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第一部分机器人时代
“思考机器人,是思考人类本质的一种方法;而思考连接性,则是为了理解我们对彼此意味着什么。”
一、机器人时代中的新型亲密关系
“从儿童游乐室里的社交机器人讲到实验室里更先进的机器人,以及正在研发中的进行老年人护理的机器人。当机器人变得越来越复杂精密,我们与它们关系的密切程度也在升温。”
上世纪末风靡的“拓麻歌子”和“菲比”是会动会叫的电子宠物,与传统的玩偶不同,它们不是被动的,它们有自己的需求和内在生命。在养育电子宠物的过程中,孩子们给予了爱与关怀,获得了一种“家长式”的沉浸。同时,它们也教会了孩子们使之茁壮成长的爱的仪式。在此过程中,孩子们不会再去考虑机器是不是活的,即真实性。而是更加关注与机器建立的情感交流。在他们心里,这些电子宠物也是真实的“生命”。人与机器的关系开始变得“足够真实”:人们不会去想分析机器,而是强调一种“交流价值”。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期待不断拉高。不论是对成年人还是儿童来说,我们期待和机器建立伙伴关系和更多东西。
二、全新的道德境地和伦理要求
在书中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倒拎测试”——测试者被要求倒拎着三件东西:一个芭比、一个“菲比”和一只真的沙鼠。结果是人们可以随意地倒拎着“芭比,但却不会这样对待真正的小动物,而倒拎“菲比”机器人超过30秒,人们就会有负罪感。所以不只有人才能涉足情感地带,实际上机器人对此也很在行。机器人是具有“混杂性”的,如果聚焦于它的机械性,你可以享受陪伴而不担心感情依附所造成的风险。但如果赋予了它以生命,意味着受到真实痛苦的可能性。这种双重性会使人们处于全新的道德境地中,当其表现出某种生物性特征时,会在潜意识中唤起人们的道德要求,人们的本能会超过理性,尽管人们一直都知道它仅仅是个机器。
有人认为,即使在人类最私密的领域里(性爱等),对机器人价值的评价也只存在一种标准:和机器人在一起是否舒服。作者对此感到担忧。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和这种关系的“真实性”才是重中之重。
“真实性”意味着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能力,因经历相似而与他人产生情感共鸣的能力,因为人类以相同的方式出生、拥有家人、品味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死亡的真义。而机器人,即使再精密复杂,显然也难以企及。
这迫使我们反思:和机器人建立怎样的关系是可能的、有必要的、合乎道德的?
三、塑造与反塑造
有的人认为机器只是供人类使用的“工具”。但作者对这种“工具论”持怀疑态度。作者认为人类自古就是由工具所塑造。而如今,正处于机器和大脑界限边缘的计算机,正在改变和塑造我们。
“人类自古就是由工具所塑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石器时代,刀耕火种。每一次工具的进步带来的巨变,都对人类造成了无法估计的结果。又如传播学中麦克卢汉提出的媒介即延伸理论,任何媒介都是人的器官的延伸。此前报纸书籍等纸质媒介塑造了人类的独立思考和线性思维。如今机器人的兴起也影响着人们对亲密关系的看法。
一方面,人们希望突破现有的人际关系局限;另一方面人们又试图回避亲密关系中的冲突。而与机器建立关系成为一种选择途径。人们认为可以将其视为安全和可预见行为的伙伴,但是人与人的往来是两个变量。与机器人发展关系能够有效回避因为“人”的变量引发的关系恶化的风险。但也正因为回避,人们认知和感应真实人类的能力会退化,与真实的人的连接会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