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终福利
年关将近，一到腊月二十三，洛阳的大街小巷都有卖对联、灯笼和手推小车卖菜的小贩，比平时要热闹些但也增添了一些喜气。虽说近年不允许放鞭炮，少了些年味，多了些冷清，但它还是会如期而至。
企业效益不好，对过年没抱啥期望。工资已欠发四个月了，大家都在盼着过年能发福利。
对常年欠发工资的职工来说，工资欠着先欠着，过节的福利必须得有。因为福利和工资不一样，过了这个节点将不再有。于是大家都翘道其盼！
劳资部门是最早知道福利发放的事，每年年初前两天，总部人力资源处打电话给季凡，要求办公室管理人员，每人2000元。造单后先是子公司主管签字，然后季凡要拿到总部由人力资源主管经理签字、董事长签字、总部财务主管签字完毕后，最后交子公司财务。焦文霞见到三位领导签字后才能发放。所以这年终福利发到手并不简单，只这一系列程序和签字下来就得季凡到总部耽误一天。因为各子公司接到通知后，都会第一时间到总部找各部门领导签字，遇到领导开会还要等和排队。别人只知道发福利时的开心，却不知道过程并不轻松。
听说有了福利，大家心里才松口气，辛苦工作一年，虽然只有2000元，但大家心里是知足的，企业现状是这样，工程没少接，标书没少投。但外帐欠款不少，所以工资一直拖欠，好在大家理解。
焦文霞把大家的福利都打上各自的工资卡后，才算完成了一桩心事，每年年底劳资和财务是最忙的，除了报表按时报送，年度盈亏情况都要上报总部。利润表、亏损表、资金平衡表等各种财务表格舒玲都要加班做出来。而焦文霞相对清闲，除了外收帐款入帐和欠外单位材料款要经她手办理承兑，其它时间和舒玲相比要轻松些。
焦文霞看舒玲正忙着，就走出办公室到季凡处，看季凡正在电脑前敲打键盘，手指如飞般只听见“嗒、嗒|声，一会功夫屏幕上就出现了几行密密码码的字，她想凑近了看，季凡感觉有人进来，并靠近自己，顺手把电脑上的开机键关了，电脑立马黑屏。
她回头一看，见是焦文霞就笑着站起来招呼她坐，焦文霞坐下后漫不经心的和她东拉西扯，顺口问季凡：过年了就发这点钱，领导也不意思意思。
季凡回笑道：你们财务消息最灵通，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焦文霞说：你们办公室可是领导的参谋和助手，啥事都会和你们提前说。
“那可不一定，有钱才发，没钱咋发，况且帐上有没有钱，你不是最清楚”，季凡笑着反问。
焦文霞讪笑两声，忽然神秘的小声对季凡道：领导有小金库，发红包是不公开的。
季凡一怔，不可置否的说：不会吧，以前不是私卖废料必须向总部打报告审批吗？况且这要上交的。
焦文霞呵呵笑两声，只看着季凡笑，不出声就这样笑看着她，让季凡直发毛，这焦同志不知唱的那一出。
季凡只好无奈回道：这种事，咱只是小员工，眼不见心不烦。末了忽然灵光一现问她：
“看来，你们过年除了总部发的福利，还有红包啊！”
焦文霞立马摇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就这么一问，总公司已发，子公司领导也不小意思下”。
这回轮到季凡呵呵了，两人实在没啥可聊，焦文霞看问不出啥，只好起身而去。
看着空了的座位，季凡不由摇摇头，打开电脑屏幕，继续她的《宝贝林》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