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青蛙坐定》:跟孩子一起练习“正念”

这本书是给孩童的正念练习。但是我这个大人也收获良多。

以下多为摘抄。有整理、删节和跳跃。个人评论前标注为(xuan:)

序言

正念练习对任何年纪的人来说,都是简单且深刻的。我们不知道未来孩子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课题,需要什么样的知识。但是能确定的是,孩子们必须要知道把注意力放在哪里,要知道如何聚焦和专注,如何倾听、学习,如何和自己、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以及和他人保持睿智的关系。——而这些“学习觉察”和具体认识的方法,就是正念取向的核心所在。

正念需要练习,如同耕种一般,种下种子、浇水,当种子在心田发芽时,我们得细心照料,之后便会以有趣、实用和具创造力的方式开花结果。所有的一切,从如何使用你的注意力和活在当下开始。(xuan: 所以对孩子而言,正念就是当你坐在教室里,心也在那,注意力也在那。正念就是专心地听讲和做功课。)

正念(mindefulness)就是注意力和观察力的培养。也可以称之为全心全意(heartfulness),因为专注和觉察不只是在大脑认识,也在于我们的整体存有、我们的多重智能,以及我们认识和存有的方式,包括培养对自己和他人的仁慈。它是一种必要的生命技能,能对我们的身心健康产生深远的影响。比如,让大脑免于过度压力所产生的负面效应。

正念是指:对于当下时刻,刻意给予注意力,并且对经验不评价,进而产生的专注和觉察。(xuan: “不评价”这一点,真的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更深陷入消极情绪的可能。“不评价”让你遇见暗潮浮动的海面时,安然路过,前往你自己的目的地,而非一步步靠近、深陷其中。说白了,就是“一笑而过”。)

学习如何做正念,再将它带入生活各层面的过程,就像在演奏乐器之前,学会如何调校音准。所以,为什么不在每天上学之前,调整一下学习的工具呢?有什么比练习注意力更重要?又有什么比活在当下,对自己的想法、感受和身体感到怡然自若还要重要?

推荐序一~三

在这个高分心、低自制时代,情绪躁动、注意力涣散已成为普遍现象:媒体当道、消费为先,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受到反射性的注意与冲动式的反应所主宰。

暂停按钮:在高压下、疲劳轰炸的学习日程中,有没有我们可以控制的“暂停按钮”,需要时可以自主暂停一下,身心安静地休息一会儿,以避免能量过度耗损与焦虑冲动带来的身心人际问题?……持续练习正念,就能在情绪、压力波澜起伏的生活大海中,慢慢学会自由自在地冲浪。


1  正念介绍

在这个部分的开头,作者介绍了自己女儿做过的一个练习:腹部呼吸。不去管那些不断跳出来的烦人年头,将注意力从脑袋转移到腹部,慢慢就能平静下来。在腹部,没有思绪,只有平缓起伏的呼吸。这将可以改善睡眠。

正念让自己从不断流动的意识中解放。想法永远都不会停止,你所能做的,就是停止跟想法互动,停止被想法干扰。(xuan:停止跟想法互动,多好的说法,不要去理会它,当它出现,不评论,让它过去。)

正念是对当下、此刻的察觉。正念是不评判,是开放而友善的意愿。当你活在当下,不管是刚醒来或是在超市买东西,面对孩子脸上的笑容或各种大小冲突发生时,你的心就在那个当下,没有跑走。(xuan:活在当下其实是很节省精力的,不被过去困扰,不为将来焦虑,将精力专注用在当下。)

正念是感受到肌肤上的阳光,感受到咸咸的眼泪正滚落你的脸颊,感受到体内的一股挫折感。正念是当事情发生时,同时体验到喜悦与悲伤,而不是必须马上做什么,或立即作出反应和给予意见。(xuan:觉察,但不评价。)

孩子们天生就好奇、好问,较能够活在当下,但是他们也经常很忙碌,很累,很容易分心,也常焦躁不安。很多孩子忙到很少有时间回到存在状态。他们的电源时时打开,暂停的按钮在哪呢?

