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种渐渐恢复，醒来，看到天空一片黑，布满星星，月亮挂在天穹上，用手撑起来，看到一旁的曾书……

“谢谢曾（ceng）经哥哥，在外我还是喊您曾（zeng）哥哥吧。你看，现在天那么黑了，我们啥都没吃，也没吃的了，不如去集镇先卖点钱，再买点吃的，你看我俩现在都很需要补充的”。

“听你的，没想到你生活如此窘迫，我先找点东西，看有没有什么可卖的”。

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会儿，“小种妹妹，你有没有把我的贴身东西收起来，我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小种：“除了你自己，那些玩意儿都很脆弱的，你们的刀啊剑啊，早都断的断，碎的碎。其它东西，也都存留不住，不过若真贴身存了东西，应该能找到，我光带着你都很困难，哪还有闲工夫拿其它的。你先继续找，我得带上它们了”。

曾经：“那些个暂时不重要了，只可惜，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资助不了你。”

小种：“有它们就没问题了”，手上拿着两个小盒子。

曾经：“这是？”

小种：“你看”，打开盒子，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子，一叠圆片还有两个钩子。

曾经：“这是你的首饰啊，女孩子爱美是天性，连这个也要卖，太可怜了”。

小种：“想什么呢？像这种，我想做多少都没问题，只要给我材料，制作出来的要多少有多少，这就拿到夜市上卖掉，接下来两天都不用愁了。”

曾经：“好可惜，只是就这点卖不了那么多钱吧，你这也不是多精致的饰品”。

小种：“不信，就和我一起，看我为它们卖出个好价钱，吓你一跳”。

于是收拾好东西，一起前往附近的集镇。

小种：“你背着我，我还有点酸疼，飞不快”。

于是曾经背着小种在林间飞奔着，只不过每一步都能滑行很远，有微光从他胸口发出。至于路线，有明珠指引，就不用担心了。

过了一时，两人到了集镇，路两旁零星摆着一些南北杂货，还没到丰收时节，再加上最近战乱频繁，所以人并不是很多，倒是附近的商人会在此歇歇脚，卖点异地的东西。

小种：“还没到，这里卖的都很稀松平常，还没到我的摊子里呢？再走几步路，转一下，就能看到那。”

随着小种手指的方向，前方一片狭窄漆黑，感觉荒凉的很。

曾经：“那里，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你确定？”

小种：“别犹豫了，跟我一起跑进去”。

于是两人钻进那里，只见周围一片暗夜笼罩，能听到人声，却看不到人影；能碰到人身，却感受不到利器；能看到发亮的摊货，却看不到摊主。整个世界只有两端明亮，顶端的星月，底端的奇珍异宝，人在中间，最没存在感了。

小种：“这些人，有卖东西的，也有买东西的，其实还有看东西的，和观赏这所有的人和东西的。”

曾经一头雾水，只得拉紧她的手，跟着前行。

“是小燕啊，晚上好”，“孙姑娘，欢迎光临”，“燕儿店长，又带什么好东西来着，待会儿能欣赏欣赏吗？”，“小姑娘，你好几天都没来了，是不是干了票大的，那正好让我们也开开眼”。

小种：“等会儿就知道了，我先去了，几分钟后，你们先来看，再买，如何？”

于是很快小种带着曾经来到一处空地，打开随身带的光源，布置好垫的东西，将两个小盒子放在上面，灯光照去，打开盒子，露出它们。

很快小种摊前聚了好些人，一片黑暗中只见一双双眼睛盯着这里。

“哇……好漂亮，精致玲珑，小巧实用，真想见识一番”，分明是个男孩的声音。

“灯光照射下，都流光溢彩，关灯后，就更夜色瞩目了。如果能细看的话，就可感觉到里面潜藏了哪些秘密”，这是个中年大叔的声音。

“让我借月光照一下……集聚了许多洁净的灵气，隐藏了很多残缺的粉末，凝结了世间的真情，流转出温和的声音”，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

“别光顾着评论赞赏啊，光感受这些美好的感觉了，还得说说它们具体的用处和功能嘛”，众口齐声。

“这得你们自己触摸感受下嘛，不过顶多隔着盒子来，不然弄坏了就不好了。接下来我来说说它们的功能和用处”，小种说。

“什么嘛，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些用处，保护身上免受磕碰，缓解疲劳，修复轻伤，护住较深伤口，带来好运等等，有一次性的，也有长用的。大多小便于携带，又不失亮丽可作装饰”，很明显是个年轻听似轻薄的小混混。

“去，去，啥都说出来，真照你说的那么死板，燕姑娘还会有那么多粉？你还是见识浅薄了些，况且这次一连消失那么多天，肯定下功夫造了不少宝贝出来，耐心听她讲”，立马有粗犷的声音覆盖下来。

