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AU

*CP：XB，AL，PU

*OOC和BUG都是我的

千里缉凶【下】

00

我想成为荆棘，却又不想伤害他人。

01

“咦……这尸体上怎么找不到外伤？”

马龙被樊振东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可能，拿块毛巾给我。”

樊振东把干毛巾浸在消毒液里，拧了拧，递给马龙。他拿着毛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死者的体表，皱起眉：“我就说呢，老三都看到凶手用刀了，怎么可能没有外伤？你看看，心脏这里不是有一处创口嘛？”

樊振东凑过去一看，不禁扶额：“这创口也太小了吧，看来凶手还是在使用解剖刀作案。”

马龙点头表示赞同：“创口很细，一刀致命，更加让我肯定了凶手学过医学的判断。”

他摇摇头，接着说：“我就是搞不懂，老三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樊振东问。

“他说，凶手长得很像周雨，但是比他要凶一点。”马龙皱着眉道，“当然不可能是小雨，他当时和我们在一起呢。”

“对啊，而且雨哥不可能杀人，”樊振东道，“对于老三这句话，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马龙饶有兴趣地抬头。

“首先，他是慌乱中看到凶手的脸的，可能第一反应只会去捕捉凶手五官里最典型的特征，然后再和我们中的某个人联系起来。”樊振东道，“或许凶手的眉眼和雨哥很相似，比如他也有一双大眼睛。”

“你这个理论让我很信服。”马龙点点头，“咱们继续尸检吧。”

另一边，对于现场周边的走访仍在继续。

“你确定那辆车是黑色的本田吗？”张继科问老胡。

老胡挠挠头：“我也不懂车，我就看到是一辆黑色的车，车屁股上写着本田。嘿嘿，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这车的广告，就记下来了。”

“你看到了车牌号码吗？”周雨紧接着问。

“没注意啊，但是我好像瞟到一眼，”老胡皱紧眉头思考着，“不是我们这的车牌，尾号好像是92，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张继科觉得他们问不出什么来了，就点点头：“谢谢您。对了，请问这条路上有几个路口？”

老胡摇摇头：“就一个，往东边走，才能回到大路上。”

周雨的眼睛一亮，对张继科说：“我们去看看那边有没有监控！”

两人带着另外几个侦查员开车到达路口，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他们满怀希望地来到负责处，调出了案发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你看你看，是不是这辆车！”看了二十分钟后，周雨突然指着画面兴奋地叫起来。

张继科连忙暂停录像，截了个图发回省厅图像处理科：“我让小枣他们把这个清晰度调高一点，确认一下。”

几分钟后，那边就有了回应，刘诗雯把处理之后的图片传了回来，果然清晰度高了不少。从图片里可以很清楚地发现，那是一辆黑色的本田汽车。

“车牌号看得清楚吗？”一个侦查员问。

周雨努力地辨认着：“A126……92，对，尾号是92！”

“那就可以确定了，”张继科道，“我们回局里去，查一下这辆车的信息。”

等到勘察一组的六人都结束了各自的调查，回到专案组会议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主侦查员还是柳亭之，一脸倦容，坐在会议桌的尽头，示意大家准备开会。

首先开口的是马龙。作为法医，他当然需要首先汇报尸检结果，帮助专案组确定侦查方向。

“死者熊俊荣，男，三十八岁，死因是心脏破裂。”马龙道，“死亡时间是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凶器是解剖刀，可以确定这起案件的凶手就是‘红衣主教’专案的凶手。”

柳亭之点点头。于是张继科接着说：“我和周雨沿着那条路找了一圈，在监控里发现了凶手的车。我们查了车牌号，发现该车来自于B市，是一个出租行的车。”

“等一下，”柳亭之突然打断了张继科，“侦查员告诉了我目击者说的话，你为什么还让周雨跟着你去排查？”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柳亭之目光灼灼地望着周雨。张继科冷哼一声，不作解释。

周雨异常冷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手指都没有移动一下：“案发时我在酒店，这一点我的同事可以证明。不要轻易怀疑自己的战友，难道你的上级没有教过你吗？”

柳亭之没再说话，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不信服的神情，点了点头。

张继科瞥了一下周雨，继续说：“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去排查车辆线索，我觉得这很重要。”

“行吧，明天就去，我派一组人跟你去。”柳亭之道，“那现在先散会吧。”

六个人直到坐上张继科的车，回酒店的途中，都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因为大家都意识到了，因为目击者老三的一句话，周雨居然成了专案组的怀疑对象。

然而其余五人都是另有想法，不仅是因为周雨没有作案时间，更是因为他们知道周雨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无论是谋财还是害命。