借着练习正念和觉察,孩子们学会停下来,按下“暂停键”,暂时脱离自动导航模式,认识到自己本能的冲动,也练习接纳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美好的或很棒的。他们学会温柔地将注意力拉回到手边的每一件事,学会不要隐藏任何事,而是去培养对自己及他人的理解。



2 正念教养

你无法阻止意念的海浪,但可以学会按暂停键。

你无法控制海洋,不能够平息海浪,但你可以学会如何冲浪。这正是潜藏在正念练习底下的核心概念。

当你集中注意力,看到海浪长得像什么样子,你就可以作出更明智的抉择,并且顺势而为。当愤怒从心中涌出的时候,你意识到自己被激怒了;而一旦你了解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耐性,你就有了选择。那么,你就比较有可能不被自己或他人的情绪牵着走。你可以停一下,等一下,做个深呼吸,检视一下当下的情境,注意到你的感受、想法和想采取的行动。你变得能够察觉正要将海浪卷上去的力量,觉察你即将要产生的自动化反应……(xuan:以前听人说,正念冥想的一个用处是:当你要发怒时,你能意识到自己即将要愤怒了,于是你决定还是不要发怒了。哈哈)

学冲浪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停下和观察。停下来,仔细看看现在的状况,能让你用不同的方式回应不同的状态。你的回应就比较不会像是受挫折或自动化行为所驱策,因此能够比较温和和仁慈。你能够开始看见,不是当下的这个情境造成问题,而是你对它的反应造成问题。(xuan:生活中,不假思索的下意识的反应几乎成了一种习惯,而这种反应真的常常有些负面——也许是不自觉地将每个小变化小挑战都当成了挫折?真的要训练自己:停一下,观察一下,再反应。在很多case里面,真的是我们的反应造成了一连串的问题。)

冲浪不是简单的运动,你没有办法让浪变得小一点或高一点,浪以自己的速度来来去去……认出生命中的波浪,不要立即作出反应,你将会发现更多的平静。(xuan:书中反复出现的“冲浪”这个比喻,真的很妙。)

作者25岁的时候有了孩子,而且是个因疝气痛哭闹不止的婴儿,当她经过努力挣扎自我质疑之后,终于学会了“放松,呼吸,臣服,放下”,学会“随风摇摆”,也因此能够重新爱上自己的孩子……(xuan:所谓不要过于追求完美,接纳自己和孩子,就是一种“臣服”和“放下”吧 。)

有三个基本特质,能够将吃力的教养工作变得比较轻松:在场(presence)、理解和接纳。这三个特质能够让你采用开放和不带偏见的方式,如实看待自己和你的孩子,而不是采用预期或希望的方式。这样的方式能够为孩子的一生奠定自信的基础,也能够建立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无论发生什么事,孩子都可以一再回到这个安全的港湾。

“呈现在场”就只是在现场,与当下这个时刻接触,用开放、好奇、自然的感受和想法去接触,而不马上给出意见。(xuan:这有点不太好理解。简单理解为:多陪伴,不评判?——确实让家长们只能看着,不指手画脚,不给出意见是非常难的。)



3  注意力从呼吸开始

观察呼吸,就更能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更能注意到此时此刻,这也是发展专注力的第一步。

即使是遇到非常紧急的状况,呼吸也可以帮助我们保持平静。(xuan:所以紧张时,与其空洞地说“不要紧张,保持专注”,也许不如建议“深呼吸,把注意力放在呼气和吐气。”)

呼吸是朝向正念回应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不管是困难的事情或艰辛的处境,不要立即作出反应,而是把注意力放到呼吸,好好做几次吸入和呼出。

这部分配有光盘练习:向小青蛙一样安稳地坐着。——青蛙可以不停跳跃,也可以非常安静。虽然青蛙能够觉察到周遭所发生的一切,但它不会马上作出反应。青蛙静静地坐着,保持它的能量,而不是跟随脑袋里不断冒出来的各种想法。——觉察、和平、宁静。



4  训练你的注意力——看,但不评判

我们的感官能感受到的东西,我们看到、听到、闻到、触碰到的每样东西,都是在当下此刻。但我们经常思考、评估、判断自己的感官经验,比如“晚上我听到声音,就会想到某人要闯入我的家。”我们那批判的心,会创造一种立即的、源源不断的想法……而我们的解释通常都不太正向。