“别压着他，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让人也一听就明白的，这次连续那么多天，我确实花了不少时间，这才刚做点试品，大量的还在后头。就功用来说，以前的基本都有，另外也加了两个新的，这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小种说。

“这串珠子，用编织绳串起七颗珠子，可以给人带来持续3个月的好运，遇到麻烦事，都能轻松化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可以让携带的人少受病痛折腾，除了绝症、重症、致命伤、重伤，其它伤病都能加快恢复速度，当然医药还是要吃的，只不过是恢复的更快而已；此外重症、重伤也能一定程度缓解，并大概率转轻；绝症、致命伤也只能一定程度上减轻病痛，却改不了最终的结局。这两个组合功能需要保证这串珠子不散，并一天至少累计4个时辰携带，不然这效果就没了，或是不足。”

“另外这9个圆铁片，本身用钢铁炼制而成，上面镀了层铜等其它元素，微刻出细密复杂的纹路，具有气法效果。这9个圆铁片中央都穿有孔，设有小钩，可固定在衣袖等物上，甚至可直接背面焊在器物上。可保佩戴的人或物品5到30天无虞，天数长短和磨损消耗有关，此外，它可保护所在的一片区域一次致命伤害，例如放在胸口，可保护胸部、上腹部免受致命伤害，当然还是会受一定伤害，但不会致命；还可保护所装的坛罐免受猛击破裂，不过保护过这一次后，它也就坏掉不能用了。那5到30天的保护，大家应该都知道是什么吧。”

“最后，是这两个大的钩子，目前是做鱼钩用的，这片区域没有什么大江大河，天气也较为干旱，按理说鱼钩是没什么用处的。不过这钩子本身就不光用于钓鱼，也大概率是卖给甚至送给外地人的。关键在于它独特的功能，当它钩入所钩的东西时，不会进一步扎入并刺穿，而是恰到好处地止住，能将所钩东西挂起来，即便它非常重，但你仍能用很少的力量将很重的东西这么钓起来。至于能钩多重，我初步的试验是它能在空气中轻松钓起200斤重的东西，所能承受的极限在空气中600斤，实际情况可能会有所变化，但肯定能满足日常需求。如果拿它来钓鱼，不会钩伤甚至钩破鱼嘴；如果用它来挂重物，也能轻松胜任。”

小种说完了，围观的人群开始评论询问起来，也都受到一一解答，不过……

“你那个钩子再怎么好，但没有配套的线和竿，也很难达到应有的效果啊，而且那个不钩进鱼嘴，我们也不需要，钩个箱子的话，也不会钩破的，是不是不太实用啊，这个还是留着回去改造改造，再做些配套的拿来好吧”，一听就感觉慢慢地在挑刺。

“配套绳索、长竿，还没有合适材料，暂时做不了，这个我会补上。不过不钩破鱼嘴这类功能，对于你来说用不上，但有别人用的上，而且这个功能的作用不光这个，需要用久了才知道。你还不是很识它，不喜欢的话就先给别人看看吧。”

突然一个老爷爷说：“小姑娘，你这对钩子很好，我很喜欢，经你这么一介绍，我很想买它，出个价钱吧，我尽力给出，若实在不够，希望能写张欠条，之后一定还上”。

“不用了，不用了，这对钩子我送给您，您是真行家，识货，送给您不亏，如果您需要配套的东西，过几天我都会做好送到您府上”，小种开心地笑了。

这老爷爷正推辞着，旁边人也疑惑着，小种：“您带了扁担，正好试一下，把它们挂在扁担两端，然后拿重物挂起试一下，不就行了，坏了，我赔。可以的话，您就直接接收吧，这里都是一样的，不用害怕”。

于是在一双双眼睛注视下，老爷爷将两个钩子小心翼翼挂上了扁担，挑了挑，试了试，再把随身带的一些物品放上去，之后斗胆将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娃娃放了上去，不敢抬多高，发现都没问题。于是找众人要了些又大又重的东西，一头挂满锄头、镰刀、铁锤、斧头等器具，另一头钩了3块大石头，准备艰难地扛一下，这两端已各有大约90斤的重量，以老爷爷的力气想要轻松扛起来很难。

结果，他竟然轻松地扛起来了，扁担也没发出任何声响，没出现一丝裂纹，两端的钩子和底下的重物也都很稳。老爷爷脸不红气不喘，两臂扶着扁担，虽然精瘦，却未浮出一条哪怕一小截青筋，意想不到的轻松。虽然堪实耐用但承重有限经历过太多风吹雨打的扁担，也很容易担起了极限重量甚至超出。钩子无论是底下拉的还是挂在扁担上的都很稳很牢，有轻微弹动，但没有一点破口。

太神奇了，这样看，真是宝贝，仅仅一对钩子，就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该后悔尚存犹豫，没有及早买了。