他们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必须无条件相信对方。

02

“停车！停车！”

方博突然大喊，张继科一个急刹车，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窗外。

此刻他们正经过一片荒无人烟的荒地，许昕突然意识到了方博看见了什么，拉开门跳下车，其余几人也陆续下车查看。

路边停着另外一辆车，张继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他们在寻找的那辆黑色本田。他回头大喊：“车牌号是一样的吗？”

回答他的是樊振东：“就是这辆车，A12692。”

周雨问他：“你怎么记得？我都不记得了。”

另外四个人突然屏住了呼吸，心照不宣地互相看看，方博又回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他和张继科的对话，他突然意识到了周雨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樊振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说话都稍稍有些打磕巴:“你不是……不是在专案组会上提过一次吗？我记得后两位是你出生年份，前面两位是你岁数，再加个A1，挺好记啊。”

周雨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像被噎住了一样。张继科咳了一声，及时挽救这尴尬的气氛：“看看能不能联系局里的人，把车拉回去研究一下。”

马龙适时地举起手机：“我已经打了电话，他们说马上就过来。”

许昕这时候已经在研究汽车的轮胎了，他抬起头，很惊喜地说：“就是这辆车！这个花纹和医院那个案子的轮胎纹一模一样！”

方博立刻凑了过去：“你记得花纹什么样子？”

许昕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确实，看来凶手是一直用这辆车作案的，“方博点点头，又眯起眼睛，“那他为什么又要把这辆车扔在这里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许昕竟然低声笑了起来，斜着眼看了看方博：“这都想不到，你是我对象吗？”

方博噎住了，一下子答不上来，又不想惊动了不远处的张继科他们，只好在心里默念许昕大傻逼。

“喂，你们两个！打算在外面睡一晚上是吗？”

马龙的声音传过来，许昕突然笑开了，朝着方博伸出手，拉着他站起来。

“走吧，我们回家。”

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半了，马龙洗漱完之后，几乎是一靠上枕头就睡着了。

张继科动作稍微慢一点，等他刷完牙洗完脸，抓着块毛巾走出卫生间时，马龙已经睡得昏天黑地，脑袋几乎快从枕头上滑下去。

张继科不禁失笑，把毛巾挂好，擦干手上的水，走过去轻柔地把马龙的枕头放正，又帮他掖了掖被角。张继科凝望着他的侧脸，并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目光有多么温柔。

他关掉了床头灯，轻手轻脚地爬回自己的床上。黑暗中，另外一张床上的人悄悄地睁开了眼，嘴角含着笑意，回望着张继科。

无论我有多么坚不可摧的铠甲，你也永远是我的软肋。

樊振东躺在床的一侧，静静地等着浴室里的水声消失。几分钟后它确实消失了，然后床的另外一侧被压下去，周雨带着一身水汽和尚未散去的柠檬味沐浴露香气，钻进了樊振东的被窝里。

他有点惊讶。确实应该惊讶，自前几天他和周雨吵架——倒不如说是冷战——之后，周雨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今天在发现汽车的地方是第一次。而他们冷战的那几天晚上，周雨倔强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就算害怕也是咬着嘴唇忍着。

樊振东当然不愿意看到周雨这样，但他也不敢——他不能去道歉。他只能每天晚上很晚才熄灯，至少等到周雨睡着了，才撑着困意关掉灯，在倒回枕头之前他自己甚至已经睡着了。

想到这里，樊振东轻声开口：“雨哥。”

周雨转了过来，黑暗中樊振东看见他的一双眼睛亮亮的，好像装着整片星空一般。

“雨哥，你不生我气了？”

周雨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你不怀疑我是凶手？”

樊振东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怀疑你呢。科哥他们也没有怀疑你啊，我们都知道你不可能杀人。”

“那不一样，”周雨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微微发着抖，“你们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你听到今天那个侦查员怎么说的了。”

樊振东伸长手臂，越过周雨的肩头，关掉了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周雨下意识地更加贴近樊振东的身体。

“你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再怎么瞎猜也不会猜到你头上来的。”樊振东斩钉截铁地说。

“雨哥，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

“你的意思是，这辆车已经被清洗过了？”

专案组会议上，张继科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对着主侦查员问。

柳亭之遗憾地点点头：“是的，能提取到DNA的地方我们都提取过了，现在只有方向盘上提取出来一点混合DNA，我们已经送到省厅去检验了。”

“这个凶手真是狡猾，”马龙摇摇头，“他知道即使我们确定了这是他的车，也没法找到嫌疑人。”

“如果那个混合样本能做出来，那就还有希望，”许昕道，“不过我以前在S市的时候办过类似的案子，样本很难做。”

