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很多平凡的女孩一样,我曾经也一直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只是这种特别多少含了些自卑的意思。
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视机,每每听到小朋友们讲电视 就很羡慕。当时年纪小,却很爱幻想,总是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家有了电视机之后就如何如何,如今看来也是一种阿Q精神。后来,家里有了一台二手黑白电视机,虽然只能看两个台,却也终于开阔了眼界,以至于每晚做梦都在飞檐走壁,角色代入。所以,我的普通话没有方言味道,估计就是因为当年看电视太投入吧。
那个时候,小学刚开始,真的觉得自己很特别:拼音学起来从来都很轻松,内心好像总在自编自演一场情景剧,挂吊瓶时护士阿姨送了我一个漂亮的小碗(重点在于挂吊瓶 去医院 送小碗都很新鲜)。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我一直被证明是相反的特别:特别笨,特别傻。笨到不会包小笼包,不会跳橡皮筋,下的面条太稠太稀太甜太咸,跳远总是跪倒,原地旋转总是趴下;傻到打架不知道怎么还击,对类似承诺又太过认真,最关键是,偶尔当机会忘记和邻里寒暄唠嗑,这在村里是大忌啊!!理所当然的,大家并不喜欢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因为我没有知心小朋友,没有慈爱的长辈,连父母,也只有好成绩才能取悦他们。所以童年的我确实是特别的:孤僻,古怪,一言不合就生闷气,隐藏着自己的自卑。
春去冬来,中学的时候我也终于有了朋友,有了可以交流倾诉的对象,青春期的特别当然就是鸡毛蒜皮,成绩对比。在陆续的克服了求学的各种困难(教学楼事故,搬迁,初中转校,高中转校等)后,渐渐的有了自己的思想主见。只是,在故乡读书时,身边总有朋友,亲人近在咫尺,虽然想法与周围的人有诸多不同,却也甘愿浮游在这汪洋大海中,如他们一样做一个安静的泡泡。相比于自己定义的小时候的特别,这个时期的安静是一种妥协,妥协于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妥协于环境的安逸。有段时间是很平静的,因为我知道,我是特别的,但是我不如别人,依然自卑且需要认可。
改变,总是要开始的,朝外面多踏出一步,对自己多一点佩服,不甘心就开始了,走出去就开始了。从对自己的认可开始,慢慢的就有了第一次独自出行,第二次独自出行,然后有一天,你会发现 火车票多到收藏再也没有意义了,去新的地方都不再拍照了。
很多时候,仍希望一个人活在书里,看别人的故事,自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