德拉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松手,哈利胜利地大笑了几声。即使做出了这么娘的动作,但他还是成功地逃脱了不是吗——
他没能逃远。德拉科从背后抓住了他的双臂,迫使他转过身来,把他锁进怀里。他附在哈利耳边低声说话,带出微凉的气息,哈利却觉得热气随着耳廓一路上升。
“我能看出来……你很想要它,小甜心。”
哈利颤抖着别过头。他定了定神,向路边围观的人群大喊,“求帮忙!!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同学们看起来更加惊恐了,没人露出要帮忙的样子。哈利陷入了彻底的迷茫,开始尝试着思考卢娜的小动物们。真的会有某种神奇动物会让人陷入精神分裂并臆想自己爱上了敌人?有吗?
“德拉科,”哈利尝试说理,他动弹不得,这时候意识到马尔福跟他一样,也是一个强壮的魁地奇运动员,“这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新恶作剧,给你下了迷情剂。几个小时后,你会后悔这一切,并希望人生能够重来一次。现在快点放手,你这个白痴。”
“真是残忍,”德拉科轻声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报我的情感呢?哪怕配合一小会都不愿意么?”他握住哈利腰部的力量收紧了。
哈利大口喘着气,在脑子里构思解决方案。二十四个小时药效就会褪去,他只要熬过这一天就好了。然后他就可以观赏马尔福的自杀表演。德拉科扑闪着眼睛看他,过长的金色额发垂下来,灰眼睛蕴含着晦涩难明的情绪。哈利隐约看到有细碎的蓝色光斑在淡灰虹膜上一闪而逝。
我绝对没有脸红。哈利小声在心里念叨,努力地把肩膀离德拉科远点。
有的围观者已经逃走了,几个不要命的还在原地逗留。哈利探头去看,在心里记住每个人的样子,确定下回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不会认错——
这可能会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哈利想。第一节上课铃响起,满庭风絮飞舞。
不过出乎哈利的意外,一天都还算风平浪静,因为他和马尔福的课都是分开上,而对方显然还没有疯狂到为了爱情放弃学院分数的地步。爱情?哈利对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不过是迷情剂的作用。
直到魔药课。和。斯莱特林。合上。
哈利心烦意乱地走进教室,像往常一样和赫敏坐在一起,默默向梅林祈祷马尔福已经恢复正常。但当哈利转头想和赫敏说话时,他发现自己面对着德拉科的脸。赫敏正苦涩地坐在地上,她爬起来,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呀,我的爱人,”德拉科甜腻地说,“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他紧紧握住哈利放在桌面上的手。
为什么当我需要伏地魔时,他却不来呢。哈利愤怒地想,试图甩开德拉科铁钳般的掌握。
两节漫长的魔药课终于度过了,哈利趁德拉科没注意一溜烟跑了。他的手已经被德拉科捏得发紫,唯一的好处是德拉科负责完成了魔药,哈利只需配合观看。但哈利宁可炸了坩埚也不想跟德拉科一组,他怀疑自己的心脏永远无法恢复正常跳速了。
哈利带着衣物走进了级长浴室,决定泡个澡放松。他打开了所有水龙头,放出了各种颜色的泡泡,迅速脱光跳进了浴池,舒适地叹息了一声。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甜丝丝、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好美,”马尔福说。他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变形成了一个高背椅,正悠闲地斜躺着把玩魔杖,长腿随意地交叠。
“啊!!!马尔福你他妈怎么会在这里?”哈利叫道,抓住搁在一旁的浴巾,迅速在水下裹好裸露的身体。
“我担心你会觉得饿,所以带了点吃的。”德拉科说,从托盘里拿起一个马卡龙,“你在想事情么,甜心?你有‘思考’这种功能么?噢,不,我是说,你接着想,我陪你。”他冲哈利眨眨眼。
“我不需要你陪——噢!该死!你在做什么!!!”哈利绝望地喊道。
“我帮你做个放松按摩如何?”德拉科友善地说,捏住了哈利的肩膀,手指不安分地乱摸。
“不用了!谢谢你!你可以留下,就坐在旁边!不过。不许。摸我。”哈利说,“天哪不——你快把脸转过去。不许看这边!”他决定以后一定带着魔杖泡澡。
“怎么,害羞了?”德拉科耸了耸肩,居然真的转过脸去。哈利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庆幸。当然是双倍的庆幸。
当他终于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中途数次确认德拉科没有偷看),德拉科还没有转过头。“好了,我们走吧,”哈利唤道。
德拉科点了点头,挪了几步,突然吹了声口哨。“波特,”他懒洋洋地说,“没想到,你有一个翘臀。”
“什么?”哈利不敢置信地问,他迟钝地扭头,看到透明表面反射出德拉科的神情,不是维持一整天的白痴般的愉悦,而是冰冷的厌倦的,又兴味十足的,如同传说中,于夜色里行走在高耸城墙下的猎艳幽灵。一秒后,他的表情又变了,变成哈利今天好不容易适应的模样——加足了蜜糖般的甜腻与宠溺。
落地穿衣镜占据整面墙壁,被水雾氤氲,隐约透露出马尔福得意远去的身影,已经接近了浴室门口——等等,穿衣镜???!!!
