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凄厉的风声笼罩,一片遍布血溪的荒野,碎布烂衣,残肢断臂,还有远处的鹰叫狼嚎,还是打破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小女孩一手提一破烂布袋,一手捡起碎石破兵,跳步于尸海血河之间,在夕阳下不断地俯首挺身。
腥臭味弥漫四周,她却丝毫不受影响,机械式地做着重复的动作。
“唔……这里刚刚发生了好久好大的战争啊,好久都没遇到过,而且,很不巧的是,双方都死伤惨重,惨胜的一方也迅速撤离了,败的一方更是无一生还。不过,这也说明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捡些宝贝,做成小玩意儿,拿去卖,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愁了。”
“现在倒是愁这袋子太旧太破了,只怕装不了多少东西,只能到时卖了钱,先买几个新袋子,就好了。还好有爹娘留下的宝物在,不然我早就被这些气味给熏晕了。唔……好脏,回去得好好洗个澡,不然双手都没法碰。”
“咦……那里竟有生命迹象,没想到还有幸存者,还是去看看。”
“根据迹象,这家伙竟被好几层尸体压的那么深,虽没残缺,却也满身创伤,深处伤口,致命伤口也不少,怎么还能活下来,不会是显示出问题了吧。”
“没问题呀,看来是罕见的幸存者啊,那还是试试救救他吧。”
“但怎么挖出来啊,难道让我徒手挖?”
“不行不行,不说脏烂了,光凭我这力气也搬不动一个个七尺大汉啊。”
“呃……看来还得靠你了,我的掌上明珠”,小女孩托起手中一颗很普通的珠子,只见它四散光芒,然后……
“嘿,呀,嘿,呀,这下就能搬动了,虽然时间不长,但足够了,待会儿还得麻烦你更多呀,毕竟治疗这事,我可不在行呀”,小女孩奋劲移开了尸堆,把下面的幸存者搬了上来。
“看你的了,虽然这样子我感觉肯定是救不活了,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还有希望,就你试试吧。”
明珠飘到幸存者正上方,散出彩色光芒,旋转笼罩住,就这么持续了一小会儿。
“哇,活了活了,你好厉害,竟然把他给救活了,让我仔细瞧瞧。”
“嗯……眉目挺清秀的啊,那么多血也没掩盖住,既然能在这尸山尸海中幸存下来,那也算很有缘分了,那我就救人救到底吧。”
小女孩踩在一旁,四处看了看,“哎,你看我该怎么搬走他呀,直接扛着走,很难的唉,而且强化时间也快过了。”
“唔……袋子,袋子还可以,只可惜,为他放弃了这么多来之不易的宝贝,好可惜。”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管了,宝贝还能拿,这人,不能错过,就套上他吧,拖着走,回去我得好好洗个澡,这下里里外外都是血和虫了。”
袋子虽然很破很旧,但也很大,展开来确实装得下一个八尺甚至九尺大汉,很多时候,小女孩收获甚丰时都是拖着它走的,至于力气,袋子会不会拖破,自有明珠控制。这种袋子都是小女孩收集的百家线,用自己灵巧的双手,编织而成,当然最后还得注入灵气,于是就跟明珠有了联系,明珠就能给予袋子神奇的功能,只要袋子不被里面的东西撑破,就能保护它不被外物损伤,让它能被小女孩拿动。灵气是小女孩的,而明珠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一直以来她俩相依为命。
“嘿,呀,嘿,呀,真是给自己讨了个不巧的活呀,从尸海中走出去,路途遥远不说,还得时刻注意不被它们绊倒,非要拖到天上星群密布才可以啊。”
一路上,小女孩汗如雨下,想擦汗,奈何腾不出手,而且手还很脏;口渴了,想喝水,没带水,只能吸吸空气了,嗯,不能吸,还没走出战场呢?吸了就不好了;饿了,只能忍着,回去再说吧;累了,腰酸腿麻了,不能停,回去再说吧。
总算从尸海的战场走出来了,还要走出这更广的荒野,再经过极长的小道,最后才能抵达山中的树屋。
“先这样吧,接下来……”
“我们飞过去吧,呃,看来暂时只能跳着过去了,不过总比拖着要好,只是可惜了我积攒了几天的灵气,还有你的能量。哼,我日后会讨回来的,等他伤愈后,就给我做几天仆人吧。”
明珠升到小女孩头顶,闪闪发亮,小女孩双手拎起袋子,一跳一跳地奔跑,每一跳都很远,“都是被这家伙给拖的”。
小女孩抬头仰望了下明珠,“跑起来了,这下有能量了吧,给他持续治疗下,多余的也给我补充下,不然等回去后我就累趴下了”。
明珠向下放出淡绿色的光芒,不断照在幸存者和小女孩身上。
一路跑跳出荒野,“先歇歇,找个水流洗洗手,补充点水分,顺带也给他补补血,你也休息积蓄时吧”,小女孩将装着幸存者的袋子放下,明珠继续悬照在上方,小女孩便飞向密林间,消失不见了。
