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除夕是火伴我流逝的。过年总是热闹的。父辈总可以凑个三四桌打打牌聊聊生活,桌旁爷爷奶奶抱着孙子逗乐打趣,耳畔时不时传来门外边咋咋唬唬的烟火炮竹声和打闹声。乡下的夜是漆黑寂静的,偏偏这几天繁星满天,世界变的有些似梦似幻了。
我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年纪,还没资格上牌桌,又没好意思凑去猴儿堆放烟花。我本做好最坏的打算,看春晚。但是,我低估了祖父辈节约简朴的品质,老两口不看电视也就没在家里添这现代摆设。我也落的和一盆火眼对眼互相瞪着挫时间了……
脸被火烤到膨胀,火星跑来飘去终落成灰。我这么鼓捣会儿木桩,那样点燃一支稻草,拨拨灰发发呆百无聊赖。拿起手机,没信号,放下,再拿起,又放下。
慢慢的,火小了下去,似乎是转移到心上了。我的心被烧得委屈又烦躁。过年似乎越来越难熬了,从还是小孩子时候的手舞足蹈般欢喜到现在百无聊赖是怎么了?
小时候过年,是可以吃无限根火腿肠的快乐,是最爱喝的娃哈哈停不下来的的娃哈哈,是放不完的炮竹笑不完的隔壁玩伴的糗事,是窝在妈妈怀里看春晚守夜自然睡着的温馨。现在过年,更多的是,永远重样的全肉的油光泛滥的大餐,没变过的大人们“爱的问候”,逐渐疏远羞涩的祖孙。
每次过年我都可以感受到身上逐渐加重的责任,我又大一岁了,长高了啊,懂事了呢,多乖的孩子啊。我突然想任性了,我拿起火剪,朝着火盆胡乱翻着捣弄着,我好像快乐起来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即使我不知道我在报复谁…迅速升起的浓烟充斥了整个火房,刺得我直流眼泪,我也管不着这烟了,我胜了,我灭了这本该熄的残火。我冲出小砖瓦屋子向主屋走去,主屋门虚掩着,里边灯火通明,大家围在牌桌前大声吵闹着,什么大姑父赖皮闹的大家啼笑皆非。屋里屋外好像是一波人,都是孩子嬉笑打闹其乐融融,橘黄色的灯光照的人暖暖的,印在土黄色的墙上折射出家和的声音。
嘭的一声,烟花升空了,绽出一朵巨大的牡丹花。炮竹声,嬉闹声,婴儿的哭啼声,声声入耳,一起一落都是情。拨一拨火灰,抓起一把稻草,点燃,又是一盆好火。我靠着椅背,挪了个舒服的位子,闭眼睡了,火光照在脸庞,我歪了下头,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