“您还可以试试更重的，如果怕身体吃不消，让大力士试试也行，只要从肩膀到扁担到钩子到绳子、盘子、物品不要断开，就没问题，自我感觉能将重量减轻到1/3到1/5。关键在于，这个钩子除了在尖端能一直释放出奇特强力的能量场，使它不会钩损所钩物体，还能从末端到尖端不断构成一个能量流，只要本身不断裂，就能一直流动，在外构成闭合环流。更能将与它相连的所有东西连接上，让能量流也流过它们，最后也会在外构成闭合环流。所以只要之间不断开，这钩子就可以通过注入能量流，构成能量场，让负担减轻，让重量降低，让你感到轻松很多。”

尽管对她所说的能量，能量流，能量场之类的听不明白，但有一点肯定很明白了，就是这对钩子是很宝贝的宝贝，它可以让小孩拥有大人的力量，老人拥有年轻人的力量，妇女拥有男子的力量，书生拥有壮汉的力量。赶快抢着问问吧，或许还能从这位老爷爷手中拿到一枚钩子。

结果无疑被她坚决拒绝了，一旦她看上的，觉得有缘的，并决定好的事，就不可能改变，也就是这对钩子，肯定是要免费送给这位老爷爷的，而且之后也会做出相应的配套器具一并送给他，那么老爷爷呢？

老爷爷自然是打消一切顾虑，完全无比相信，也没有试更重更大的东西，也不可能拒绝小女孩的馈赠，只能说下不会再让她破费送其它的了。带着挂在扁担上的一对钩子，下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不比小种小多少的孩子，以及背上背的包袱，赶忙走了。

旁边有人问道：“你这钩子这些功用能持续多久？”

小种说：“1到3年，得看使用情况，如果总是在极限重量附近承重，再加上一直放在野外经历风吹雨打、风刮雨淋、雷鸣闪击、利器击打等，会大大缩短甚至只有1年；而如果基本在常规重量附近承重，一般在极限重量的2/5或1/3，不让其经历极端的磨损，放在屋内保管好，2.5年到3年是没问题的。之后，其实还能用，不过只能渐渐变得和普通钩子一样了，只是由于制造的紧密结实，比普通钩子质量还是好一些的。根本原因在于历经3年的使用后，内部能量源基本消耗殆尽，功能也就渐渐消失”。

小种：“其它两个也是一样。这串珠子，两个组合功用能持续3个月，3个月内，通过线内外的纹路，珠内的凝结核，构成灵气源，通过吸收周围自然之气、烟火之气、生命散发之气来转换成灵气，经过7颗珠线构成的小型法阵，来增加您这3个月来的好运，和精气，这极少量的精气，就能使您伤病愈合加快，重伤重病也能大概率好转。不过再精妙的纹路和凝结核也是有限的，3个月后，它们就会开始老化破损，效果渐渐降低，大约再过10天半个月就彻底消失失效，那时，这串珠子就成了普通的饰品了，也只能通过外观五彩斑斓、黑夜里放出的独特光亮来吸引人了。”

“而这9个圆铁片，起效果的主要是微刻在上面细密复杂的纹路，由于表面就是镀上的铜等元素，铁片的材料本身并不很好，再加上我在炼制这类复杂小型金属器具上还不是很熟练，所以有效期不长，只能维持5到30天，大多数时候能有20到25天。不过这个保护效果还是不错的，圆片本身不大，却可以通过纹路织成的细网带动罡气穿梭其间，半径0.3米，往内厚度0.2米左右，都是它的保护范围，寻常破坏伤及不到，而那种致命破坏也只能挡一次。30天后，功能消失，也就和普通铁片相差无几，确实可以扔掉了，毕竟这么小的铁片，也没有什么保留意义。”

“如此看来，这9个圆铁片实属造艺不精，远未达到应有的效果，也只有几个组合起来才有实用效果，只是不知道大家需要怎样的组合方式，就只好散开卖了。这也是初次尝试，暂为试用品，我就低价卖出吧”。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了。“既然制作还不成熟，是试用品，那为何不免费送啊，你看刚才那对鱼钩，价值比这些不知高了多少，都送人家了，这个不送，不该啊”。

小种：“就那对鱼钩，都有人不识货，而那位老爷爷很明显很青睐我这鱼钩，不顾拉下老脸，求要，虽然他可能因为没有买下不敢用，又怕旁人说闲话。但他大胆使用我的鱼钩，就证明了他很识货，也很喜欢，而且很有缘。你比起刚才挑刺的那位，只怕才是真的糟。在这儿卖东西的，哪个不凭这吃饭，倘若啥都轻易送人，那还吃什么喝什么，还分得清远近亲疏吗？我卖东西只遵守一个准则，一分钱一分货，货不行绝不卖，货不实低价卖，但遇到有缘人只送不卖。”

听了小女孩这段话，众人大多指责起那叫嚣小女孩送东西的人了，你一嘴我一嘴。不禁让曾经佩服起小种的口才了，也对小种的秘密更好奇了，不过，直到此时，为何还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好像他完全隐身了一样。曾经想了想，还是继续沉默观察好了。