“咳,今晚还真有点冷,还有点饿,水,先喝水再说。”
很快,小女孩便来到山间小溪边,用流水洗了洗手,擦了擦身上,然后捧起几抔水咕噜噜喝着。
“啊,舒服多了,可惜没带到水袋,这下能带的水少多了,那也没办法,那里血腥味那么重,带这些过去只会被污染,一不小心还会染了瘟疫。所以明早得尽快去捡。”
小女孩向后抚了抚头发,眯了眯眼,“让我看看那里现在怎样……呀,还真是人间惨境啊,黑夜笼罩,鹰叼虫咬,蚀烂的狼都不来了,净是些食腐者,还好走得早,不然,自身难免啊。麻烦风神了,替我看这一晚上。”
小女孩原路从树冠飞过,左右手中各有一个水球,“呼……呼……这迎着风,这样奔跑的感觉还真冷,就是速度受了点影响,下次尝试多带点。”
小女孩回到了明珠和幸存者身旁,“补充的好快嘛,这是水球,给它补充一枚,剩下的留在路上用,我先坐下休息休息。”
一枚水球飘到幸存者口中,嘴巴张开,水球进去了,他渐渐醒来,气息逐渐沉稳有力,嘴唇扇动,眼睛也渐渐张开,只是不能睁的多大。
“嘿嘿,醒来了,水球我得留一个,不能全给你,你就先醒一时吧,反正眼也睁不开,话也说不了。”
“明珠,我们继续赶路,他醒了,这下轻松多了,带一个活人,和一个半死之人,大不一样。而且才这么一醒,元气就上来了,真厉害,也省了我不少功夫。”
较为清晰的山间小路,逐渐充满水汽的山林,除了越来越冷的感觉,一切都好了很多。
“就是这样才好嘛,省了我不少灵气,也省了你不少能量,等他恢复后,我要他好好补偿补偿我,越来越轻快了,精神也有所恢复了,让我再看看,嗯,致命伤基本消失了,深处伤口也渐渐恢复,一颗水球也够他补上不少血,还很渴?那让你也渴渴,等会儿我再喂你。”
嗖……嗖……嗖……“啊……困了,接下来这段长路,很安全,不出意外,我就先休息了,照这速度过去,今晚能早点到呢?这颗水球,你喂他吧”。
第二颗水球分成几道水流,流入他几处较深的伤口内,其中一道还是流入他的口中,只见他全身动弹了几下,再次醒来,眼睛也睁开了不少,口中也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语,“多谢,姑娘相救”。
小女孩,“给我闭嘴,我正困着呢?有话明天说,好好在天上睡觉”。
幸存者:“天……上?”正欲扭头看,却发现自己还是动不了,疼痛感袭来,只好老老实实地闭目养神。
小女孩:“这还动,还真把自己当神人了啊,我还是先睡了,啊……哇……明珠,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之后,明珠在她俩上方照着,半个头探出袋子的幸存者和小女孩一同浮在天上,快速飞行着,此时倒不需要她拎着袋子。就这么持续着,流光溢彩,环绕其间。
不知过了多久,明珠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盘旋下降,笼罩下浮在空中的两人还沉睡着,随着一起降落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小女孩有些苏醒,抬手触弄了一下,出现了光亮,是一个架在一棵大树上的树屋,也算是个栖息之地。
望着依旧睡得死死的幸存者,渐渐清醒的小女孩只好从屋内扯出一方小毯,铺在地上,将他拉到上面,解除明珠的笼罩,让他彻底与地面亲密接触。
“啊……真困,倒是饿过头了,吃不下东西,那就留到明天吃吧,我先洗洗澡”,小女孩从树屋取出小壶,到旁边装了点水,将身上又清洗了一遍,清爽干净后,又装了壶水,让明珠帮忙,把他也大致清洗了一遍,分开缠绕的水流,光亮散发出的热量,倒是清洗的干净又不潮湿。
于是,放下地上的他不管,小女孩摸进树屋蜷缩着睡了,狼虫虎豹是不会进来的,只要有明珠在,它会守好一切,晚安,所有光亮全部熄灭,再度沉睡在一片漆黑里。
天微微亮了起来,小女孩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顺着树干爬下来跑到附近水流旁,洗了洗漱了漱,再简单装扮了下,就几个跳跃,飞走了,“明珠,我们出发,今天趁着这时候,我们走快点”。
飞行途中,小女孩掏出刚刚带的食物,吃下,“等的时间有些久,今天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就真要饿肚子了”,然后她就像躺在床上一样,趴着、躺着、侧着,仿佛底下有条飞毯。
途中,小女孩偶尔又笑了笑,“那个人不知醒来会怎样,他现在可是在我的秘密基地里呢?如果他贪心一动,那我吃的东西、穿的东西、用的东西,只怕都会被他用尽。而且我现在还带着明珠,里面只会很脆弱”,“嘻嘻,不管了,先看看风神吧”。
通过风神小女孩看到了那片荒野战场现在的状况,“啧啧,仅仅一夜,样子就大变了,蛆虫满地,尸体都不像样了,那味道更不用说了,这回只怕再怎样都会清晰地闻到那恶心扑鼻的气味”。
