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竟是正月初一,此时的我正缩在被窝里抠着文字,外面除了偶尔的几声炮响声几乎和往日里的夜晚别无二样。
在我们这儿的农村,过年期间其实要数大年30和正月初一最热闹,初二开始走亲戚,人们也开始散开。
30下午要贴好春联,请菩萨,晚上一家人要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然后结伴去街坊邻居家走门窜巷互相拜年。
虽然模板似的拜年话语在年年重复,问候的对象却一直在不停变动,去年夸你长得赞、读书厉害、工作努力的人现在也许去了另一个天堂。最后,乎朋唤友打牌、打麻将可以持续到凌晨。当然还有一群春晚的忠实粉丝守在电视机前,时间持续长短就要取决于节目的质量了。
初一,每个人都必须撒开欢玩,象征这一年的生活悠闲自得,即使这像个玩笑人们也宁愿坚信不疑。不能扫地,不能倒水,不能洗衣洗头,不能晾晒衣服……
初二之后,各家早起出动走亲戚,首先去的当然是”澎湖湾”,一年未见的亲戚朋友可以一次聊个够,也顺便瞧瞧去年的他们是否换了模样,互衷肠、话家常,乐此不疲。
小时候,最期待过年。
衣柜里摆放的新衣新帽摸了又摸,在身上试了再试,总算在初一那天美美的穿上了。红包总是偏爱小人儿,四面八方的红包拿到手软,尽管红色的部分最终都被家人以“代为保存”的名义收了去,拿够零头的我们也能扫荡小吃店多次了。走亲戚时,单凭成绩好一点就能在众亲戚面前收获一致好评,当然长得俊俏点赞率更高。
30的晚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串门拜年之后的畅谈声、春晚节目的播放声、糊牌争论声、孩童们的打闹声、爆竹烟花声奏响了新年的乐章。
正月里,在冬日的阳光下,一起诉说着一年来的酸甜苦辣,笑着乐着,满是释怀。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一切慢慢隐形发生了变化。
外出打工的人们纷纷在外地了根据地,回家过年的人少了,窜门拜年的人少了。客气时,手机上问候一声就足矣。
凑齐一桌打牌都成了费力的事儿,演变成“三缺一”尴尬状。30晚上的红包环节也取消了,群里抢红包更带劲儿。穿新衣不再是新年的专属,春晚也非必看节目了。也不太愿意跟着父母走亲戚了,只怪那“春节应对指南”看透没参透。
今年过年年味最淡,若不是30晚上鞭炮齐鸣的提醒,还真没感觉在过年。后来爆竹的禁放,今天连爆竹声都几乎没了。
没看春晚,没打牌,我的30晚上。今天初一,好多人扫了地,洗过衣,再没了传统习俗的约束。大家都变得轻松自由起来,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