“我还是有个疑问，你这圆铁片是不是用打造铁钩剩下的边角料做成的，不然凭你的手艺，肯定能做的更好”，人群中有人问，这好像是那个粗犷的大叔，背后站立着之前用月光照物的富有灵气的男子。

小种说：“是有部分铁钩的边角料，不过更多的还是完整的铁片，还有各种元素的碎屑、粉末。当时没找到更多合适的材料，就权拿这些做了。做这些圆铁片倒有个共同的材料，一块经过反复烧灼打造的断刀，这是它们质量的保证，品质相同的证明”。

“你给我拿3片吧，这些足以做宝，期待你日后在锻造上越来越纯熟，以后还要在你这买更多器具呢？加油，下次我们直接为你提供些上好原材料，保准让你锻造出绝世精品”，粗犷大叔说。

小种：“谢谢”。

“也给我拿3片，我要给我家大水缸装上3片”，一个中年大叔说。

“哈哈哈，水缸不够牢固吗？还需要装这玩意儿，而且真出现裂缝，找匠人修补箍牢即可，用得着安这个吗？”，有几人指着他笑道。

“你们不懂，装了这些小圆片的水缸和别的水缸可大不一样”，这位中年大叔说。

“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天真，被小孩子骗，都不自知”，说完，那几人便走了，其中就有之前挑鱼钩钩鱼对他没用，没有配套器具用不了的家伙，脸颊上有道明显疤痕。

那几人的嘲笑和离开似乎并没影响众人对小女孩的兴趣，很多双眼睛仍然望着这里。

“我也来一片”，仿佛是个小男孩，放下4枚钱币，就一溜烟地跑了。

“哎，别走那么快啊，可能是一个地方待久了，闷吧”，小种说。

恍惚间，小种感觉左后方出现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竟有点发渗。

“给你旁边那位留一片吧，他有心事，别做后悔的事，给我也来一片吧”，很清晰地感受到，是那名游荡街头的小混混，只是，他越发让自己感受到深不见底的神秘和真实的恐惧。

才拿起一片圆铁片，紧接着就被那人摘走了，然后悄无声息，从人群中消失了。

与小种不同，周围人只看到他的玩世不恭和不守规则，即便这夜市、黑市的规则都不好好遵守。实际上，这段街道被故意遮掩成夜市中的夜市，白市中的黑市，并不只是贩卖些不为官府所接受的货物，还有躲避兵灾、警惕外乡人的缘故。这里聚集的很多顾客都是本地乡民，商贩中也有不少人是本地商户以及部分乡民，外地商人如果不是在这里待久、常来，为当地人所熟悉、信任的，也只能在外面贩卖。究根究底，通过专门划出一块隐蔽地方作为夜市，一方面在外面显露出人口稀少，荒凉破败的景象，避免了惨遭军阀洗劫；另一方面在夜市里满足了集镇乡民以及外来商贩的日常需求，还满足了大家被吊起来的好奇心，对大家非常必要。

小种向来在这里卖的小玩意儿大多物美价廉，而且总有着大家非常需要的功能，人也甜美可爱，所以大人小孩都喜欢她。防止小孩摔倒摔伤，治疗缺食少药的病人，抚慰担心受怕的大人，化解人们的麻烦事，甚至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的护身符，无一不钻入大家心底，让人从心底佩服、尊敬直至善待。

那为什么小种还说除了父母，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对她，直到遇到了曾书（曾经），难道那些人对她不好吗？不喜欢她吗？

那是有条件的，如果孙燕（小种）不能带给他们这些实惠，他们是不可能对她友好的。而且1年前小种刚来到这时，是被这里人排挤、打骂的，其中很大部分原因是他们知道了小种的真名小种（zhong），他们竟然骂她杂种，小杂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还依稀记得，当初父亲给她取名时，说小种是从小小的种子发芽，充满生命的活力，父亲姓小，为啥会姓小，她不知道，父亲也没告诉她，但小这个字注定会传给她，毕竟，她母亲连姓都没有，只有一个单字“伢”，村里人都喊她伢儿，后来她和父亲小山结婚后，大家就都喊她小伢或小伢儿了。村里人几乎都没姓，父亲是少数几个有姓的，大家都和睦一家。只是后来，父母生下独女小种，渐渐带大，在她6岁那年偏偏要带她离开熟悉的山村，去往外面，后来，父母相继去世，母亲去世前几天为她绣好小麦的麦穗在手帕上，告诉她，努力活下去，不管如何，都要如小小的种子那般，朝着发芽的方向努力，不出土不停歇，不见阳光不罢休，出来很难，但生命不能停歇，更不能终止。见到阳光那一刻，你就温暖了，一切的委屈、痛苦都过去了，不再阻挡的了你了。