“装东西的袋子呢?没有它可不行,不会吧,难道我把它忘在家里了,这都飞了老远了,这么回去真耽误时间”。
“不过被虫油覆盖,待会儿捡的东西只怕会很脏,为此糟蹋个袋子也不好,可,这袋子本来就快不行了,也不算糟蹋好东西。还是先回去吧”。
正慌慌张张的返回时,小女孩意外摸到了后背一个软软鼓鼓的东西,打开来铺开看,才发现是袋子,看来一直忘在身边了,应该是昨天夜里习惯性地带在了身上,也跟自己一起用水洗净了一番,然后一起晾干,这样就带有臭味了。
那就先用这臭味适应适应。
清晨,小女孩再次来到荒野战场,还只是隔着几里地,就闻到冲天的熏味,让明珠开启了防护都没多大作用,“唔,好难受,好想吐”。
“还是少量多次吧,先探明一些很有用的,然后轻的小的过来,重的大的我过去,可惜现在无风。风神,起。”
通过升到空中的风神,小女孩看到了荒野战场的全部,并很快甄别出了几十处确切藏着宝物的地方,然后很快就有十几处飞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有刀痕血迹的石块,残缺弯折的断剑,被烧灼焦黑的土块,破碎散裂的旗帜。这些通通进入小女孩张着袋口的袋子,瞬间本就破旧的袋子又多出了几处破口。“还能用”。
之后,小女孩拎着袋子飞到尸海中四处搬起一些重的东西,放入袋中,“太脏了,每次都拿不了多少东西,这么弄不知要来多少趟,还要准备好几只袋子”。
很快,袋子慢慢装了一袋,“真是不够用啊,虽然看的难受,但路途遥远,时间紧迫,还是用了吧”,于是小女孩将被刺出很多口子鼓鼓的袋子放在旁边,带着明珠又进去了,只见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飘到或被她直接放在身边,聚集成好几团,形似袋子装着,“你的模仿空间好好用,虽然容量不如大袋子大,但能同时开启好几个,装好多东西,也不会漏出来流出来,只是必须放在旁边约束着,好难看,还好难闻”。
“真重,辛苦你了,明珠,我们走”,小女孩头上顶着明珠,拎着大袋子,周围悬着四个较小的聚成袋子样的垃圾,一路跑跳滑翔着回去,也只能这样了。
一路上,小女孩停下来好几次,倒不光是歇歇手脚,更换模仿空间更是需要,毕竟每次它们都只能持续一时。
“回去还能做顿午饭吃,然后先赶着做点小玩意儿,晚上拿去黑市卖,赚点小钱,下午再继续,争取两天两夜搬完。至于那家伙,看样子也得两天两夜才会好起来,食量怕不小,我也没什么给他吃的,就给他喝点西北风,进点风餐雨露吧,反正昨天看,他的底子很好,昨晚一路的补充也够他自己恢复了。”
就在山道上,快抵达树窝时,小女孩惊讶地看到,“呀,怎么那里生起火来了,肯定是他开始埋锅做饭了,看样子,是个生活好手,不过那地方,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熟悉”。
小女孩赶忙跑到窝旁,看到他正在灰堆旁拨弄着树枝,上面架着个简易转炉,挂着几个杂粮饼和一些野菜。小女孩默默叹了口气,“唉,看来还没全被他发现,在平时我埋锅造饭的地方弄,也很不错,常识难说,但经验很丰富。也幸亏没找到那个烧炼宝石、宝物的地方,不然就会出点麻烦了”。
小女孩也坐到了灰堆旁,说:“你醒了,还恢复的那么快,甚至还给我做了顿午饭,我俩真的挺有缘啊”。
那位幸存者说:“多谢小姑娘相救,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在伤愈前,好好报答一下,你远行许久,腹中定是饥饿,正好为你做回饭”。
小女孩:“谢谢大哥哥啦,没想到你底子那么好,恢复的也挺快,只是暂且不宜远行,这周围并不安全,你能活下来也很不容易,不要辜负我的用心。我还有事,你在这里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不烧了这里就好。等你伤愈,我要你好好帮我出力补偿补偿几天,然后再走。”
还没等他回话,小女孩赶忙接上了话:“我还是有点好奇,千军万马中,激烈厮杀后,他们不是死的死,就是逃的逃,无一幸存者,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若非天大的好运,就是有什么宝物、神器护身,正同我这明珠一般,能让人幸免于难。”
幸存者:“你先慢慢吃,待我细细道来,或许你我就知道我幸存的原因了,之后我也要问你为何独独救我一个”。
