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8日 星期五 多云5℃-14℃
信任
今天除了拿个小雅快递,就没出门。
注意力不够集中是肯定的。对着第八章的内容又看又听还是理不清线索。最后用绝招:先语音后搞文字校对,上午就懂了一小节。
做饭看电视午休雷打不动。醒来看看各类简书文字,想抄些金句,又只停留只想上。明天要陪女儿去南昌比赛。老公把来去车票买了,路线进行了截图。充电宝业充好电,身份证也放一边了。我都替他的操心感觉到累啊。劝他放轻松些,有女儿陪我,我这个没头脑也不会迷路啊。再迷路大不了跟钱过意不去!
晚饭后先看场电影《罗马》。我对自己很善良,总是会觉得自己“蛮认真”的情况下犒劳一下自己,这也是我如此平凡的原因!内容看得下去,只是这电影的名字不如我没看前想得伟大辉煌。
看完电影,继续未竟的读书笔记。真佩服博诺切夫,他能把人在空间中的各种关系上升到道德层次。让我从此读到“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家、职业、旅行”等词时,会感受到无穷的哲学魅力。
他对人与空间的关系的阐述时说,人必须为自己建造一个安全空间并精心布置整理,让自己居住其中,借以躲避危险,消除劳累。同时人为了追求幸福生活走出这个家,走入公众的世界,与人斗争或与人合作。还有个无限广阔的神秘的空间吸引着人们勇往直前,那就是遥远的陌生地区。人们总是渴望跳出固定习惯的圈子,跻身于神秘的新的空间去。于是这三个空间必须保持一个适当的平衡。老宅在家,人无法生存;老为生存努力或者谋取社会影响力而努力,人生太过沉重。那就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潇洒来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跳出熟悉的生活圈子,把自己托付给不可预料的偶然性,或许能刺激生命活力。
终于,我似乎懂得了我糊里糊涂不想为自己外出规划太多的潜意识:我有冒险心理。呵呵!
当然,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走向广大的世界,恰恰是要在完成生命的各种使命和冒险之后不断地回到安宁的房子里并在那里积蓄新的力量。
我也曾感受到自己从一个地方被抛入陌生环境的孤独。我努力在新环境建立自己的生活空间:一家三口的住所,有着知心同事的公共空间,几乎每年与女儿的外出旅行。
几近举目无亲的情况下为什么我没有逃避? 因为我有对自身努力的信任,有家人和同事给予我的对世界的信任!
法国哲学家巴彻拉德问:如果鸟儿对世界没有一种本能的信任,它是否会筑巢?”同样,人们为什么总会有失败后重新开始的勇气?因为我们有对生活的信任!
人类学意义上的空间不同于数学家的抽象同质的空间,它有一定的内部结构;空间内各种方向不等值,存在着一个与人体相关的自然方向体系,特别是人所喜欢的直立方向。
直立使人获得了开阔的视野,获得了与各种物体之间的空间距离,解放了双手。但因为只有在始终不断地努力下才能保持直立(人在休息或睡觉时必须放弃这种姿势),因此直立同时成了相对于进行懦弱的种种适应试图而言保持内在坚定性的道德准则。由此,上面和下面有了特定的引申义,上面同时就是光明的地方,神话意义的天堂,上帝的住所;而下面是阴暗的世界,黑暗势力的王国,作为中间实体的人则置于“上帝和恶魔之间”。
由于人的目光和空间向前挤的运用才产生向前和向后、向左和向右的方向,而这些空间意义上理解为前进和倒退的方向同时也获得了一种道德上的引申意义。在人的具体空间中,点和方向一样,也是不等值的,而是存在着一个优越的中心点。这个中心点,是由作为世界中心的人给定的。临时的立足点,即人以其眼睛观察时的立足点。持久性的地点,即人所依附的家的所在。人由家外出,并又返回家里。这就是住所,他“在家”的处所。这个点是决定其他各点的中心,各条道路由此出发,并又重新返回此处。
人与世界各点的连接必须经由道路,但是到达各点的距离不能抽象地用航线所测量的数字来确定而要根据达到它的可能性来确定。隔大墙的相邻住宅实际上相距很遥远。通过这些道路,我们到达世界的各个地点,构成一张生活空间的的关系网。
我们仅根据人与空间关系,从教育学角度思考人存在于空间或人与空间的关系的正确形式是什么?
