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给学生们监考的时候看完了余华的《活着》。
很惭愧买了两年的书昨天才扯掉塑料薄膜。打买这本书起,看到黢黑的封皮就知道看完内容不会多好过。果然在昨天两场监考里旁若无人的落了两次泪。一次是有庆死,一次是二喜哭。
难过之余很生气,甚至说愤怒。你说何必把所有的悲苦加到一个人身上,即使福贵自己能在悲苦中找到一点慰藉,哪有善终来的宽心。皱眉,叹气,在心里念叨,晚上查学生宿舍时候突然心里想明白了。真实的生活真是比小说残酷的多。
为什么会在查学生晚休时候豁朗?真是不忍提。在我来这个学校的第二个月,附近学校的一个小姑娘跳楼了,抢救了一天还是没了命。后来说,跳下去就后悔了,抓下面的窗台没抓稳还是掉了下去。跳楼的原因众说纷纭,总之想结束自己生命时候什么理由都有她的道理。这事让我难过加害怕了好一阵,难过是觉得替她可惜,至于害怕……我胆子很小,从小睡觉都要用被子蒙住头,到这二十出头没了眼罩没法安心。本就一颗芝麻大点的胆子又得知我住的宿舍楼去年有个小姑娘在宿舍上了吊,别提了。打知道了这个消息,只要查宿舍晚休我一定得打着电话握着手电筒。
我转念一想,你说这心智尚浅的高中生能有多少糟心事非得求一死呢。会不会像《活着》里的小苦根一样压根不懂死是个多大的事。福贵对苦根说“你爹死了”,苦根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他死了,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又一想,应该不是。苦根才三岁,高中生长他十几岁,什么不懂?我一个路过宿舍门口都抖三抖的听故事人尚不好过,他们的爹妈,唉。
陆陆续续在一个月内知道了诸多不幸事。每天趾高气昂、扯着嗓子喊熄灯的宿管阿姨,突然就没了丈夫。我是那天中午听见她痛哭才忍不住问了问别人,原因不详,但确实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有一个星期,贤良淑德,对我男朋友是言听计从,原因也不详,于第二个星期恢复本性。
再有,对面办公室英语老师的老公突然出了车祸,两个人是高中同学,感情甚好,医生说十天不醒就危险了,现在是第二十二天。我都不忍再说,前几天同办公室的老师还在调侃a老师年轻时风流倜傥,陪人相亲时被女方相中穷追不舍,才不过十天a老师的女儿查出来急性白血病。几个家全垮了。
生活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东西。也正是时间的神奇造就了此时踏实彼时唏嘘。可数年来别人给灌的鸡汤都是,这生活你得热爱它它才投桃报李。这话没错,很多灾难是天给的、是时间给的、是人给的,说俗一点命给的,说到底生活是自己过出来的。过的对路灾难尚有,那过的荒唐灾难就非得来找你。我愿意,在不幸和时间的无奈到来前把生活过得踏实又有滋味。也愿你,日子比小说难或易都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