幸存者:“这场战争,从至少7天前就开始了,3天前就开始发生了,直到昨天下午进入最猛烈的阶段,双方大约共3万人聚在那片荒野厮杀,周围几十里地也不断发生着外围小型战斗。这场战争究竟为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作为士兵,我们必须服从命令,而我们的对手是外来入侵者,和边境的内应奸细们。从昨天早晨一直到晚上,我们一直在准备战斗和战斗的途中,除了徒步的大家,中途还有双方小股骑兵闯入,一路砍杀了许多人。最后,我们都被对方互相团团分割包围,最外面一圈是双方的骑兵群,谁都出不去,在督战队的压迫下,我们只能继续一直相互厮杀,直到决出胜负。”
“不知过了多久,遍地血流成河,遍地血腥,绝大多数人都死了,剩下的少部分人也都筋疲力尽,很多人根本站不起来,更不要说举起武器了。外围的骑兵群是越来越紧,他们好像都没受什么伤,除了战马跑了很久,气喘吁吁。要不被督战队杀死,要不被对方杀死。被督战队杀死,死后是耻辱的,家人也不会好过。”
“但面对着面对的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大家都一样,只不过穿的军装不同,相互间交流也不成问题,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何苦敌对至此,我们的敌人真的是他们吗?他们真的就是军官们口中十恶不赦的侵略者和内奸吗?我看不出他们眼中的恶毒,只看到面孔中一样的淳朴善良,我再也提不起手中的刀了。”
“军心涣散了,一直以来,我们相信的忠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感觉他们在骗我,为什么,我们在中间拼命厮杀,他们却在外面紧紧围住,到最后,我们都死伤惨重,他们却都没事。我们面孔相近,言语相通,甚至我感到我们现在心里想的都一模一样。督战队是什么,我们无家无室的已然不惧,如果那个荣誉是虚假的,那不要也罢;有家有室的也开始犹豫,被眼前的对手杀死已经不太可能,倒是被身后的督战队杀死很有可能,自己还是家人,肯定选家人,但他们是否会善待自己的家人。”
“大家各自为战,后面的弟兄们有不少惨遭督战队的毒手,有些同伴试图反抗,瞬遭屠杀。无奈,只好举起手中刀剑,向眼前人砍去。”
“天色昏暗,隐隐间听到远方奔腾的马声,轰隆滚来,很快,一切都消失了,那队铁骑像是对方的,连带着他们的督战队,将场上所有步兵一应砍杀,而己方的督战队,仓皇间逃出了战场,他们胜了。虽然现在的我感觉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一个都没有,那些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步兵对手,没有胜,我们和他们一样。如果非要说胜利,胜的只有少数人,至少那群铁骑是,那群军官们也可能有部分胜了。胜利,是他们的,我们永远只有失败。”
“唉……纠结于胜败有何意义,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还记得身前最可靠最好的朋友同伴战友们,被冲来的铁骑砍倒,连带着将我压倒在地,最后胸口像被堵着,他们的尸体层层叠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动弹不得,压碎了我的心,一切结束了”。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儿的他,小女孩也早已泣不成声。
“遍地都是血尸,死无葬身之地,都在为一个并不光明的目的死战,最后一同身陨荒野”,小女孩抖抖索索地向眼前的汉子递过贴身手帕,上面绣了几株小麦,黄灿灿的麦穗格外大,前后交叉叠起。
“谢谢”,幸存者接过手帕擦拭满面泪水,尽管不起多大作用,手帕湿透,水珠滴在火苗中。
“在那之后,我被压在底下,撑不起来,喘不动气,朦胧间又被战友身上被刺的箭刺到,背部着地,最后晕了过去,再往后,就是被你救了”。
小女孩,“原来是这样,你被他们压住,反而免遭那些人的致命伤害,最后撑过了被压的窒息感,成功活了下来。而其他人则不是这样,所以只有你幸存了”。
小女孩将小手轻轻捂住他嘴巴,“荒野里那么多尸体,我不可能一个人去找幸存者,全靠明珠探知生命迹象,里里外外就你一个,最后也就你一个了,为此,我还耗费一个大袋子”。
幸存者:“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定当报答,敢问小姑娘芳名”。
“孙燕,你呢?”
“曾(zeng)书”
于是两人一起吃完了这顿午餐。
曾书:“等我伤愈后,麻烦您带我去将他们埋葬”。
孙燕:“好的”
曾书:“咦,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混杂了荒野、血液、草木等味。是我多心了,你把我从那救出,怎能没这些味,还是我想多了”。
孙燕:“这些味道是重了,不过也常见,你刚刚也用过我手帕吧,你细闻闻,味道可有不同?”
