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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崩盘》
事后回顾起来,似乎是 2008 年 10 月第一周的决策决定了后来的事态发展。美国协同一致地朝着银行资本重组的方向发展。在欧洲,德国否决了共同的解决方案。从那时起,危机演变成了一系列国家层面的挣扎;在 2010 年后,这些挣扎再次通过欧元区危机交织在一起。最终,欧洲不得不采取共同的解决方案,但在走到那一步之前,欧洲承受了数年的经济不稳定和困境。
当私人货币市场的音乐停止时,美联储开始演奏,提供了暂时的流动性,这些流动资金总计达数万亿美元,是根据美国、欧洲和亚洲银行的需求量身定做的。这在世界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也是规模庞大的,而且几乎没有任何预兆。这改变了我们对金融体系和国家货币的关系的认知。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贸易赤字提供资金,并处理公共债务危机。它的职责不是填补私人部门的巨大资金缺口。它的计划都是以百亿美元计价的。它不是为了数万亿美元的跨国银行业时代设计的。
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扩张”是“通过扩张公共部门的资产负债表来紧急代替私人部门失去的扩张资产负债表的能力”
由于三方回购市场青睐的抵押品是美国国债,因此在 2008 年春季,美联储提出了另一项计划 —— 定期证券借贷工具( Term Securities Lending Facility )。根据这个工具,美联储借出最高评级的美国国债,期限为 28 天,以换取各种抵押贷款担保证券,包括私人抵押贷款担保证券。通过这个工具,总共有 2 万亿美元的优质抵押品涌入体系。
当货币市场基金的危机摧毁了商业票据市场的最后一点点支持时,美联储做出了史无前例的决定,不仅支持银行和共同基金,还直接参与了放款业务。美联储成立了自己的特殊目的机构,即商业票据融资工具( Commercial Paper Funding Facility ),用于购买优质短期商业票据。通过这个工具,美联储总共提供了 7370 亿美元的融资, 2009 年 1 月的流通余额达到 3480 亿美元的顶峰。
至关重要的是,美联储所做的不仅仅是向金融体系注入流动性,它还吸收了资产负债表上的期限错配,这些期限错配给资产担保商业票据等市场造成了损害。美联储利用即刻流动性来交换长期资产。
2008 年 10 月 13 日,欧洲推出了自己的担保计划,保尔森、伯南克和盖特纳说服美国银行家接受不良资产救助计划的资金,甚至取消了额度上限。四大央行 —— 欧洲央行、英格兰银行、日本银行和瑞士国家银行 —— 都可以无限制地获得美元。
原华沙条约组织和苏联的成员迫切地把自己重塑成唐纳德 · 拉姆斯菲尔德描绘的新欧洲的倡导者。现在,它们发现,经济增长的前景破灭了,政府又回到后共产主义时代开始的时刻,它们再次成为无足轻重的主权国家,成为或多或少心怀不满地请求国际金融援助的求助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它们最后的求助对象。这是痛苦的。因为东欧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再次经历共产主义崩溃后的痛苦,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又恰恰与之有着难以剥离的联系。
在中国,刺激计划饱受争议。在很多观察者看来,在西方危机的推动下,中国经济似乎正被引向错误的方向。经济刺激计划是对国家权力的展示,还是进一步证明当局对不可持续的增长模式的痴迷?
如果目标是立刻让未充分就业的经济复苏,那么创造信贷是万无一失的方法。北京的刺激计划之所以特别有效,正是因为它将庞大的政府支出和大幅宽松的货币政策结合在了一起。
虽然人们很容易从地缘政治的角度得出中国“超越”美国的结论,但值得注意的是, 2008 年的动员并非任何总体计划的一部分。这是中国在面对来自外部世界无法预见的紧急情况时做出的高度积极反应。这种负面冲击的源头在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