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风灾难
罪孽的焚城,燃烧重重烈火。
听闻安德烈最近的状况,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鸟。
两两相依,紧紧拥抱。
用来形容我和他,一点也不为过。
初识安德烈是在一个夜雨山岚的季节,他有他的柔情、绅士,言语里总有几分磁性。
而我像极了炸毛的刺猬,有些狼狈,害怕生人,害怕前行的列车会在某一秒到达目的地。
初见这个大男孩,阳光落利,至于为什么叫他安德烈,可能是基于喜欢这个名字的人物设定,他和它在一定时间内,莫名吻合。
消失珍妮的《孤独书》是我读过为数不多的作品,而其中的孤独也在我遇到安德烈以后变得具体。
我和他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一个平淡无奇,一个繁华罗丽,慢节奏与快节奏交织在一起。
寥寥无几的岑静,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话特别多的我,一个话很少的他。
像是天生的契合物,不需要刻意雕琢。
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而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遇见你,千万种情绪,有一种叫思念的种子生根发芽、落地开花。
夜里无眠,冷听风雨。
你患了一种孤独者的病,和我一样,当睡觉都成了奢侈,一切不安、惶恐,纷纷而至,拖着你拽着我。
我开始给你写信,在文字里表达所有的东西。
不需要刻意的伪装,不需要无声的哭泣。
你给了我一个名:洛丽塔。这个名字太美,无声无息,充满一种哀伤的气息。
幻想着许多种死的方式,死在你的怀里,可能是最好的,带着残忍和孤寂,化作风雨。
嘿,安德烈。
老伙计,你连续一个月无眠,可以听风轻云淡,还有虫鸣,潺潺流水。
上帝的孤手,放在你的面前,与你为伍。
我开始莫名羡慕,上帝这个老家伙,夜里无眠,还要你伴着他。
我不服气,一夜一夜的无眠,任何声响都成了我死前一无所有的东西。
我费力的拿起笔,写着我对你的思念,才三两个字,就没了生气。
嘿,这世上要是有一种滴一滴,就可以在空气里交流情绪、感情的墨水就好了,滴上那么一滴,山石累积,我的感情也许就能厚重一些。
你好狠心,在文字里掩藏了你沮丧的情绪,你可知道,我也需要那种情绪。
得知消息的我,异常平静,镜中的我,泪水和着不知名的情绪缓缓流淌,再也开心不起来。
我想我是厌倦了活着的日子,却又莫名的怕死。
上帝对待你我,甚是公平。
糟糕的你,忧郁的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境地的患病者。
奄奄一息,惴惴不安。
叶片飘落下来,连同我的情绪,混浊,颤颤巍巍。
亲爱的安得烈,今天的火车缓缓行进,载着我的灵魂,往远方去。
看了看手腕上的伤痕,一刀两刀,似乎刀痕有些少。
这血还没凝固,一个劲地往外冒。
嘿,那该死的阳光,照亮我的生活,它要干什么?
咦,不要往通透的火堆里去,你的肉体会变成灰烬,我的灵魂会无声无息。
田里的老黄牛和着泥土,抹满了它的犄角。
那一寸寸水田,念着干涸,成了旱地。
青瓦红砖,紫色的苜蓿,嘈杂的声音。
安得烈,我还活着,对,你也还活着。
梦里有你帅气的脸庞,下着雨,你撑着伞,慢慢的向我靠近。
灵堂里有你的画像,还有我的棺椁。
原来,我们都死了。
玫瑰色,层层叠叠。
人群里有你的家人,我的家人。
我们依偎在一起,与死亡紧紧的缠绕。
唇色发青,指甲变成了黑色,我们的鲜血干透了。
皮包着骨,与泥土活在一起。
左眼,呲溜,就从眼眶里离了去。
红色的液体,流淌。
你为什么要哭?
嘿,伙计,我们死了,终于可以长眠。
头发从头颅上被剥离,泥土与皮肉一起,嵌着岁月的痕迹。
安得烈,黎明开始变得杳无归期。
梦里变得血肉模糊,山河星辰,丈量着周遭的一切。
蓄势待发,藏于过去。
嘿,安得烈,裸露的山石,袅袅炊烟,像是长了情绪的生命个体,漆黑的隧道,彳亍前行。
紫色,灬着僵硬的伏笔。
蓝色,塑着你的眼睛。
嘿,安得烈,风里和着滚烫的温度,交错重叠。
你可知道,荒芜之地,没有人烟,砌着砖石。
没有撒哈拉的风情,没有普罗旺斯的浪漫,没有你,千层浪,也卷不起秘密。
就着情理,成了孤独。
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