小小的种子，孕育胚中，根入芽出，充满希望和光明，即便遇到了严寒和酷暑，会有所迟缓，甚至将休眠一段时间，但只要这颗生命没被扼杀，终究会长出来，长成嫩芽，长出细叶，结出花苞，盛放花瓣，孕育新种，最终结出果实，之后，将进入新的一轮。然，当生命的齿轮重新转动，时间也变得有些不一样，那时候可能不再是一株小草，而进化成一株藤蔓，一棵大树，乃至一片森林……

让我们回到最初，父母相继离世后，留下的明珠继续保护、照顾着小种，小种9岁那年回到家乡，可家乡再无一人，有的只是破败的痕迹，他们都去哪里了，她找啊，找啊，最终才确信，在兵荒马乱中被杀害，其余的四散而逃。活下去，于是，她凭借着明珠和刚炼出不久的天地水火四神珠还有修炼三年初步习得的灵气体，到处流浪。复仇，在路途中渐渐消散，她看到到处都是相互残杀，互相猜忌，还有为了一口吃食拼的你死我活等等看到却再也无法理解、明白的事情。她决定找一处荒郊野外，远离世俗纷争的地方平静下来，平静地生活下去。

于是，她走过一段很长很长的路，最终到了这个集镇，在这里，她好像看到了家乡的影子，看到了几个家乡人的影子，她想找一处地方学着耕种织布，融入进去，结果发现竟做不到。初来时人生地不熟，这里的人被马队劫掠怕了，对陌生人也警惕害怕惯了，于是她的名字就被这样骂了，学着下地种田种不好，织布做饭也不在行。她跑了，逃了，连续三天三夜哭嚎不止，一直坐在树下。靠着明珠的滋养，苟活下来，直到……三天后，明珠将破，小种起来了，花了2小时站起来了，亲自去找寻野果，挖野菜，刮取露珠，吐泻不止地盲目寻找草药。最终，灵气耗尽，与明珠相依为命，缓缓恢复，并增长提升，在一年内，不断突破自身修为，增长灵气，提升能量，并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存活方式。

遍地找寻垃圾，尽可能地收集有用的东西，用自己多年修习来的各种冶炼术、精炼术、编织术、刺绣术等，做成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再注入自己的灵气和明珠的能量还有罡气、火气、水气等，让它们获得奇特的功用，然后卖给这些乡民。幸运的是，他们不认得昔日那个小种了，面前的这个孙燕很快就受到他们的欢迎。

为了生活变好，让自己的这些作品更漂亮、更美妙，她不惜常常在农户家旁布置神珠，偷看他们是如何锻造农具、缝补衣物的。还大老远地到远方城镇里亲自偷摸着窥探匠人们烧炉、打器，裁缝铺里纺织刺绣，后来，还有珠宝店里微雕穿线等等。

这一切，都是小种苦苦挣脱出来的。如果说孙燕很喜欢他们，那么心底的小种还是拒绝的，根本不想搭理那些人，包括任何人。她只想拥有一个哥哥，能完全包容，给予自己无限庇护的哥哥，独生女的她曾经见过几个有哥哥照顾的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儿。什么人情世故，圆滑处事等等，她痛恨，出于无奈，只好分出个孙燕去做；她现在只知道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利益放在最前头的，她冷漠，她无情，尤其是，当周围有人时，小种显得甚至到了冷酷绝情的地步，她只看实实在在的东西，什么情感羁绊一个不留。只有在周围空无一人，或者全都是死人的时候，才会回到一年前，一年半前的她，还只是小种的时候，救出曾经也是在这种时候。

“我一生只爱曾哥哥一个”，小种在心底对着自己说。

就在小种在内心回忆着过去时，孙燕在外面替小种张罗回应着一切，她不是小种，她又是小种。或许小种原本应当成为孙燕的，平平淡淡，安安心心地过这一辈子。但孙燕或许不想成为孙燕，她想变成小种，虽然那条路太过艰险，起初充满黑暗，但她也有颗开花结果的心，进化成苍天大树的心，那样，她这只家燕，也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家。

不过，不管是小种还是孙燕，她们似乎都忘记了旁边的曾经，她的曾哥哥。

还剩下最后一个盒子里的一串珠子，七珠串连，五彩斑斓，非常漂亮，现在大家的注意力应该都到这上面去了。

“这镯子，我要了”，一个年轻妇女说道，黑夜遮挡不住她的美貌，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她的修长。旁边也有一些老妇女，不过她们都没与她争抢，意外也不意外。

孙燕便以原价将这串珠卖给了她，当然，这回也带着那个盒子。之前装圆片和钩子的那个盒子，已被小种默默收了起来，里面装着最后一枚圆片，那是留给曾经的，这里面保留有曾经的那把断刀，也是他的回忆过往，和心意，虽然，这心意被不自觉地破坏了。

