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有一万束春

昨夜的惆怅与眼里停泊的灿烂悲伤成为春雨在你眉目间呢喃,春意化作一碗熬糊了的糖浆在心头难捱。不识雨打芭蕉,只认得出春花在地上被雨水践踏的迹象。我不知道我还剩多少春天可以赠予别人,我只知道,一万束春,你就会跟我走。

我将你眉眼看作是粒粒蝴蝶,开在春天里像是鲜妍花朵,而春意撕裂,春意在暖流里泛滥。花枝淡抹浓妆,每一朵花枝招展得都像小姑娘。我将它们一朵朵采下,每一朵都看作是特别,看作是你。春天的每一朵花都是可爱的孩子,这些孩子最爱在春天里舞蹈,温柔的风是它们的老师,一曲舞毕,花香满街。

于是我将一束束花朵分开来盛放,抓-把扎成一束,小小的像星星点点,闪亮灿烂;抓一把花苞放在阳台,等到花瓣软软开放,开成一束花海,暖阳斜斜地照进来,会让我想起你来,想起春天来;抓一把送给楼下邻居婆婆,花是倔强的孩子,开在婆婆温暖的温房和怀抱里,它们感受春天,朝向春天,最后像春天 的孩子;抓一把向着太阳,向着大海,躲住灿烂的阳光,让它们从罅隙里溜进,给窗台镶上鎏金边,然后春暖花开。

阳光现在忽明忽暗了,我又想起阳光下时而奔跑时而停歇的少年,他们多活力,也像春天,春天在人间驰骋着,少年在人间奔跑着,像夜晚的闪电明亮,像多肉的花瓣丰腴。

开了一万次的春天依旧开着,象征着一切;少年始终奔跑,以梦为马,流淌在这片天地。

春天不需要美丽的意象来遮盖,一万束春,各有各的美,朦胧的梦境般存在。我将每一束采摘下来,都送给你。窗外阳光被蓬蓬的云层遮住了,强烈的光和无穷的黑暗斗争着,一会光明胜利,一会黑暗险胜,但我依旧看得见春天,看得见罅隙里隐约透光的太阳,看得见窗台上的花朵,看得见奔跑飞扬的少年,看得见你。因为我的心里开了一万束春天,每一束都是灿烂辉煌盛大的。

/

等到下一次有春天盛放的时候,我摘一朵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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