曾书:“刚才已感觉到了,手帕有股幽香,与这些混杂的奇怪味道不一样,我正奇怪手帕为何不被这些影响”。
孙燕:“我用编织的布袋装那些东西,难免会沾染这些气味,不过我自有灵气护体,手帕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虽然后来有点破损,我补了几针,我又经常洗澡,自然不会沾上其它气息。”
孙燕收拾起东西,“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再见”。
曾书:“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吩咐”。
孙燕:“你先好好休息吧,自己调息调息,没多少吃的了,晚上只能喝西北风,吃风餐雨露了,等过两天你伤好了……回市集去吧,吃顿好的,补补身子,补偿,以后再说吧”,说完便向树枝上几步跳跃,从林冠上飞走了。
一路上,孙燕:“明珠,你好像对他有意,格外照顾他?”,“看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光亮、形状、变化异常,难道是,在给他治疗?那这样也好,你就留下继续为他治疗吧,中午这点小饰品我自己就能做了”。
于是明珠回到了树窝,孙燕一路来到一个隐蔽的地坑里,并不是哪里都能找到山洞,而且制作过程中发出的烟和味都很不好闻,毕竟材料是一堆垃圾嘛。在这里,她带上了自己特意准备的面罩,能抵挡大多数气味,不过这面罩不适合外出携带。
“嗯,开始吧”,小女孩从之前就拿过来的袋子中挑出几堆石砾,几块金属,一些夹杂着草籽的土块,还有几丝似线非线的玩意儿,最后在地坑里添入几根木炭,这炭都是事先烧制好的。
接着就是一阵奇怪的炼制过程,一会儿点火烧石,一会儿向土块吹气,一会儿又让金属悬空,相互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有时像是开启灵气,让丝线结束柔韧起来;有时像是用力按压,像要把泥土压成一团;有时又像是扇动着风,让炭火更旺。
没过多久,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消失不见了,出现在火堆里的是几颗五颜六色半透明圆润的珠子,还有几个外表布满奇怪纹路的金属圆片,和两个看似普普通通的钩子,一条细长的编织线。
“就这些了,虽然简单小且少,但无一不是好材料,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嘛”
从荒野捡来的那些确实都是些垃圾,不过经过她这一番融合了炼金术、炼丹术等神秘之术,就纷纷成了有价值的原材料。当然,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也想用真正的奇珍异宝来做材料啊,那样做出来的才是真正的稀世珍宝。为什么不去铁匠铺等地方?不想去,去不了,不愿去……
“接下来是打磨洁净,装饰抛光,串联组装。”
小女孩先闭上眼睛一时,然后这些珠子、圆片、钩子、绳子都浮在了空中,下方是火焰,周围被小女孩放出的灵气笼罩,几秒后,都重新回到地上,只不过都变得流光溢彩,漂亮多了。
“所有过程中消耗最大的还属这步,仅仅几秒,就足以耗掉我好多灵气;也还好是几秒,如果持续个1分钟,就会虚弱好久,如果持续到3分钟,那能要我大半条命。”
“最后这步,就得看我灵巧的双手了,心灵手巧是必要的,视力嘛,别人可能不行,我有它就轻松多了”,小女孩再次闭了会眼,“风神,也该让它闭目养神会儿了,这八颗神珠是我精进探知时炼出来的,在我的视野之外还能看到更多东西,不过暂时只能同时使用三颗,今天下午过去我就让雷神代它,这样就没问题了”。
小女孩几乎不用眼去看,就几下把珠子串在线上,圆片系上小绳,两个钩子只是各扎了个小孔,做鱼钩用。
“大功告成,拿回去用小盒装起来,晚上拿到集市去卖,两天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等小女孩回到树窝时,曾书已经睡了,旁边也被整理干净,有几个上面还有点反光,看来是清洗过了,也是个很有经验的人啊。
小女孩爬到窝里,找出两个小盒子,将串珠装在一个盒子里,圆片和钩子装在另一个盒子里,然后小睡一会儿。
午睡过后,小女孩起来了,带着袋子,还有明珠,再次前往那片荒野战场,不过这回出了点意外。
通过不远处的风神,看到有队骑兵来到那里,他们在那里不知在找些什么,说些什么,很快便散开来去往附近森林。小女孩远远跟了过去,开启了探知,只见他们骑马抵达,下马砍些枯枝,找些断木,有先有后,荒野那边也早已有人点亮火把,看这样子,很明显是要焚烧这里,势在必得。
这样不会孳生更多蚊虫,也少了很多疾病,只是都不加以掩埋,直接一把火烧掉是真的显得无情,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也不愿阻止。就把他之前身上及周围一小圈的尸体保护起来好了,就保护一部分吧,烧还是要烧的,把脏东西烧掉,其它的留下来,这样最好。
“风神,看你了,这回结束,你就可以休息了”,小女孩让风神珠一路闪瞬到那片区域,从手中放出另一颗神珠,雷神珠,升到较高的空中,悬在荒野正中。
一切又恢复平静,只见那群人点燃枯枝烂叶,从荒野周围开始燃烧起来,一直蔓延、蔓延,烧到中央,也包括那小片幸存者曾待过的区域。远远的没有区别。