两天半的生活不用愁了，之后便是正式批量制作，然后大量卖出了，除了夜市，还有白市，再之后，就会有一段好日子可过了。

“曾书，我们离开吧，回去了。曾经，曾经？”

“为什么他们将你给无视了……”

“可能是我初来乍到吧，毕竟，我的手上也沾染了无辜的鲜血”

“他说的对，对于这里曾当过兵的人，他们都不会看好的，即便他们自己也不情愿”，刚才那富有灵气的男子出现了。

“回去吧，这里一时还停不了，静不下来。在这之前，你们还是先继续静静待着，静静看着吧，再见。”

……

回山中树窝的途中，“曾经，刚才我一时没顾着你，真对不起，回去你惩罚我吧”，“你没有错，刚才那种情况，你哪有时间看我，而且我不说话，也是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你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小种：“家，谢谢你给我个温暖的家，以后我会好好顾及你的感受的。曾哥哥，你还有亲人吗，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跟你去见他们，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去”。

曾经：“没有了，在这世上我也早已没了亲人，我的父母也因遇难而消失，曾经，我和我的战友们在一起，他们是我活下去的意义，现在，你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今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永远保护着你，做你坚强的后盾”

“只是，以后你要做什么，都要带上我，好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照顾好你，让你永不孤单”。

“好，那我们以后都一起愉快地玩耍吧，先回去吃一顿饱，再睡觉”。

“今晚吃什么？”，“今晚吃什么？”

“遭了，啥都没买，而且现在回去也啥都买不到了”，小种。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明珠已跟我说过，刚才趁着没人注意我时，偷偷溜出去买了些时鲜蔬菜还有一块肥肉，可惜面店关门了，不然，就更好了”，曾经。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小种。

曾经：“放心好了，原本明珠还要给我伪装一下，我说没问题，这地方我之前来过一两次，有几人都相互熟识，我找他们就很顺利地买到了想要的东西。除了跟你去的那个黑市，其它地方我都多多少少去过，如今，你那黑市，我也经历过了，你没有什么好瞒我的了”。

小种：“哎，你还真是……那你哪来的钱，去集市时，你我口袋都空空如也，没吃的也没别的任何东西”。

曾经：“你卖出前三个小圆片后，我就偷拿你的钱去买了，后来趁着你卖出第8枚圆片时，就赶了回来，反正那边店主自会切好肉打包交给我的，刚好赶上他对你说话。”

小种：“你！你赶上的还真是好时候，那我的样子你全都看到了？”

曾经：“看到了，明珠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呢？然后我收到它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小种：“我懵了，它不是在你体内再也出不来了吗？怎么又能和你分开，而且感觉它好像在监视我”。

曾经：“这个你问它吧，主意都是它定的，要找就找它吧”。

小种：“但事情是你做的，你和它，我都要问”。

曾经：“回去你慢慢问，不过你得先问它，等我做好晚饭以后，饭桌上你再慢慢问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小种：“两个都不问了，我等你们到时自己给我说，正想好好享受你的手艺呢，中午那顿挺香的，正好这下也有好菜好饭，我让明珠照着你，给你点能量，帮你做，之后便是享受了，才不计较呢？”

曾经：“好宽宏大量的小种妹妹，你说的好饭在哪里，是真的吗？我好久不曾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

小种：“回去我跟你说，那是我夜晚救你时，山神珠和泽神珠恰好发现的米树，它的果实里有很多类似大米一样的食物，可以吃也很香，每次食用后，都能大有精进，平时很难遇到它成熟的时候，今天碰巧，让明珠一同带回来了。当时我掉到河水中时，雷神珠发出电闪雷鸣，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给米树的果实点点火，预热一下。你当时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就没发现浮在周围的米树果实”。

曾经：“真的假的？你也把我搞懵了”。

小种：“算还你了，真假回去一看便知，不过你尽管相信好了，我是不会骗你的，吃的东西，我是最不会敷衍的，绝对真实”。

米树的果实是真实的，曾经将它烹饪成类似米饭的东西。吃饱喝足，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枕卧睡觉，不过在入睡前，两人都盯了明珠一时，这家伙，绝对有猫腻，瞒着我，干了好些事。

其实，明珠已经能从曾经体内出来了，不过时间不长，毕竟曾经体内精纯的元气，实在是滋养明珠的好地方，当然，明珠会回报他更多丰厚的礼物，舍弃旧主，寻求新欢的家伙。但实际上，谁也离不开谁，不是吗？

……

转眼间，到了第三天，这一天，两人都起的较晚，吃完了早饭后，便一起回到那片荒野战场，寻找同伴的尸体、遗物和剩余的焚烧后的“宝物”。

曾经：“秦槐、岳心、祁生，最后我们四个在一起倒下了。只是，高峰、吴谓、顾影，他们三个之前在我们面前引开了那队骑兵，最后倒在了附近。可惜，都烧成灰炭了。”

