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剧是各门艺术中,唯一与明确生理反应的笑相联系的,所以我们先来梳理一下《情圣》这个喜剧电影所有的笑点,以场景为单位,影片共有10个场景笑点,分别是:片头跳楼、一见钟情、肖瀚打电话时玛丽苏的误解、捉奸、玛丽苏报复、马场被踢、瑜伽受伤、捉弄老师、看电影、宾馆约会, 这十个场景都可以从喜剧的“不协调”理论进行分析。
喜剧的“不协调”理论总共有三种形式,一是认知上的不协调,诉诸我们的理智;二是伦理上的不协调,诉诸我们的感情;三是形式上的不协调。一见钟情是认知上的不协调,肖瀚打电话给玛丽苏及给老婆按摩、捉奸、马场被踢、瑜伽受伤都是伦理上的不协调;剩下的五个是形式上的不协调。
一、认知上的不协调叙事程式
认知上的不协调有很多形式,其中一个就是原来的认知和现在的认知之间是对立的。“一见钟情”之所以属于认知上的不协调,是因为观众原来对“一见钟情”的认知是美好的,浪漫的,两个人一见钟情,然后相爱,结婚,这是原有的审美期待,但是影片中的王鲲见了自己中意的女人之后,慢慢地跪下,观众的心理期待是他要求爱,说:“我爱你”,但是王鲲说:“快叫救护车”,巨大的落差造成了出人意料的效果,从而发笑。
二、伦理上的不协调
伦理上的不协调来源于柏拉图的“不了解你自己”,也就是说当一个人做事的手段和目的之间对立的时候,也是叙事的不协调的时候,肖瀚为了和优优约会,对老婆百般体贴,又是踩腰又是按摩脚,其在做这些的时候,因为一直想着怎么合理脱身,去赴约会,所以漏洞百出,可笑至极,比如按摩脚的力度、接受信息时的伪装,都成为了很好的笑点。
三、形式上的不协调
形式上的不协调源自亚里士多德的戏谑地呈现不痛苦或者非毁灭性滴缺陷或丑恶,这个方面范围很广,比如开头的跳楼场景,就是典型的形式上的不协调,当肖瀚说我错了,中间的油漆工转换成我做了,一字之差,两种事实。肖瀚给优优打电话,刚好被玛丽苏接到,造成了巨大的误会,及后来的玛丽苏报复肖瀚,宾馆约会,报复老师都是形式上的不协调。
肖瀚看见一个年轻貌美充满活力的女孩优优,起了爱慕之意,但是他是已婚人士,按照丈夫的立场,他应该控制自己的这种想法,但是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从婚姻的忠诚来说,这是他的缺陷,但是这个缺陷又不是致命的或者非常严重的,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中年的男人爱慕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不能自已,想入非非,又是非常合于人性的,正因为此,他为了追求优优的一系列笨拙的行为、比如打电话、宾馆约会、捉弄老师等等都变成了笑点,观众不会因为他不忠于老婆而从道德上谴责他,就是因为他还爱着他老婆,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喜新不厌旧。不从道德立场上,去叙述这件事,这件事就是喜剧性质。
但是,喜剧不等于喜剧性,喜剧性的意思是不仅可笑,而且深刻,我们再回头来看《情圣》的这三种类型的喜剧形式有没有深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