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一句话,“理性是长远的目标,感性是此刻的冲动。”
昨晚和朋友去吃饭,刚好看到附近的影院有《冈仁波齐》上映——我常去的两家都没上映。可惜,场次比较晚,看完应该要12点了,犹豫了下,感性赢了。我的理性一向宠溺我的感性,在不严重影响长远目标时,它从来都顺从此刻的冲动,美其名曰:安于当下。
(一)静默的力量
全篇的言语很简单,更多是静默,静默的雪山,静默的天空,静默的漫山梨花,静默的日光,静默的皓月,偶尔吹响的经幡……
有个画面,在朝圣过程中,滚石砸伤了一个人的脚。夜里歇息时,这个人说:为什么偏偏让我的脚受伤?我的爷爷没有做坏事,我的父母没有做坏事,我自认为我自己一辈子也没坏事,为什么,我家盖房子时就死了两个人,赔了大笔的钱,而这些债务都要我来背负。有时,我真觉得不公……
领头人只是淡淡的说:很多人都有过你这样的遭遇。腿受伤了,我们休息两天,等腿好了再好好走。好吧?我们开始念经……
然后就是那个常常出现的,一群人围着火炉念经的画面……
一句“很多人都有过你这样的遭遇”,让人生所有的不解都得到安抚与力量。
而我原以为,这里应该有长篇大论。可是我却被这样简单的回应所臣服。
(二)没有直线前进的朝圣
腿伤了,就休息,等好了继续走。这是另一种智慧对我的。
这一路,1200多公里,老老小小,男男女女。有时,要停下来去生孩子。有时,要停下来去买鞋子。有时,要停下来养伤。有时,要停下来帮人耕地。有时,要停更久去打工挣钱。有时,要停下来给死去的同伴举行葬礼……
从来就没有直线前进。
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画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着。
人生的生老病死,并不会因为你要去朝圣就对你格外开恩。
事件一,那个生完孩子继续抱着孩子朝圣的女子,刷新了我对生育的震撼……
事件二,快到拉萨的100多公里处,遭遇小车祸,运输物品的拖拉机头坏了,他们就男人拖车,女人磕头。我原以为,就这样走到拉萨。只是画面里,到了一个休息点,男人们放下车,就拿起手板,回头走回刚才开始拖车的地方,一个长头,接着一个,长头,磕着回到休息点……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可以停止这看起来无比机械的动作。
我们总希望轻装上阵,可是要去走的更远,总是有很多必须的负重。我们的身体把我们的吃喝拉撒等的负重带到下一站,我们身体还要去用丈量土地的方式,把我们的精神与虔诚带到下一站。
我是个急性子,有时总想勇往直前,讨厌各种束缚。而看到这,我却明白,我这一生还要学习什么了。对精神的追求,从来就是建立很多基础上的。所有的停止,所有的曲折,都有其意义。
包括他们到了拉萨,没有路费去冈仁波齐了,他们就停下来打工好几个月,然后继续出发。
有些事,看起来和你的目标没有一毛钱关系,甚至背道而驰一般,可是当你心里有真正的目标时,所有的行为都有意义,所有隐忍都自然而然。就像你可能做一份不是很有前途的工作,但这工作给了你资金或时间去可以做你真正喜欢的东西。
真正的爱是可以把面对不爱也视作爱。
创业某种程度也是,有时你要做其他工作,来养活这个还不能养活你的项目。这就是一种热爱。
所以,电影里唱到:“打一个娘胎里出来……命运好的做了喇嘛,我去了远方……”
藏区是政教合一的地方,贵族家庭,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继承家业,小儿子就送到寺庙,做喇嘛。在他们看来,做喇嘛,专注于修行,而不再担心物质烦恼,就是最好的命运之一。
所以,若你可以一路全心全意,走你的朝圣之路,已经是命运好的。换句话说,若你能做你喜欢的事,还刚好可以养活你,你真的是命运好了。如果不是,也是常态。
你一步一叩首,飞驰的汽车从你身边飞驰而过。这世界,你明白,有人走的快而聪明,有人走的奄奄一息但坚定无比。
(三)总有一个放弃朝圣的守护者
这11人中,杨培是那个守护者。他见过比一般村民更多的世界,也很有威信,但他没有朝圣。
叔叔说要去朝圣,他就决定带着年迈的叔叔去了;村里谁说要一起去,他就说好,我们一起去。
这一路,他买鞋,他送生孩子的女子去医院,他带着大家念经,他安排叔叔的葬礼。
他几乎没有叩头,他只是默默的准备许多东西,默默的开着拖拉机,拉着这一群朝圣者的帐篷,干粮,衣物,默默的跟在后面……
他默默的肩负起最大负重,让这群朝圣者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是成就他人者的守护者。
喇嘛也是,就是因为有信众的供给,喇嘛们可以全心的研究经文与修行,信众与喇嘛就是互相成就的分工。没有谁比谁更功德无量,仅仅是分工不同而已。
总有人愿意守护你的梦想。愿你看到,所有暂时的岁月静好,都是有人为你默默承担。
最后在朴树的歌声里,我诚意推荐,如果你没去西藏,那你看看《冈仁波齐》,如果你去过西藏,请你在《冈仁波齐》里重温你与神最近的时候……
你小心翼翼地
以为你拥有着
貌似人生美满
……
只有奄奄一息过,
那个真正的我
他才能够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