……

“还有，当时我们的兵器也都磨损尽了，也没剩下什么残骸，我的那把用了劈了很久的刀，也早断了，竟也没留下一点痕迹，想来也是被当做废铁被收缴了走吗？”，曾经。

小种：“没办法，第二天他们又回来把这一片烧了，人多势众，我也只能保住你周边一圈不被烧尽。武器什么的，我都尽量收走了，做成各种小用具，据你说，你的那把断刀，应该是被我炼成那9个小圆铁片了，剩余的也就一点金属余烬，混在灰堆里。其余这一片被烧过的东西，昨天下午刚收完一部分，堆在那里还没动”。

曾经：“这……唉！用了就用了吧，这把刀原本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刀，虽伴我数年，但和他们的刀也差不多，无非自我感觉多了些灵气而已，最后还是经不起千百次的劈砍，都还没跟那些骑兵们的兵器较量过，就断了。如今化剑为犁，也算好的归溯，还好你留了一片给我，也当有个纪念，和伙伴们这么多年在一起并肩作战的留念。”

“他们的尸体能保住这点也不错了，毕竟你也不知道他们谁是谁，护住这一小圈就很好了。不过我还是想找到一些他们6个的一些遗物，其它的你都拿去用吧，我只需要这点纪念就可以了”，曾经。

小种：“那我们先找找看吧”。

小种：“这里?”，“嗯”，曾经。

“这儿?”，小种，曾经：“是”。

曾经：“这几个还有他手上曾经握着的”，

小种：“是需要保留下来，可以精炼净化吗？”

“可以”，曾经。

“那还有这儿，这儿?”，小种。

“对的，是的”，曾经。

……

小种：“看来除了你的那把断刀，其余需要保留的都还没动，部分埋藏在那个洞坑里，部分还在这儿没收集，还有部分已经被烧没了，随风而去。你收集你同伴的尸体，我收集这些遗物外的材料吧”。

曾经：“基本都烧成灰了，也算净化和火化了吧，想要完整地土葬也不可能，火葬也总比曝尸荒野要好。我只需找到他们几个的残尸和遗物，埋葬好，以后有可能的话，告知并将遗物交给他们的家人，之后就开启新的一生吧，和你，和小种在一起”。

小种：“那好，说定了，可惜还是没能留给你完整的。不过有句话说在先，你别再想着参军搅入这无尽纷争中，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填进去的。”

“不会了，他们都没有正义安宁可言。不过真到了需要挺身而出，维护民众的时候，我还会义不容辞的”，曾经。

“但愿你保护的值得你这么去做”，小种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化为了“嗯……”的长调，权当是默认了。

……

曾经将他逝去的伙伴先拉到了附近树林里找了处地方埋了，短暂地祭奠后，就跟过去帮小种收集材料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种也收集完炼宝用的材料，装满整整一袋和四个模仿空间，却也临时找了两个破袋用随身携带的针线简单缝补下，装满了，又增加了两个模仿空间。要不是明珠住在了曾经体内，这还做不到呢?

正当曾经正要走时，“哥，先等一下，还有事情没做呢？先带我到他们坟前祭奠下”。

只见暖阳下两人将袋子和模仿空间置于一旁，走到较为阴凉的树林，小种又用双手从怀中捧出一颗珠子，“这是水神珠，可以用来涤净所有有形的东西”，小种手上海蓝色的水神珠浮到坟前，流溢出细细的水流水珠等蓝色半透明的流体，倾泻下来。

“好了，接下来是这片曾经存在的战场，昨日已被火烧了一遍，然后我用雷神珠清理了一遍，不过还是得用火神珠扫清阴寒，和水神珠配合涤净这里，反正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剩下的就让它干干净净安安心心地去吧”，小种。

“这地方还是聚集了太多阴灵啊，既然有明珠和曾哥哥在，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也拿了不少材料，其中不乏很好的珍宝原料，就尽我所能从根上涤净它吧。尽管这样的场景从不陌生，也永远不会消失，不过就算为了曾哥哥，安抚他的伙伴，也是说的过去的。最后顶多是透支一点而已”，小种看着面前遗留的荒野战场痕迹，感叹着。

“小种妹妹，不，妹妹，你放心去做吧，有你这样，大家包括所有死在这里的他们都会安心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让这一切都终止结束的，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曾经。

话不多说，小种连着手中海蓝的水神珠，又生出了橙红的火神珠，两颗神珠如太极鱼一般相互环绕，飘到上空，倾泻出红蓝黄的流体，不断变形穿绕。

收回水火神珠后，恶臭味几乎消失，也不见乌血红河。如果之前没来过，甚至会以为这些人只是流浪汉集体睡在这儿而已。

小种接着面色竟凝重了起来，自从那次耗尽灵力，与明珠相依为命后，很久没再这样过，天神珠、地神珠，轻易不用，之前练习也会用过，但天地神珠同时用的次数很少，在这么大的地方使用更是头一回。