如果你可以把自己那颗喋喋不休的心放在一旁,用你的感官去感知,但不加以评判,你就能开始以很不同的方式来体验世界。去感知不透过思维作为中介的真相,是很美妙的体验。当你能够不受心的打扰来观察外界的真相,你就能够瞥见更丰富的真相。

幼童常常善于打开心胸,喜欢发问,而且能够不带评判地观察。但当我们逐渐长大,我们就变得疑虑重重……正念专注需要练习,经常、不断地练习。用正念的方式苏醒,帮助你和自己同在,让你活在此时此刻,让你在开始一天的工作之前,缓慢地进入每一件事。当你在做事的时候,正念察觉你正在做的这件事;当事情发生,清楚感受到它正在发生,你就是活在当下。当你能够跟当下的事情在一起,你就会学到东西。(xuan:也就是停止东想西想,不受思维干扰,是不是非常难?)

当你学习去看见事物,而不被你的想法干扰,你将会明白,你看到的东西会更多,解释得更少。你也会记住更多。(xuan:“听”也是一样需要专注。有时候跟别人交谈时,对方刚说过的话我就忘记了,应该就是没有好好在听吧。耳朵在这里,心却在到处乱跑。)



5  离开大脑,回到身体

如题所述,这部分教孩子如何倾听身体的信号。提供了一些简单的练习,比如伸展呼吸;正念行走。个人没啥收获。



6  安然度过内在的暴风雨

这部分使用了“内在天气”这个概念,对于孩子而言,这个比喻应该可以很好地帮助他们认识并接纳自己的情绪变化,觉察自己的内心感觉。

孩子们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会下雨、出太阳和刮风暴雨,同时教他们不要过度认同自己的情绪:我并不是这阵豪雨,但我的内心正在下雨;我不是胆小鬼,但我有时候会担惊受怕……

孩子们可以用画画的方式,做自己的心情气象预报。这个练习能够协助孩子了解,没有什么事情会一直保持不变。


7  对待困难的感受

一旦感觉在身体中被我们感受到,它们就会跟脑袋中的想法连结在一起。孩子们会将一些判断和感受连在一起,比方说,“如果我表现出难过的样子,他们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软弱无用的人。” 或是孩子会立即套用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像是“如果你快要生气,你最好回自己的房间。我不想再餐桌上看到生气的脸。”——这些想法所创造的印象是,负面的感受是不被接受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感受就只是感受。孩子应该有这样的概念:“你并不是你的感受,你拥有感觉。” 跟我们想的相反,感受并不会停留很长;如果感觉停留得比实际上要久,那是因为我们对这样的感觉感到困扰。

借由教导孩子承认、感受并辨识感觉,你就教导了他们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一种感觉需要被压抑、改变或立即表达。去感受这样的感觉,对感觉给予友善的注意力,这样就够了。(xuan:例如,在朋友难过时,只是静静地陪TA坐着。)

孩子们应该知道:

1)他们“不是”他们的感受,他们“拥有”感受。(我不是爱哭鬼,我只是刚好感到难过。)

2)虽然所有的感受都是被接受的,但并非所有的行为都可以被接受。我们不必然能够选择自己的感受,但是我们能够选择如何表达。

能够得到允许,可以感受难过、恐惧、生气或快乐,对孩子来说是充满安慰的,这么做能够协助孩子面对内在的天气变化,了解到在暴风雨中,每一种感受都会过去。

感到愤怒时,呼吸练习可以帮助减轻无力感或失去控制感的感受。(xuan:有时候,陷入愤怒中的孩子需要我们的协助。比如像作者一样,真诚地对孩子说:我知道你很生气,没有关系。这时最不明智的,就是用愤怒回应愤怒。)

光盘练习5-7可以帮助练习,如何离开情绪的漩涡。

当孩子认识到他们可以“度过”强烈的情绪,不会被情绪压扁,也会为孩子带来益处。(xuan:而且,这样的练习也可以让孩子成为有同理心的人,理解他人的挫折、无奈、难过……)



8  烦恼输送带

我们有很多担忧,然而我们经常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担心,也没想到担心会连结到我们的想法、看法……我们或许认为,透过烦恼,我们就能够解决问题,但这是一种误解。

