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上映的科幻大片《星际穿越》被称为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最为出色的作品之一,该片在历史上首次把基于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方程式的“虫洞”理论展现在了好莱坞银幕上,《星际穿越》是诺兰通过自己非凡的想象力创造出的极其优秀的作品之一。
“黑洞、虫洞、弯曲、五维、时间旅行……这是一场科学的飨宴,更是一场关于人类命运的探寻。……还进一步拓宽了我们的思维,点燃好奇的火花,让思想“穿越”起来,并传递给下一代。”—著名天体化学与地球化学家,中国月球探月工程首任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欧阳自远如此评价《星际穿越》这部电影。
1、面对人类自身的想象:
想象力也是创造力,这个定义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想象很长的时间里,只有部分人才会真的重视,正如我们在面向孩子的教育时,老生常谈的是希望培养孩子的想象力,但是实际上想象力的培养,从来没有人会真正在行动上重视。
“具备社会学的想象力的人,就更有能力在理解更大的历史景观时,思考它对于形形色色的个体的内在生命与外在生涯的意义。社会学的想象力有助于他考虑,个体陷于一团混沌的日常体验时,如何常常对自己的社会位置产生虚假的意识。在这一团混沌中,人们可以探寻现代社会的框架,进而从此框架中梳理出各色男女的心理状态。由此便可将个体的那些个人不安转为明确困扰;而公众也不再漠然,转而关注公共论题。”—《社会学的想象力》,C·赖特·米尔斯著
元宇宙也是如此,我们能拆解的是内在构建技术要素,针对每一项技术本身,我们都能阐述得非常清楚,这也是目前关于元宇宙的主要内容,但是正如我们所描述的那样,元宇宙是复杂系统,技术是构建基础,但是想要理解其中的场景与结构,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要素的分析,还需要理解其中的构建关系,而理解这个就需要更为复杂的想象能力,才能相对准确的理解元宇宙,并参与其中。畅销书作者J·K·罗琳曾这样说:“我们不需要魔法来改变世界,因为我们需要的所有力量本来就存在于自身,我们有能力去想象一个更好的世界。”
很多科幻类,玄幻类,魔幻类题材的小说均是如此,都是个体面对现实世界的想象,并通过图文或者多媒体的形式创造出来。
元宇宙也是这样的场景,他是更为复杂的另一种形式,面向的是整个人类社会本身,也是历史中从来没有过一次的基于想象力的创造,真实的反映出人类对一切存在或者不存在的思考与探索。
《刺客信条》是风靡全球的一款游戏,其中最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不是游戏中的人物格斗等动作,而是其中的游戏场景,完全是面向现实的实景模拟。
与过去不同的是,元宇宙的出现预示着人类自身具备了构建复杂虚拟场景的能力与条件,但是成熟作品的出现仍需要时间,只有充分激发想象力才能带给我们丰富的作品。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面对未来可能会是什么样的,事实上一直存在着巨大的争议。基础物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新的突破技术,走出去的设想也就是外太空探索,距离帮助人类社会解决资源与生存问题还需要非常漫长的路要走,实际上科技走到今天面向内还是面向外的选择已经非常明显。
元宇宙实则代表的是人类的协同网络,也是通过互联互通的网络链接起最大规模的人群,实现技术的整合,提升人类社会的整体效率,并最终实现科技水平的推动。
2、哲学的尽头:
“在这个时代,知识高度积累,无限延展,各个分门别类的学科衍生出更加细致的分支。望远镜让人类看到了人脑无法想象和估量的恒星和星系,地质学使人们认识到地球的存在既不是数千年也不是数万年,而是数百万年;物理学发现了原子中的宇宙,生物学呈现了细胞中的“微观世界”;生理学带人们认识身体,心理学领人们走进梦境;人类学重构了远古时代,考古学让深埋地下的墙垣城池再见天日,史学则证明一切历史皆为人类伪造,并描绘出一幅唯有斯宾格勒和爱德华·迈尔这样极具前瞻眼光的哲人,才能洞察历史的画卷;神学思想摇摇欲坠,政治理论土崩瓦解,人类生活与战争因发明创造走向扑朔迷离;经济学推翻了政府,世界各地燃起熊熊战火。而哲学,这个曾经集众学科于一身、主持构建世界和谐景象和行为之真善美的“带头人”,如今却在不同知识洪流的激荡冲撞中心力交瘁,不得不逃离寻求普遍真理的战场,走上隐蔽的羊肠小道以回避人生的种种问题与责任。人类掌握的知识已远远超出其理性所能承受的极限。”—《哲学的故事》,威尔·杜兰特著