实际上,在风神珠的保护下,幸存者的那几个战友和几个对手的尸体都只是被火焰烧灼了一下,较高的温度将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剩下的是干净白亮的面孔和茁壮的身躯,该烧的烧了,该保护的保护了。
那队骑兵见到处都烧起来后就离去了,火焰将荒野战场烧的一干二净,很快火势也小了,小女孩收回风神珠,正准备开始收集宝物了,经过焚烧的宝物性质有所变化,有的烧没了,但有的价值变高了。
突然通过雷神珠看见有个人不知怎么误打误撞了进来,于是小女孩又躲了起来,暗中观察着。
那个人对着被焚烧过的尸体堆,像是哀叹着什么,又见他在里面找寻着什么,几番找寻后,见他两手空空如也,对着这片荒野拜伏了好久,才缓缓离去,小女孩又跟过去了一段距离,见他从林间牵出一匹马,匆匆离去。方向与前面那队放火的骑兵不同,这人从始至终穿着便服,找寻的地方也多是曾书他们军的士兵,看样子是找寻战友而不得,惶惶离去,可能是有什么愧疚吧。
之后再没外来人闯入,小女孩便进入焚烧过的荒野战场,捡拾着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通过明珠看到的亮点少了一些,却又多了一部分新的,由于暂时没了蚊虫孳生,一切都定格了下来,不会继续变质。
烧过的破碎兵器,烘烤过的碎甲布衣,里外透过烟火的土壤石块等等,都是新的有价值的东西,由于体积减小,袋子可以装更多东西了,很快便装满慢慢一袋,又装满了四袋模仿空间,天已渐黑,是时候回去了。
当小女孩回到树窝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打开灯,发现曾书不见了,仔细探查,看到他有条离开的痕迹,而灰堆上还有前不久烧灼的地方,不会是出去找野菜甚至打野味了吧。这也太乱来了。
只好顺着痕迹寻去,一路到达一个陡坡前,然后是翻滚过的痕印,最后消失在沟底河中。
“真不要命了,饿一顿事小,但为此再送了命就不值得了,你这条命是我救得,我不准你随便使用。”
小女孩只能顺着河流飞往下游,一路观察,通过河流上方的水汽,能轻松飞行,通过明珠探测,两岸,水面,水底一览无余。
最后总算在很远很远的河口瀑布发现他,他正困在瀑布上的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但又一直颤抖,石头很滑,稍微一动就会摔下去落入水潭,这个高度,足以把人摔得粉身碎骨。他究竟怎么过去的,很难知晓,但得尽快把他救出来,寒气已逼入他伤口好一时了,再多待一刻,就重一分,等重到一定程度,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小女孩现在很生气,甚至想把他直接推下水潭,让他自生自灭,一时都没稳住身形,差点滑落气流,掉下来。
冲动压制住了,还是得救他,现在没有袋子,无法拉动他,动用明珠加上自己的灵气,也托不起他,那只能找些东西当工具了。
小女孩四周找了遍,也没试出用什么来救,瀑布的水流太急,太大,太寒,没有什么东西经得起冲击,向上、向左、向右、向下都不可能。
或许可以通过发现岩壁凸起的石头形成一个岩梯,安石头是不可能,发现石头并不难,只是那些岩壁凸起的石头不是被水冲刷着就是滑腻腻地露出来,根本无处落脚。
一时急的没办法,看他状况也不好,只好先去看看了。
顶着头上的飞瀑,冒着被水流冲下去的风险,小女孩顺着瀑布气流小心翼翼地下来接近他,用明珠笼罩自己,保护好周围,靠近贴在湿滑岩壁上的他。
“你还好吗?先镇静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定能救你出去”,话到嘴边,小女孩还是这样说了,原本一大堆责骂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曾书颤抖着回应着,点点头,看样子状况已非常不妙。
小女孩决定先看看他的身体情况,将双手摊开,各冒出一颗珠子,这是山神珠和泽神珠,用在山间瀑布这里,正好合适,能探测的最精密,不过同时使用两颗神珠,小女孩灵识负担不可谓不重,而此时远在荒野战场的雷神珠还开启着,意味着她实际上已是同时开启三颗神珠,已经达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最大负荷。
通过山神珠、泽神珠的探视,小女孩看到曾书已被湿寒侵入不少,而且已有部分侵入较深,所幸还没触及根本,之前的治疗也没白费。他作为一个八尺大汉,体重肯定不小,之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掉下来的原因,他一直提着股气,不然他脚下这块石头迟早就裂了塌了,他本身的元气就很牢固很足,气力也不小,这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
既然根基牢固,如果短时间内快速注入灵气和能量,或许他就能通过岩梯安全离开了。小女孩将双手一同贴在他额头上,感知到他所需要的灵气和能量不少,尤其是灵气,准确地说是气,灵气和元气等都是气的分支,具体哪个因人而异,其中元气最为精纯最宝贵,1份元气往往需要2份到3份灵气才够补充,而其它普通的诸如元素气、力气等往往需要4份甚至7份才够补充1份元气。
这么算的话,小女孩需要将自身大约2/5的灵气耗费20分钟输给他,才能确保他能安全通过岩梯,这样时间长,难保不测,且耗费了太多灵气的小女孩,也难以在瀑布下稳住身形,有掉落水潭的危险,那时候光靠明珠,是不行的了。明珠以珍贵的材料精制而成,里面凝聚了小女孩最宝贵的元精,日夜收集凝练天地之气,以能量的形式储存起来,需要小女孩掌控才行,一旦小女孩不行了,明珠也就不行了,除非能有新的适合的宿主。
