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曾经说过,小病是福。这个真是如此啊!
天气冷热不均,阴晴不定,我的小宇宙微循环,终于没有赶上大环境的节奏和步伐,出了一点小故障——感冒了。
按说,感冒是个最稀松平常的小恙,因为比较少感冒,一年一次或者几年一次,构不成大问题,所以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人永远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好吧,你不记得,我就给你提个醒。这是感冒君这次和我说的。
大过年的,我便开始打喷嚏流鼻涕,这也可能是过敏性鼻炎的一个常见症状。可是身体就有这个奇妙的功能,它能够通过某种微小的变化,让我感觉它不是通常的鼻炎问题,因为咽喉有了一些不适的感觉,于是我吃了泰诺。的确,第二天,鼻涕没有了。但是咽喉却隐隐地痛了。按说,这也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我却因为轻视,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咽喉给我挠痒痒了,我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这个我明白有些麻烦了。我身体内的防御墙没有挡住,看来要借助外力,于是初四,门口的药房刚开门,就迎来了我这新年第一个主顾。我一直很自信,小病自己就能够解决,于是我买了止咳化痰的口服液和第三代青霉素类抗生素,我想双管齐下,感冒君马上会溃退的。
然而,并没有。白天似乎大家休战,我忙我的,它也不多打扰,以至于我有种错觉,认为我在克敌致胜中,哪知到了晚上,尤其是我躺下后,感冒君大军犯上,我大咳不止,无法入睡,那种无奈和苦恼无法言说,我被咳嗽撕扯得无可遁形。
天亮以后,感冒大军开始撤军休整,只留几个小喽啰骚扰,仿佛时不时和我说一下,“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我想这个不行,我得去请救兵。于是我去了附近的诊所,人真多啊!感冒的占了六成,我化验了血,白细胞指数尚正常,医生给了我药,是阿奇霉素,于是我回家。心里有个小小的安慰,有了救兵,我的胜算多了几成吧。
嘿嘿,晚上给我颜色看了,照样折腾得不息,有时好像要把整个腔子里的东西都咳出来,我开始反思,医生肯定弄错了,给的药不对症,我有点着急了。次日,我换了家诊所,又拿了一堆药,抗病毒的,吃的喝的都有,而且特地让医生听了一下,有没有罗音之类,医生说没有,还好,感冒君没有长驱直入我的肺,但已经把我折腾得够苦了。
两天后,可能白天稍微累了点,入夜症状还是加重了。
无论如何,我想吃下去的药还是有点效果的,不然我就卧床了。虽然我想和感冒君和解,可是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一阵猛咳过后,我总能听到自己粗粝的呼吸声,还伴着若有若无的哮鸣音,此时我便意志全无,缴械投降。
我不再去诊所,老老实实去了医院,医生说虽然感冒咳嗽不算太严重,但病程太长,还得吃抗感染的药。啪啪啪啪三下五除二,给我开了四种药。我想今晚新的士兵要和感冒军团再战一场了。
人的身体是一个奇妙的有机体,常有人把它比作一台车,说要跑得长久,需要时时保养。我仗着自己底子不错,经常让它疲劳,有时人歇下来了,思想却不停,愈发使它衰竭。可见放不下的执念真的害死人,如果可以,我真想抽自己。
两年多前,我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体检,有些是闻所未闻的项目,惴惴地拿了报告给一位医生朋友看,她说都是小问题,我说怎么是小问题呢?她说,一部机器用了四十多年,你还不许它某些零件出点小毛病?小故障?这也太不现实了吧!说得我哑口无言。于是我想放下这个肉身,也忽视了气血亏损的问题。直到近半年来,没由来的疲惫,才又让我正视这个问题。但是我死性不改,应该是咎由自取。
我在医院里,看到来来往往的病人,老人居多,也有中年人和年轻人。我想,这个肉身不知道要用多少年,就像车没有报废但却跑不了长途或高速,也是蛮悲哀的事情。所以适当的保养是必须的。前天读到乐嘉写的他“蛋蛋的忧伤”,笑死了。也许对名男人来讲,动一发而牵全身的要命零件比啥都重要,以至于他要让世界都知道他是"独蛋"英雄,用心理的强大弥补身体的怯弱。
对普通人而言,疾病就是身体给自己发了一个信号,你得停下你对爱的人和事要做的所有爱做,想做或者必须做的事情,专心地移到身体上,关注它,与它和解,让它平静,这样你才可以正常生活。
小病真是福,它让我们调整生活节奏,同时也提醒我们要给予关注,让它安稳,与自然同呼吸,随顺于它,千万不要像我自作聪明,以为大脑可以凌驾身体之上,一个感冒思想也是搞不定的。
好好待它,毕竟我们虽然在世短短几十年,没有一副健康皮囊,一台健康机器,那是不行的,因为,我们不想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