我们常常在一个熟悉的领域展开无尽思考时,一旦到了知识的空白区,前方仿佛就是纯粹的黑暗。
元宇宙所代表的虚拟空间对于人类而言最终将不再是技术问题,而是哲学问题。今天我们难以将元宇宙和哲学关系在一起,原因是目前元宇宙能够呈现给大家的规模及复杂性依然停留在技术层面,无法触及到更为复杂的社会关系及人文,但是如果元宇宙是基于一张网,一张足够大的网,足够多的个体能够在其中创作,足够多的虚拟空间与场景在其中再次被创造,人们能够在虚拟空间中寻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并且能够与现实发生联系,例如正如在现实通过智能设备购物一样,未来在元宇宙中也能实现一样的场景,那么那时我们所面对的元宇宙究竟是什么养的存在,对于我们当下的道德与法律、世界观等是否会产生重大的冲击,答案是显然的。
虚拟空间能够实现最完整的人类社会的架设与模拟,这必将又带来新的思考:同类是否只会依靠已知的认知去构建熟悉的一切。
“信息、计算和控制的原则弥合了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鸿沟,前者受因果关系制约,后者以知识、智能和意图为内容。因此,“思想改变世界”不仅是一句漂亮的口号,还是一个涉及大脑物理构造的事实。启蒙思想家们有一种模糊的看法,认为思想是由物质的某种形态构成的,他们把思想比作蜡版上的印记、琴弦的颤动、小船划过湖面的波纹。同时,还有一些人认为“推理就是计算”(这里的“计算”是最初意义上的计算)。但是,在信息与计算的概念被揭示出来之前,一个人信奉身心二元论,将精神生活归因于无形的灵魂,也是情有可原的。这就像在进化论出现以前,一个人会很自然地成为创世论者,将所有自然设计都归功于某个宇宙设计师。”—《当下的启蒙》,世界顶尖雨燕学家和认知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著。
3、人类的诞生是偶然还是必然:
电影《普罗米修斯》中曾设想了这样的一个场景:来自外太空的工程师,无意造就了人类,导致人类去寻找工程师的下落。
人类至诞生以来,无论人种如何,最终都在通过“造神”来验证人类的存在是“创造”的行为,直到达尔文进化论的诞生,进化论成为人类诞生的最终版本。但是文明是否真的只存在地球,或者文明是否真的只存在现实中,所有结论一方面依托于思考,另一方面要基于现实,现实对外探索中尚未没有结论。
同样美剧中,《西部世界》中的“数字人”(我们可以将那些完全接近真人形态的机器人称之为数字人)觉醒意识,我们可以称之为数字智能人,将这个场景展开思考与联想:数字智能人的诞生存在着某种偶然,这种偶然诞生在两个条件之中:创造者的私心与创作过程的意外,所以理解复杂系统需要同时兼顾偶然与必然性,例如人类的诞生是必然,但是发生奇点的事件存在着部分偶然,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猿人使用工具能够逐步进化为人类,现在地球上原始森林中哺乳动物也能使用工具为什么难以进化为新的人种?所以,客观世界中的若干标志事件发生的背后必然存在非常奇妙的偶然才能触发历史性事件的诞生,最终影响发展的路径。
我们今天谈论的元宇宙,如果聚焦部分技术场景,而忽略元宇宙所包括的复杂体系,那么必然难以跟踪全部过程,也必然难以理解元宇宙究竟是什么。
换句话说如果元宇宙会是现实人类社会的复刻版本,那么以现实世界为参照,那么元宇宙内在构成是极其复杂且存在太多的偶发性可能,这样的概率是存在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实中,人类社会所因为重大矛盾触发的重大事件在元宇宙中会进行消化,对现实的影响将降低到最低,最终可能只存在于思维方式、文化等软性方面的影响。
4、寻找同类:
整个宇宙之中,地球是孤独的,所以人类社会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外来文明,矛盾是什么呢?一方面人类完全按照自己的特点去寻找类似的文明,另一方面在人类虚拟构建出来的艺术作品中,文明存在着多个形式,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我们究竟是按照和我们类似的形态寻找同类还是完全不按照人类的形态去寻找同类?这个问题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不会有答案。
还存在另外一个可能就是类似人类形态的文明会不会就是人类本身创造的。我们视野所触及到的一切文艺作品及想象,人类社会最后的危机都是由人类自身造成的。
当超现实数字人这种技术与智能结合在一起,我们已经可以创造出接近真实人类的物体,而如果更进一步,构建起机器与机器之间的关系及通信网络,并实现相对程度上的协同,那么一个初级的文明形态呼之欲出,那么以当下的视野看:人类一直寻找的同类,是否就是人类本身创造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