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在感叹人生无常时曾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天地是万物的客舍,时间是古今的过客,人的生命更是短促不定,如同一番梦境,得到的欢乐,能有多少呢?转眼之间,鬓发花白以后,在此回顾走过的生命,最终留在记忆中的会是什么?
千年前的苏轼也曾从时光的角度来劝慰友人,看看他在词中,是如何诉说。
元丰五年六月的一日,王适和曹焕来拜访苏轼,曹焕的父亲曹光州与苏轼书信往来一向密切,正巧近日曹光州因为贬官而气恼,于是苏轼便作词让曹焕转交其父。
苏轼提笔在手,一面抚摸胡须,从斑白的胡须上他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由于很多人都已经见过,也不用再想着染成黑色了。他想留言给曹光州,愿君不要埋怨,虽然做知州的时光如箭般过去了,但应当说比起苏轼三年的贬居生活要强很多。
苏轼自叹还没有时机回朝,被贬到三州做知官也没有顺心如意。看到男婚女嫁的风俗事越来越少,也意识到自己的年岁渐渐衰老了。他知道会有时刻,极重的负担将从思想上卸掉,到了那时也就意味着死亡。
渔家傲 赠曹光州
宋 苏轼
些小白须何用染。几人得见星星点。作郡浮光虽似箭。君莫厌。也应胜我三年贬。
我欲自嗟还不敢。向来三郡宁非忝。婚嫁事稀年冉冉。知有渐。千钧重担从头减。
苏轼的这首《渔家傲》名为赠词,实是慰语,从词中可见,他二人遭际相似,个性相近。词人从时光的角度去解读官场生活,回头看去无不像一场游戏。它体现了感觉性的审美心理,也就是对事物个别属性的反应,例如从白须去感觉光阴流逝。列宁曾说:“不通过感觉,我们就不能知道实物的任何形式,也不能知道运动的任何形式。”苏轼用感觉的意象开解友人,用自己做例子,在词句中再次展现出坦然胸襟,以及淡然恬静的人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