“不必勉强自己，这些污秽都被洗净了，不用再耗费灵力了吧，要不我给你支援点”，曾经。

“既然开始了，也能结束，就没有中止的道理，你还是不必耗费元气了，尚未恢复好，而且使用率还很低，如果没有明珠的引导，会浪费很多的。先等着，等我结束带着这所有收集来的材料，我们一起回去，比起神珠，这些才是当务之急，没足够食物和热量，也恢复不过来呀”，小种。

“好”，曾经体内的明珠竟没一点反应和光亮，看来都已经足够默契了。

短暂的停顿后，小种浮到空中，下了半个腰，张开手臂，从胸腹各冒出两颗神珠，胸口是蓝白的天神珠，肚脐是棕黄的地神珠，也是如太极鱼般相互环绕。不过到达上空后，地神珠螺旋下降钻入地下，天神珠螺旋上升没入天空，之间连成一线，扩散收缩扩散收缩，最终天空地上分别发出散漫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持续了一时，再很快消失。

当天地神珠分别在天空和地下时，小种回到了地上，看着，什么也没动，看上去只是在等着接下来一切的发生，实际上目前也只有明珠知道，她此时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一切，还没有多余的精气灵气，也就干脆降落了下来，毕竟浮在空中还是需要持续消耗点灵气的。

另一个世界：

“谢谢你，让我们从这无尽的苦难中脱离出来，能够转生重获新生，化解了这堆积成山的困苦，涤净我们一生，洗净这方荒野”，成千上万敌对两方死去的战士汇聚在这，然后纷纷飘散。

“看来从根上解救了这些人，还是挺好的。毕竟从本质上，他们都是为国为家的战士，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让他们做回孝顺的儿子、护妻的丈夫和慈爱的父亲，毕竟在这乱世，实在是看不到尽头。都安心离开吧，去重获你们的新生，摆脱这乱世的轮回。只要天地不变，日月长存，山峦屹立不倒，湖海永不干涸，气息流转不竭，变化万千不止，你们就能永存希望，重获新生”，小种。

随着他们残躯渐渐俱全后纷纷离去，只剩一旁一方小坡6个人，没有动静。

看来是曾经的6个同伴，“你们是高峰、秦槐、吴谓、岳心、顾影、祈生吧，曾哥哥已经为你们祈祷好了，安心上路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将这一切烦恼困苦忘却，带着希望和光明获得新生去吧，水火既济，否极泰来，愿来生大家都幸福快乐”，小种开心地笑着流泪。

“曾书，或者说曾经被你这么个善良可爱的小女孩救了，是真的很幸运啊，我们也都安心离开了。没想到仅仅不到两昼夜，你俩就拖着还未愈合多少的伤和所剩不多的气力过来将我们安葬，还洗净度化我们，真是三生有幸啊。此生无悔，我们都会祝福你俩的，而且生生世世都会陪伴你们帮助你们的。记得跟小曾（ceng）说，我们大家都永远和他在一起，不必记挂，照顾保护好身旁的小姑娘，他的救命恩人，她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人，要懂得珍惜啊”，高峰、秦槐、吴谓、岳心、顾影、祈生身体不再残缺，衣甲也焕然一新，如同新人新妇一般，一同离开了，倒是奔向漫天星辰，尽头是一方星宿。

眼一闭一睁，如同黄粱一梦般，小种脱力地回到了现实中自己的身体里，天地神珠也回到了胸腹中。至此，短短三天内，小种就连续使用了8颗神珠，天地水火雷风山泽，一段时间内是不能再使用了，明珠也到曾经体内了，自己的灵气也有点透支，一时恢复不过来，算是将处于一段虚弱的状态。

“那么，这一切也算善终了，他们都不再残躯，安心地走了，你的6名伙伴也托我告诉你，不必再牵挂，他们走的很安心，很光明，也托我告诉你，照顾好我，毕竟我将会很长时间内不能再使用这8个神珠了，也没多少灵力，也托你告诉它，别把我忘了，寻求新欢抛弃旧主的家伙”，小种走过去蹲下来，还尚带泪痕地说道。

“交给我吧，你照顾了他们，就由我来照顾你”，曾经将小种平稳地背上，双手各拿一袋，正愁腾不出第三只手，随着身躯四散光辉，还有一袋和6个模仿空间悬浮在了周围，之后曾经松开两只手，专心地反手背着小种，那些装满材料（垃圾）的破旧袋子和聚在空中的6堆垃圾（材料）都稳稳地浮在周围，然后一同离去。

一路上，竟渐渐偏离原路，沿途多次被几个路人看到，把人都给吓跑了，曾经只是专心背着小种，同时供点气力让这些袋子、垃圾浮在空中，指路的则主要由他体内的明珠来。

还真是一找到新主，就开始无法无天的珠子啊，明明你也只是颗珠子而已，凭什么就那么让人不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