“哎……真是为你拼了命啊,昨晚是拼了钱财,拼了衣食,今晚直接要拼命了,这份缘怎么就成孽缘了”。
“咦?你说什么,明珠,你说,你要进入他体内,调动修复他的内伤,最大程度地让他通过顺行体内元气来达到目前最好状态,顺利通过岩梯”
小女孩:“这样我需要耗费的灵气会大大减少,代价是,你可能会一直留在他体内,出不来,因为你这么做会与他的根基和元气融为一体”。
“这……从没听说过,也没遇见过,这代价也太大了,父母留给我的明珠,岂能这样送给别人,我不要我不要。”
曾书微弱地说:“是我给您添大麻烦了,尽管只是想找寻野菜,结果好心办了坏事。要不您让我自己下去吧,是死是活,是我咎由自取,这条命,多谢您之前救了”。
“给我闭嘴,你的命,是我给的,就是还,也是还给我。既然救了你,我就一定要救到底,哪怕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是我的命。明珠选择了你,代表我父母选择了你,如今我也算从昨晚救你开始,选择了你,你没得选择了,你只能接受,以后一辈子不得离开我,你要做我一辈子的仆人”,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的,一字一句地说。
世界瞬间安静了,瀑布的水流声,水潭的冲击声,都消了下去,只见昏暗之中小女孩和一个八尺大汉的相互注视。
“等我”,小女孩说。
曾书很深地点了点头。
只见小女孩收回山神珠、泽神珠,将明珠抛向上方,双手合十,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闭上眼,嘴里念了两句什么口诀,明珠放出灼烈的光芒,将曾书照的紧闭双眼,转而,明珠没入曾书胸口,一切恢复黑暗。
小女孩解开手势,稍微远离曾书,将双臂张开,从身体里冒出一连串颗颗光点,照向曾书,曾书胸口放出光芒回应,那是明珠的应答。
曾书安静地接受着这一切。很快,仪式结束,明珠将曾书修复到目前最佳状态,他左手牵着小女孩,右手攀着岩壁,顺着岩梯向下跳下,最后在水潭上轻功趟过,顺利到达岸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开心了,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曾书,你知道吗?别看我才10岁,却独自生活的好好的,但自从小时候父母相继去世后,我就再也没真正开心过。自从昨夜遇上你,我感觉生命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过去我从没遇到过真心待我的人,直到遇到了你,你对我的嘱咐好生听着,在我外出时贴心地为我做饭,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寻食材,只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除了父母,我再也没遇上这么真心对我好的人了。我为我之前说过的不客气的话道歉。”,小女孩扑通一声拉着他的手跪下来说到,“你做我哥哥好吗?你看,我父母选择了你,明珠选择了你,我也选择了你,还为此不惜生命来救你。哎呀,不好意思,话又没说好,你看我们那么有缘,如此聚在一起,经历了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我们应该在一起吗,相依为命,好吗?哥哥”。
“好的,我向天发誓,从此刻起,我今生今世,会全身心地照顾孙燕,护她周全,保护她一辈子,永不辜负这段情缘。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曾书郑重地向天发誓。
“你不做我的哥哥吗?还是你看不起我,我不要你发誓,做我哥哥,好不好,做我哥哥,我可以为你洗衣做饭、端茶送菜,日常生活都不用你动手。钱,我来赚;家务,我来做;你要房子,我来挣;你要孩子,我长大后为你生。我只要您能在我遇危险时,受欺负时挺身保护我,我不会让您受伤的,若真受了伤,我会尽力为您治疗。可以吗?我做您妹妹,您做我哥哥,不会委屈您的。我在这儿跟您跪下了,您不答应,我就不起。”
曾书赶忙去扶已完全跪伏在潭边湿泥草地上的小女孩,“我答应,我答应,您快点起来吧,潭边湿滑,您已经耗费了太多,不能再为此生病了……”
“您答应了,太好了,我有哥哥了,我有哥哥了,再也不怕被欺负了,有人爱我啦”,小女孩一跃而起,疯狂奔跑起来,不知怎地滑了一跤,摔在冰冷刺骨的河里。
“孙燕,你没事吧,别冻着,来,我来为你暖暖”
“好冷,我好冷,您是,哥哥,我哥哥,别,叫我孙燕,我是小种,叫我小种”,小种额头发烫,脸上发烫,全身发烫,昏睡过去。
“别睡,别睡呀,我才被您救出,你不能再为我而死啊,高峰、秦槐、吴谓、岳心、顾影、祁生,他们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能再让你也这么走了。你说的对,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若走了,我也不独活。但我也绝不会放弃一丝让你生还的希望,你说你叫小种,要我叫你小种,那好。小种,小种,快醒来,你不能在这里睡去,先醒来,等回去了再慢慢睡好吗?”
