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快下班接到老妈的微信,
让我下班陪她去大舅的菜地拉点菜回来。
下班到老妈家,
老妈说我大舅种地的地方太偏,
她自己拿不了,
让我陪她去一趟。
我说您定好时间吧,
吃完饭,
咱们就出发。
老妈给大舅打电话,
说我带着她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到。
老妈都没吃饭,
拿个老玉米就和我出发了,
老妈确实老了,
在我面前有点驼背了。
她和我大舅差两岁,
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
大舅在他住的小区旁边开垦一片荒地,
种点蔬菜,
即为吃的放心,
也为了锻炼身体。
当了一辈子工人,
退休后又开始务农了。
开了大概40多分钟,
就到了一个大桥旁边,
大舅骑个电动车,
在马路边等我,
把车停好。
老妈给大舅带了老玉米,
让他尝尝,
他接过老玉米就带着我和老妈穿过大桥边的缺口,
坑坑洼洼的小路,
还有一个小木板桥,
横跨一条新挖的大坑。
大舅骑着电动车,
在小路上灵活的穿行,
我和老妈拉着行李车,
在后面跟随。
走过小路是一片树林,
一看就是绿化人员平整好的,
树林后一道围墙,
围墙被推倒了一到缺口,
我们穿过缺口,
又是一条小道,
走着走着小道旁边就出现了,
一片片圈起来的地,
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
有的种着菜,
有的荒废了。
跟着大舅走到最里面,
听到了狗叫,
大舅说到了有狗的地方就是他种菜的地方了。
我说您还养狗了,
大舅说不是他养的,
是相邻菜地老崔养的。
走到狗叫的栅栏外,
打开简陋的栅栏,
有一片大概有2亩的菜地,
大舅说这片菜地一共是7个人种的,
还有几个临时的棚子。
我看着这片菜地就像看到电视里解放前农民的生活。
破棚子里堆得是工具和一个小木板床,
我问大舅您还在这里睡吗?
大舅说有时中午懒的回家,
就在这躺会。
我看着大舅驼背的比老妈还厉害。
我说您别弄这些菜了。
大舅说这个就是活动,
自打干上这个糖尿病就一直控制住了。
大舅的糖尿病得的很早,
也很厉害。
现在这个身体还真是锻炼的结果。
大舅给我指旁边干活的老人介绍说这是大崔,
我和老妈和崔叔打招呼,
崔叔点点头。
大舅说大崔耳朵不好使了。
我说大崔住哪?
大舅说住城里,
介绍说大崔是国企职工,
年轻时支援去伊拉克做工,
在哪里感冒发烧了,
打完几针后慢慢的就聋了。
我说这是药物性耳聋,
有许多人是庆大霉素导致的。
大舅说大崔退休后没啥事,
就到这儿种菜,
家里的女儿也不结婚,
现在还有点抑郁。
大崔就是拿种地解心宽。
我说这片菜地的人都认识吗?
大舅说原先不认识,
他们种的早,
慢慢聚集起来了。
我看着这片菜地真有点原始村落的样子。
我们开始摘菜,
黄瓜、小葱、韭菜、洋白菜、洋葱。
品种不少,
但是都不大。
大舅说浇不上水。
原先合伙挖了个井,
现在也没啥水了。
我说有人管吗?
大舅说有啊,
围墙,
土沟,
都是阻挡他们种菜的隔离。
今年保安也不让他们种菜了,
不过都是管一阵,
只要放松了,
他们这些种菜爱好者们,
就会冲破层层阻碍来种菜。
这片地是香港开发商盖楼的土地,
迟迟也没建起来,
也许明年开发了,
就种不了了。
摘完菜崔叔说,
天上来了,
要下雨了。
我一看天真的阴上来了,
和大舅、老妈一起离开了菜地。
大舅骑着他的小电动车回了家,
我带着老妈带着新摘的菜开车回家,
刚到家,
雨就下来了。
父母这一辈人和土地的感情比我们这代人亲近,
他们在土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
也收获他们的喜悦。
我有时不理解,
劝老人别种了,
可是根本劝不动。
在我的眼里是一片荒地,
在他们眼里就是粮食就是蔬菜。
今天其实看到的不是菜地而他们的寄托,
他们的快乐。
他们与土地的关系,
也感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