张继科笑了起来：“你不知道省厅DNA实验室主任是谁吗？是皓哥。他肯定能搞定这个的。

今天我们再去查一圈监控，争取找到嫌疑人的路线。”

“王皓？”许昕点点头，“那倒是可能，上次我办的那个案子，就是他帮我们做出来的样本。”

“那我们呢？”方博问。

“你们也去。”张继科道，“你们都跟我去查监控，或许从你们的视角能够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03

六个人走进办公室时，电脑前已经坐了两个侦查员，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连有人走进来都没注意到。

张继科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侦查员的肩膀：“嘿，发现什么没？”

那人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这下换成张继科惊讶了：“大靖，是你啊？”

“啊，科哥。”被称作武大靖的浓眉大眼的侦查员站起来，笑道，“你们啥时候来的？我咋没听见呢。”

“你耳朵不好，我都听见了。”坐在旁边的那个栗色头发、戴着耳钉的侦查员吐槽道。

“是是是，你韩天宇耳朵多好啊。”武大靖倒也没生气，笑着说，“你们过来看看吧，我们目前还没发现什么。”

张继科点点头，示意大家各自拿椅子过来坐下，武大靖和韩天宇给六个人让出一个宽大的空位。于是八个脑袋就挤在了一台电脑显示器前面。

“看一下案发时间段现场周边的录像，”许昕道，“我们需要知道凶手在丢弃作案用车之后去了哪里。”

“天宇。”武大靖向坐在鼠标旁边的韩天宇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调出许昕要求的录像：“就是这里了。你们发现汽车的那个路段没有监控，只有这里能稍稍拍到一点。”

几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能借着不时驶过的车辆的车灯，看到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像。周雨仔细辨认着，道：“是了……这里有个人，他下车了！然后……这是另外一辆车？”

经过他这么一说，武大靖猛地一拍大腿：“对了！我就说那是个啥东西呢！原来是另一辆车！”

然后传来韩天宇的怒吼：“武大靖！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不要拍我大腿行不？”

许听一脸惊讶：“小雨你这什么眼睛啊？我就看到一片白的，要不就是一片黑的，你这怎么看出来的？”

方博立刻反驳他：“就你瞎，就你看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

“就是……”樊振东笑着刚要说话，突然走进来一个人，他的话被打断了。

“那个……省厅的领导们，我们刚刚收到消息，省厅那边叫你们赶紧回去，他们发现了重要线索。”那个侦查员一脸局促不安地说。

张继科点点头，那侦查员转向武大靖：“大靖，你跟天宇也得去，李主任说我们局得派两个一起去调查。”

“为啥是我？”韩天宇问，“子威你不能和大靖一起去吗？”

任子威摊手：“李主任说的，怪我咯。”

武大靖凑过去拍了拍韩天宇的肩膀：“咋的，跟哥一起出差还不乐意啊。”

韩天宇连忙摇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怕我到那儿帮不上忙。”

马龙笑了笑：“不会的。”

张继科开来的商务车只能坐下六人，不过武大靖和韩天宇早就找好了后路——他们坐火车出发。于是勘察一组的人便拿着行李爬上了车。

到达省城B市之后，他们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省厅。许昕寻思是文件检验科的人终于找到线索了，于是拉着另外五人赶到了文件检验科。

省厅文检科的负责人名叫肖战，是张继科原来的师父。他正在摆弄一台仪器，一抬头看见一群人间进来，一脸高兴地招了招手：“啊，怎么今天想着来看我了？”

“啥意思？”方博问，“不是您把我们叫回来的吗？”

肖战先是一脸疑惑，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啊。不是我，是王皓，他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

于是六个人又一起奔到DNA检验科，王皓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看见他们过来，他摆手示意他们停下：“小雨跟我进来，其他人等一下。”

周雨一脸疑感地走了进去，不时用眼神向另外几人求助。马龙担心地蹙起眉：“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诶，我们从这里看看。”许昕小声向他们示意，示意大家趴到窗户上来听。

于是武大靖和韩天宇赶到时，看见的就是五个人挤在一块玻璃前面，争着要往里望。

“我去你别推我……”“你这样会被看见的！”“啥玩意儿啊一—我去赶紧掩护我！”“怪你自己动静那么大！”

“安静点！”张继科小声说道，“把门打开一点，我们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站得离门最近的韩天宇小心地把门推开了一道缝，于是几个人看到的画面终于配上了声音。

周雨一脸平静地说：“这是你们检验出的结果吗？”

王皓道：“是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这个DNA和你的对上了。”

——TBC

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虐小雨了Orz

下集预告：

伴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世界就在那一瞬爆炸了。

方博身后的第三间房间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