“轰隆……轰隆,轰隆……”,天空中突然出现电闪雷鸣,但没有一丝雨滴,震惊了曾书。
“原来您也是至情之人啊,不忍心看到她就这样死去,我已向您发誓今生今世都是她的哥哥,永不背叛,您能救她一命吗?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曾(ceng)经,曾(ceng)经”,不知哪冒出来的呼唤,在曾书耳边响起。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真名?难道您就是上天?”,曾书忙跪在地上拜伏,同时不忘靠近小种,为了给她取暖。
“我不是老天,我是明珠,受小种父母所托,一直陪伴她的明珠。我现在在你体内,我有办法救她,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曾书:“多谢多谢,你刚才和小种才救我一命,就拜托你现在再救小种一命”。
明珠:“你将她仰躺过来,头靠在你膝上,用你的胸口靠近她胸口,先给手哈哈气,然后用手搓揉她的心脏部位,等到热了点后,再将她靠在你怀里,抱着她,但不要太紧,这时候等我为她治疗就可以了,之后一切听我的。”
曾书:“好的,我完全听你的”。
于是曾书按它说的去做,这一连串动作都非常熟练,当他不再因情感失去理智时,一切都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
胸口恢复温度,怀抱着给予温度,曾书胸口散发出光芒进行治疗,当她血色渐渐恢复时。
明珠:“就这么抱着她,顺我指示的路径回去,我现在融在你体内,你能顺利施展轻功攀缘飞跃上去的”。
一路上明珠在曾书胸口处向前放出不断调节的光线,光线穿透小种,一边给予小种热量,一边为曾书指引路线。
怀抱着小种,曾书:“你为何能和我说话,还知道我的真名?”
明珠:“我是用小种的元精作为凝结核的,所以能和她进行内心交流,不过我并没有融入她身体。这次我选择了你,融入你身体,就能和你直接对话交流,不过对话交流终究很耗灵气,若非迫不得已,我是不会这样的,你放心,这灵气是我日夜从天地间集聚的,不消耗小种的。”
曾书:“那么我的真名你自然也就知道了,毕竟能直接内心交流?”
明珠:“对,从昨晚发现你还活着时,我就渐渐能和你内心沟通,我发现你和小种有着很深的情缘。小种告诉你她真名,那你不也应该让她知道你真名吗?互为补偿”。
曾书:“真的谢谢你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那那阵雷声,是?”
明珠:“那是雷神珠,小种共炼出8颗神珠,作为探知周围空间的神珠,分别是天神珠、地神珠、水神珠、火神珠、雷神珠、风神珠、山神珠、泽神珠,各有不同的特点。昨晚到今天下午,都是风神珠守着那片荒野战场;之后荒野战场都是雷神珠守护着,刚刚就是雷神珠应天雷发出的闪电,主人危险神珠也会预警;最后今天夜里小种救你又用了山神珠、泽神珠对山瀑进行了全方位里里外外的探测,那时候她实际上同时在使用3颗神珠,已经达到了她能承受的最大负荷,相当程度上地透支了她的灵气。”
曾书:“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冒冒失失地出去挖野菜,也不至于从坡上滚下来,掉到河里,最终被冲到了瀑布那里。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敢答应做她的哥哥的原因”。
明珠:“这不是你的原因,初衷是好的,只因为相互还不太了解而出错,只要相处久了,就没问题了,而且你还是这么幸运,幸运地挂在了瀑布上,幸运地坚持到了小种来救你,幸运地一步步被大家救出来,幸运地听了我的话,救回小种。这样的天赐良缘,不可负啊。”
明珠:“我还有些嘱托,要告诉你。小种她目前已炼出8神珠,但实际上还缺一颗神珠才能真正完整,希望你能帮他完成,这个不急,只需贴心照顾她就行。”
明珠:“还有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不是一开始不敢答应做她哥哥吗?那么后来答应了,原因在,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曾书:“我先说,当时我不敢答应时,她竟然如此卑微地求着我,把所有都抛弃了,愿意为我付出所有,只求一个保护。才10岁的她究竟是如何苦苦孤独撑过那么多年的,就这样子她还是如此善良,为了救人一命放弃那么多急需的钱财,为了救个不听话的我拼上性命。最后还为了如此不堪的我卑微地请求,我不能不顾她的心声了,即便我能力有限,但为了这样的她,我也要全心全力去为她做她想要的护盾,她的靠山,她的哥哥。我对不起我的那些战友们,不能再对不起她”。
明珠:“孽缘啊,孽缘啊,我仿佛看到,他们生生世世的兄妹情,不是亲兄妹,也是义兄妹,直到那看不见的尽头”。
明珠:“那么,你叫曾(ceng)经,今年多少岁?”
曾书:“今年18岁”。
明珠:“那么,你年长小种8岁,你愿意将真姓真名给小种,并让她以后都叫你曾经吗?”
曾书:“愿意”
明珠:“那么,就等她醒来吧。接下来你把她平躺在灰堆旁,坐在她胸前,等我为她治疗,过程中可能也需要点你的力量,望你不要拒绝,放心,不会对你造成损伤的。我现在基本离不开你了,所以她也离不开你了”。
曾经:“一切听从吩咐”。
于是在明珠和曾经的治疗下,小种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