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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施大官人的宅子还真不小,即便有指示牌和婢女引路,还是把我这个没有方向感的人给转得七荤八素的。
更不得不说的是,这些个婢女真特么漂亮!要不是这段时间有个绮儿跟在我身边,我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大花园里,花园虽大,人也不少,我甚至花了两眼才找到绮儿。
当然,我一眼就看到了大嘴巴,此时他正被关在花园中央台子上的一个笼子里,旁边还有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小巧可爱的鸟。
啊,她应该就是小九吧,因为此刻大嘴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在看。
我忍不住在心里把大嘴巴全家问候了一遍,我差点就以为他不是被抓了呢!
绮儿走到我身边,说:公子,怎么办,大嘴巴前辈也被抓了。
我说:你看他那色样,估计是乐得被抓吧,我们先看会戏。
很快,一个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的胖子干咳了几声,我自然是听得明白他的意思的,可惜花园毕竟不小,嘈杂的声音远远盖过他的咳嗽声。
他又干咳了几声,咳到真的咳了起来,两个婢女过来一个端着水一个要给他捶背,结果都被他给推开,他抖动着全身走向高台的楼梯旁,然后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左脚一抬,跨上一个台阶,然后右手提着右脚在跨上同一层台阶,接着在台阶上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台阶一共九层,我硬是看着这个胖子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爬了上去,期间在第七层的时候他甚至右脚抬了一半又放了回去!
妈的,我觉得我的眼睛受到了侮辱。
胖子走到高台中间,说:各位,各位,请安静。
连续喊了三遍,最终在底下婢女的帮助下,偌大的花园这才没了声音。
胖子说:这次请诸位前来,一是每三个月一次的鉴宝大会今番恰在鄙府举行,二是鄙人最近恰得了几件宝贝,心中奇痒难耐,好东西嘛,一定要拿出来与诸位共享的。那么下面话就不多说了,下面容我来一一介绍。
尽管胖子——啊,应该就是施大官人了——一再拿着手帕擦着嘴,可那口水加哈喇子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似的,不过好在台子够高,大家离得够远,他自己喷出来的就由自己享用吧。
施大官人走到大嘴巴和小九中间,说:这第一件宝贝呢,本来是算不得也不想拿出来的,但是天公作美,就在刚才,它就成了一件值得拿出来的宝贝了,诸位请看,这笼子里的一对鸟。
台下有人不解,说:施胖子,这一对鸟也就那只画眉好看点,那只鹦鹉,是鹦鹉吧?丑的跟鸡巴一样,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还当宝贝,是要笑死我吗?
施大官人不以为意,说:空老弟,不要急,且听为兄慢慢道来。单论这只画眉,虽然也算得上是极美的,不过比起老弟家的那只金凤,还是差得远了,但我今天之所以把它拿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也说了,就在刚刚,我才决定把它当作一件宝贝拿出来,而这件宝贝,是由两只鸟组成的,缺一不可。
那个空老弟说:别卖关子了,怎么就是两只鸟成了一件宝贝了,我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施大官人嘴角微扬,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小棒子来,向大嘴巴脸上捅了捅,说:樱中龙,说句话吧。
大嘴巴一言不发,眼睛变成了屎黄色,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种颜色了,这意味着施大官人在他眼里真的跟一坨屎没什么两样了。
施大官人说:怎么,不肯说话了?那我可就……嘿嘿。
胖子的棒子转了方向,捅向另一边的小九,直戳得小九喳喳直叫。
大嘴巴是真的生气了,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说:草泥马,你再敢动小九,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施大官人哈哈大笑,对着台下说:诸位,听到没有,这只鹦鹉通人性,而且还看上了这只画眉了!方才它飞进我的府里,想要把我的画眉给带走,结果被我给抓住了,直到上台前可一直把我给骂惨咯。
那个空老弟说:施胖子,鹦鹉我府里也不是没有,我们怎么知道它说的话不是你事先教好的呢?
不等施大官人说话,大嘴巴抢着说:草泥马,你再敢动小九,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台下轰然爆发一阵嘲笑。
施大官人面色顿时变得难看,狠狠瞪了一眼大嘴巴,说: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可别怪我没给你怜香惜玉的机会哦!
胖子把小九逼到笼子的角落,棒子就对准了小九的嘴,随时准备捅下去。
大嘴巴双翅抓着笼子,嘴巴一张一闭,似要吃人,头上的黄毛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在极速地思考权衡着。
大嘴巴转身,对着台下的那个空老弟说:喂,秃头佬,你刚刚说谁丑得跟鸡巴一样?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就你这逼样一看就知道你是你老爹在外面瞎搞出来的野种,啊,不对,是你老娘在外面给你爹戴出来的绿帽子,哈哈哈哈!
如果说这世上有会吵架的人,那大概都是大嘴巴的弟子或传人吧,这点我是有把握的。
那个空老弟显然一下子被骂傻了,估计他还并没有缓解过来到底该如何跟一只鸟吵架吧。
施大官人则很满意,说:空老弟啊,你不会跟一只鸟较劲吧?哈哈,樱中龙,让你娘们唱首歌来。
大嘴巴用鸟语跟小九说了几句话,小九也带着哭腔短短地回了几个字。
绮儿说:公子,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我说:大嘴巴让小九先唱几句,说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绮儿说:公子,那我们还不动手?
我说:不急,再等等,现在是大嘴巴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我打赌现在我出手的话他会杀了我的。
绮儿说:为什么?
我说:你没谈过恋爱吗?危难时刻建立的感情是最坚固的,现在正是他打牢爱情基础的关键时候,我太了解他了。
绮儿既不附和也不反对,只是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