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李娟,尽管没有看过她的作品,但新梅隆重推荐的,我一定会喜欢,去年她推荐的《蒋勋细说红楼》,《微尘众》,让我们陶醉在红楼中。伶俐会长说在网上看了一下李娟的文字,感觉喜欢她的风格。于是我扫货7本。
我非常喜欢听民歌《遥远的呼唤》,央金拉姆,一位藏族心灵音乐家、企业家、慈善家、修行者,创作的心灵音乐。她在歌声和舞蹈中修行。什么叫修行?有人说修正自己的错误便是修行。有人说修行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还有人说要在阅读中修行。阅读李娟的《遥远的向日葵地》就是在修行。
李娟,1979年出生,四舍五入当作80年,这本书写于10年前即2007年。李娟的文字自发,自在,朴素,完全活出了自我,
作者书写向日葵的播种、育苗、成熟、灿烂,欠收或是丰收,其实写的是等待、隐忍与离别,写的是人们熟视无睹的金色向日葵之外的来龙去脉,那些沉重而美丽的事物,在以万物为刍狗的天地之间,人与人之间的相依相偎,生命对生命的依恋和怜惜
所谓“希望”,就是付出努力有可能比完全放弃强一点点。世界上最强烈的希望就是一线希望吧,只有葵花四面八方静静生长,铺陈我们眼下生活仅有的希望
“向日葵地”在阿勒泰戈壁草原的乌伦古河南岸,是李娟母亲多年前承包耕种的一片贫瘠土地。我们老家对炒葵花籽的需求特别大,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天或看电视,很是惬意,但我们对向日葵了解太少。葵花一天天抽枝发叶,直到葵花长得越发浓茂喧嚣,花盘金光四射。向日葵油性大,太损耗地力。葵花从播种到收获要,共三个月的生命。三个月结束后,它产生的财富滋养我们的命运,它的美景纠缠我们的记忆。新鲜葵花籽的口感有些像新鲜核桃,皮软,仁嫩,油分不大,清甜滋润。
李娟笔下的母亲勤劳坚韧,自强不息,乐观笃定,不服输的母亲,永不放弃的干劲给我们上了生动一课,让我们反思自己,什么叫坚持?什么叫真正做到?母亲不着寸缕,“她是强大的一株植物,她脚踩雨靴,无所不至,像女王般自由、光荣、权势鼎盛。”“我还能感觉到她眉目间的光芒,感觉到她浑身哗然畅行的光合作用,感觉到她贯通终生的耐心与希望。”
坚强的母亲带领着全家人与天斗,与地斗,与病虫害斗,不怨天,不怨地,人定胜天的信念在她心里深深扎根,母亲的倔劲,让我想起了《延禧攻略》中的璎珞,她身上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劲,不管什么处境,都坚强面对。母亲说“我哪点不如人了?”九十亩葵花地,前前后后种了4次,这是何等的毅力才能做到。
“我从来不曾认同过我妈的人生选择,同样,我妈也对我的人生表示怀疑。我俩没法在一起生活,超过两个月就会有问题。”多么真实,母女保持着各自思想上的独立,李娟把母亲骂人的话不加修饰呈现出来,她的勇敢让我们心生敬意,母亲活出了真正的自我,骂人语言粗鲁,性格有些蛮横,透过文字我们看到母亲内心洁静的高贵。日夜忧心的母亲,不仅要面对财产的损失,还要面对生命的消逝。母亲在艰难困苦中,还能保持一定的幽默感。
“作为她各种婚姻的目击者,我觉得我这辈子根本就不用结婚了。看都看够了。”马上笔锋一转,作者用发展的观点看待母亲,发现母亲和她叔叔的婚姻有点不一样,这次额外用心,还登记了。打闹还是有,但打闹过后,母亲会反思,会向叔叔靠近,让女儿买菜谱,叔叔骂母亲算什么女人,不会做饭,于是母亲说要学做饭,要争口气。人性是复杂的,母亲的情感世界也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