“障碍重重!”哈利恼火地大吼道。马尔福显然早有准备,轻巧地侧身闪过。他可怜兮兮地回头,“别这样,亲爱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哈利气愤地咬牙,决定不跟精神病儿童计较。
哈利像往常一样,坐在公共休息室等赫敏,罗恩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是要跟拉文德约会。
赫敏从女生宿舍里出来,眼睛习惯性地在哈利身边扫视。哈利知道她在找罗恩,明智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抓起书包。赫敏叹了口气,“走吧。”她闷闷不乐地说。
他们随口交谈了几句,直到赫敏提到迷情剂事件。
“昨天……”她说,嘴角微微一弯。
哈利痛苦地呻吟。“别提了,”他阴郁地说。
“我觉得弗雷德这件事太过火了,”赫敏以理性的口吻说,但哈利听出她暗藏的笑意,“上次整了诺特还不够么?我昨天问了他,他说多亏乔治,上次其实私藏了一瓶,昨天才有好戏可看。”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大礼堂,找了往常的位置坐下。罗恩又在和拉文德抱着吻得难解难分,赫敏的眼睛立刻黏到了他们身上。
“赫敏,”哈利试探性地说,“我觉得斯内普脱光了一定很好看。”
“是啊,”赫敏说。
哈利叹了口气,转过头专心对付南瓜汁和烤甜饼。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利回过头,发现是西莫。
“我打赌那一定美得不敢置信,”他调笑着说,拉开哈利身边的椅子坐下,抓过一块松糕,“就比马尔福的求爱秀差一点点。”
哈利耸了耸肩,“我要杀了乔治。马尔福这次太可怕,比诺特还可怕。”
“那你的复仇对象应该是弗雷德,”西莫说,“我刚刚还碰见乔治,他说他上次把两瓶都用掉了——因为不清楚斯莱特林的座位。这次用的是弗雷德搞来的新货。”
哈利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没等他细想,有人从背后把他的椅子拖出来转了个向,连人带椅地抱住他。不属于哈利的膝盖挤入他腿间,冰凉的指尖挑起哈利的下巴,谁在含着他的耳垂轻声喃喃。
“波特,昨晚我们告别的时候,你还欠我一个晚安吻。”
哈利的头脑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一只手已经固定住了他的双腕,让他动弹不得。薄薄的双唇激烈地撞上哈利的唇瓣,冷冰冰的香气强势地灌入鼻尖。那人叩开他的齿关,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哈利的口腔里顿时充盈着贵得离谱的古龙水、香料和薄荷叶混合在一起的辛辣气味。他觉得有些缺氧。
哈利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放开了他。哈利仰起头,淡金色的发丝映入眼帘,马尔福灰色的眼睛在清晨的阳光里剔透如熔银,灼灼闪着微妙的光。他用哈利再熟悉不过的轻蔑眼神打量着他,一手抹了抹嘴。
布雷斯和潘西从他背后拔地而起。字面意义上的。
“你还真的敢做啊,德拉科,”布雷斯的黑脸发绿 ,已经扭曲了,不知道是因为憋笑还是厌恶。
“少说废话,”马尔福傲慢地说,摊开掌心,“潘西,扎比尼,一人十个金加隆。”
他转身,剪裁完美的黑风衣在身后扬起,皮鞋轻轻叩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快点,我还赶着去买漱口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