存在主义认为空间是一种人所陌生的敌对的环境,人自身作为陌生人而被打入该环境之中。因此,人们说这是“无家可归的人”。人类想在世界上适应环境建立正常生活,必须取得在空间上的稳固性,这个位置就是是他所依附的家的所在,是他感到与之相连的地方,是他“在家”的处所。
人类对自己对住所加以防护和布置,形成了外部空间和内部空间。外部空间是一个人广阔的世界,在这里同他人共同从事劳动,内部空间是狭小的空间,是他的归所,他在这里休息,劳累得以恢复。
安全空间的基本形式是具有保护性围墙和屋顶的房子。人类学的房子的功能是让一个人能与他人和平而安全地生活、能从“世界风暴”中退回来,让人劳累后得到休息,使人的生活保持健康。当人在其生命的发展中失去某个空间,比如父母的房子所提供的安全时,他便产生了建造一个新的保护性空间的任务。这时教育的一项重要任务是在这方面给他以帮助。
建造安全空间的意义涉及防御直接有害于生命的威胁,防止外人不受欢迎的干扰,而且还涉及防止公众侵入房子里的私人领域,妨碍其安宁。
住房要称得上安全空间,就必须加以整理布置,使房内的每样东西都有其固定位置,这就构成了人的空间。这些空间构成来具体的道路和街道,人们到达它们的距离并不是按米来算,而是按你可达到的难易程度来决定。
由人如此营造的正常结构体总是受到外部或者人自身活动的威胁,必须通过不断地努力“收拾”加以保持和保卫。整理使得儿童获得一个一路了然有秩序的环境和心灵空间,收拾空间的品质会超越空间关系进而创造和获得一个井井有条的环境。在政治和文化领域也是如此,
人的空间必须散发令人愉悦的舒适安逸气息,它必须显示出一定可靠的稳定性。同时,特殊的装饰使空间获得了一种特有的气氛,使外面的来访者能感到居住者的性格。居住空间完全成了居住者的一部分,人与其空间融合为一体,而空间反过来又给人的生活,一段舒适宁静的时刻。
“居住”意味着不再作为外人而被抛在一个陌生空间中的任意一个地方,意味着空间内的某个位置变成了家,在这个基地上,人能在各种不同的基本关系中建立起自己的生活。但是这种“居住”并不是作为一种理所当然有的能力为人所固有,而需要人通过特别的努力才能得到的。从这一形式上讲,“居住”不仅表示居留在某个空间,而且同时还表示人的某种内在的精神状态。海德格尔强调,人的存在意味着居住,但人首先必须学习居住。教育的主要目的是不仅给人们提供一个安全的空间,进而从他们身上去实现一种真正居住的内在条件。
安全的住房空间的建立不是为了让人深居简出,而是作为人走向外部空间的根据地。外部空间是不安全而危险的世界,它同样是人的生活空间。在这个世界中人们必须维护自己。它是个公众空间,人们共同生活其中。
外部空间首先是人从事各种活动的职业空间,同时也是政治生活的世界,激烈权力斗争的时间。在这些斗争中,人类建立了每一种生活制度。外部世界是行动的世界。
人在外部空间以完全不同的方式与其他人相遇。他们会把他作为对手或敌人来对待,而他必须全力克服他们的阻力。于是他便进入了斗争的范围。风险和斗争是这种人际领域的标志。但是其他人并非只是必须与之斗争的敌人,也存在着一种结合,即同志和朋友间友情的结合以及通常相互联系的人群的结合。这基本上是为适应在外部世界逗留而产生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它必须是对家庭的一种补充。
人离开房子和院子的保护性范围,原先也许是为参与某项冒险或是一项光荣而伟大的活动,而后为在公共事务中度过其一生,这需要勇气。而对生命的过分珍爱,只会对自由造成障碍,也被看作是一个缺乏独立精神的灵魂的标志。因此,胆量成了基本政治品质。人们除了在职业生活中对利益声望的追求,还更进一步追求更广泛、更强大的政治吸引力。
教育学也必须认识这种品质的重要性并有意识地加以培养,属于这些品质之列的首先是胆量,是准备承担责任的胆量,准备不遗余力而一往无前地投身于共同事业的胆量。只有在这里,人的全部力量才得以施展。
在共同行动的公共空间的后面还打开着一个新的、没有固定界限的空间——陌生地区和远方国家的广阔世界,即所有诱人的遥远地区。这一范围属于人的具体空间。这里又形成一种完全不同的行为,一种全新的人的内在观念,随之又产生新的品质:大踏步迈向无限空间的勇气,对自己力量的信心和信任。这同时也是人跳出固定习惯的圈子,跻身于神秘的、新的空间去的基本方式,没有这种经验,人生就会在昏昏沉沉的舒适享乐中委糜不振而失去活力。
这就给教育提出了另一类新的任务。激励学生大踏步跨入自由空间。人走出日常的习惯生活圈,把自己托付给不可预料的偶然性,由此而对空间的无限广度产生一种全新的亲近感。我们完全可以说这是在无限空间的居住。但这种居住并不取消扎根于某所固定房子的必要性。更精确地说,它只是使人能在完成其任务后从广阔的实践中不断回到其安宁的房子并在那里积蓄新的力量。
各种不同的、同心扩展的空间范围,诸如房子所保护的范围,社会的广阔空间以及其后面无限延伸的遥远同样属于人的生活空间。它们都应当在人的生活中起必要的作用。人只有在所有空间范围内,人的生活才能有充分扩展的可能性。但是它们必须相互之间保持一种适当的平衡。如果疏忽乃至完全失去某个方面,整个生活就会与之一起受到危害。这时教育人类学意义上的任务,是重新阐明被疏忽方面的重要性,并在教育中维护其平衡。今天人们失去了对房子重要性的认识,对个人空间庄严性的认识。因此需要重新强调注重个人家庭生活,才能寻求面对社会存在的沉沦而使人保持平衡的根基。
我们必须清楚地的认识到,房子内的安全是不可能永久的,一味地梦想这种不可能的永久安全,是盲目而不负责任的表现。同时还应进一步认识到,每一种由人所建立的体系,总是会受到具有破坏性的混乱势力威胁的。那么,我们今天如何还能心安理得地去谈论房子的安全呢?人在经历了各种灾难后,如何哪来重建家园的勇气和理由?他们是否应该宁可放弃这种没有希望的斗争?
回答只能是:“尽管他们经历了种种苦难,但在其心灵深处仍然相信,人的努力是有意义的,人的活动始终将在一种全面的存在中被接受。”所有人的活动,所有为建设一个有条有理的世界而进行的努力,只因为对世界,对生活的最终信赖。简而言之,即“存在的信赖”。但是人不可能故意产生这种信赖,只能把它作为生存的主要基础而在心灵深处发现它。
于是一方面人靠自身的力量能做出什么,而另一方面必须以某一种方式“给予”他什么,这两者便难解难分地纠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