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青丘回来,将仙子说给我的一字不差转告的师父,师父捋了捋胡子,却又不说话。过半,用术法变出一只小瓶现于掌中,说是三生丸,当初三生师姐在天宫时采到的散魂草炼制而成,术法有限,只有两粒,一粒给了师哥,另则便是手中这瓶,必要时许是一方能救命的良药。本是三生拿回来孝敬师父老人家,此刻师父却给我,怕是这姻缘来势汹汹...既罢,还是好好收着。
下山时,路过一小镇,名曰金陵。其地虽小但人头涌动,好不热闹。路过一家小店,闻到一阵酒香。想来帮会里任务繁多倒是真真没有真正体会过平凡人的生活了。倒也是整日间打打杀杀好不枯燥。
“酒家,来二两酒,将将二两,不多不少。”便罢,则窗而坐,窗外人声嘈杂竟觉得有些悠然而上好不自在。
“酒家,将将三两酒,多了可不买多下的账。”一磁性声音在不远处想起。
抬头而望,竟是同门,师哥还是师弟便不得而知了。他寻了个我面前的位子坐下,将手中剑搁在方桌上。我一笑“少侠本是同门,明明是以扶伤救人位首任,却为何要选把江湖俗人的剑?”
你说行走江湖,难免仇家满是,带把剑比拂尘更有安全感。我噗嗤一笑,怕是少侠惹了多少不该惹的人。你打趣说到,那方得说到明日了。
许是我话匣子打开便合不住还是我俩相见恨晚,这一谈原也只都知同门子弟,却不知他竟也会是同师门的同级的医者。
我才知晓是季家长子季随风。
直至日落西山,方才想起要告别随风回到帮会。些许天没有处理那些繁琐的事务,此刻想想便觉得脑仁儿涨得慌。
竟有几日不相见,帮里此时居然在迎接喜事。帮里帮外张灯结彩的,一幅红色对联张贴在正门俩边,红色灯笼高高挂起,帮中约摸百十张实木圆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阿姐今日嫁人,夫家便是那五寸堂的堂主。此人倒也有些印象,正人君子倒也是不错,当初他俩有些来往之时便就希望能早日修成正果,我走大抵不过四五天的模样,这就出来了动静。
我来到阿姐房中时,天色已有些灰暗了,房中红烛已叫了下人点起,火光摇曳,顿时照的屋里明晃晃倒还有些扎眼不适应。今日见着阿姐穿着一身红袍,衬的气色极佳,凤冠霞帔也是我哪日嫁人才着,阿姐照着镜子梳妆便从镜子里看着我,还打趣哪时方才得我一口喜酒尝尝。“阿姐,你今个儿嫁人便要安分些,不要假不正经拿我打趣,明知道此刻八字都还没有一撇…”阿姐也终只是笑笑,将昨日从青丘的见识大致告知了阿姐,阿姐的笑更是兜不住了,求了便是好,怕只怕这几日红线牵住了你握不住。谈笑其他许多,片而,退出房门。
此时虽然已是黑幕笼罩但结彩的灯笼却照的帮中亮堂堂的,帮客们还有五寸堂的一些侠士们都结伴而坐品酒吟诗。却不知道,随风竟是五寸堂的香主。看他倒是喝的酩酊大醉,抱着酒罐子嘴里却还一直嚷嚷着喝喝喝,怕是已经快不省人事了。
虽然当日是初识,但若能及随风这般与我谈笑风生逗我一颦,怕是只有他一人了。更不得由他这般胡来,夺去酒瓶,便扶着晕乎着的他走到客房,果不其然沾枕而睡。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烛光竟有些梦幻,脸上还泛着红晕,引得我微微一笑,为其盖好被子便走出房门。刚起身他拉着我的手怕是做梦了,还是在说胡话,叫我别走,不知道他是否在梦里梦见我。“三娘…别走,三娘!我错了…我错了便是…三娘……”我是淮笙啊…
原来良辰美梦中,另有佳人。胸口忽而一紧。吹灭蜡烛便带着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