想法是什么?想法就像是你头脑里的一些微小声音,是一流的说书人,持续不断地说话,停不下来。它干扰一切事物的进行,对每件事情都有意见……想法是关于你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想法是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也就是通过烦恼输送带送来的每一样东西。

想法总是来来去去,但你可以选择是否要参与,或者是在想法离开之前就只是短暂地观察一会儿。你可以决定是否要相信这个想法,或只是认出想法,对它微笑一下,就好像它是一位不请自来或爱吹牛的老朋友。

一些可以给孩子的建议:

1)不要相信你的想法(比如:我永远都没办法得高分。)

2)明白你不是你的想法。

3)把最常见的3个烦恼写出来,当它们出现时,留意到它们,不要陷入这些担忧而不自知。如果你察觉到它们,不要信以为真,你的烦恼会自动消失,就好像没有氧气,火焰就会熄灭一样。

本章节,作者再次介绍了“呼吸”的力量。当孩子烦恼时,将注意力从脑中的思绪中转开,慢慢往下,一直到腹部。在腹部没有想法,只有呼——吸。在腹部的深处存在着平静。



9 学习仁慈compassion

仁慈时不带批判性,且具有包容性。仁慈触碰到你的内心,让你能够成长,学会信赖自己和他人。对自己和他人仁慈,会带来安慰和疗愈,即使遇到棘手或烦恼的事,也能够让你变得更为平衡和开阔。

这部分,作者提到了“霸凌”问题。她认为,“反击”并不是有效的回应方式。“你能做的,就是表现出你不是弱者”。(xuan:但说实话,在不回击的前提下,表现出自己不会任意遭受摆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这部分,作者介绍了几个小游戏:

1)用一个手环来察觉自己的不仁慈(当你不假思索地对自己或对他人刻薄时,将这个手环换到另一只手上,如此反复。当你留意到自己的不仁慈,你就有了选择。)

2)“我喜欢你,因为……”,和家人做这个游戏,写下每个人让你感到美好、难忘的事情。这个赞美清单会让人感知到自己是可爱的,这很让人感动——就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就是这样的你。



10  耐心、信任和放下

祈愿我们有毛毛虫的耐性,能在蛹中等待羽化成蝶;祈愿我们有婴儿般的信任;也祈愿我们有如秋叶般、能够放下的智慧。如果我们可以这样,生活必将更加轻松和自在。但事实却常常并非如此。

作者提到,期待和渴望是健康的,但是它们也会持续地将你的注意力拉到你所缺乏的,而不是你已经拥有的。

“许愿树”是一个视觉化技巧,作者用大段文字详细描述了一个美丽的、宁静的情景,孩子可以将自己的心愿交由鸽子,并看着鸽子飞走……然后放下心,明白事物将会改变……从而帮助他们放下渴望,放下无法影响的事物。

耐心、信任和放下,对所有的愿望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论愿望是大是小。需要耐心,因为每件事都需要时间;需要信任,因为你知道改变总是会发生;最后,要放下,你必须要放下操控整个过程的需要,你必须要放下非得用自己的方式才能成事的想法。

但放下,绝不等于放弃。我们总是认为,一旦交出我们的控制权,就等于是放弃想要改变的愿望,并要忍受事物的现状,但事实并非如此。接纳,便意味着要承认现状,实际上是将门打开,它带来的理解是:改变不必来自于因为我们想要事情不同,不必来自操控、期待,甚至索求,反而是来自于理解到事情将会有所不同。接纳给你自由。(xuan:这段话有点复杂,简要地说,大概就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也许并非是一种消极,反而是接纳现在,并相信未来的积极态度吧。)


本书附有光盘。并且给出了使用建议,包括:规律地练习;保持轻松、愉快的态度;一周不时做几次,经常重复;要有耐心,正念练习需要不停地做,不要把焦点放在成果;请孩子完成练习后,描述他们的经验。

光盘练习1~2:像小青蛙一样安稳地坐着;小青蛙

光盘练习3:注意呼吸

光盘练习4:像意大利面一样(离开大脑,感受身体)

光盘练习5~7:按一下暂停键;抢救不愉快的感觉;一个安全的地方

光盘练习8:烦恼输送带

光盘练习9~10:给自己一些鼓励;心的秘密

光盘练习11: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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