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吃得很多,想的也很多。
——不读笑忘书
我炖汤的时候,总喜欢把食材煮到烂熟。
比如豆腐汤,比如土豆汤,比如鲜鱼汤。
当我把握不好火候的时候,我就会小火慢煮,煮到它们在锅里面翻滚,煮到汤汁沸腾。
然后我会仔细地研究它们的味道,咸和辣一定要正好,孜然少放0.1克都不行。
后来随着独自生活的到来,越来越没有耐心去熬一锅汤,每天都会想办法找到那些美味的、有名气的餐厅大快朵颐。
我尤其喜欢吃茄子煲和牛蛙。
我曾经拐进一个黑咕隆咚的巷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空啤酒瓶,做着被别人拐卖的心理准备,去寻找一家被朋友反复推荐的牛蛙店。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那些令我不安的声音来自于游窜的野猫,而老板看到我手里的空啤酒瓶时笑了出来,我尴尬地配合着笑了两声。
我最喜欢吃的,还是奶奶家的豆腐干、外婆家的五花肉,以及妈妈做的酸菜鱼。
这些味道我一辈子也模仿不出来,也没有餐厅能够模仿出来。
我的外婆家没有精致的碗碟,奶奶家没有太多花样的调味品,但这些菜肴我吃了这么多年,好像已经吃腻了,但其实依然能让我胃口大开。
十岁那年去上海的时候,被上海的口味折磨得全身难受,那时在楼下便利店买一包辣条都是甜的。
我作为无辣不欢的湖南人,终于忍不住了。
有一天,忘记是谁在餐桌上打开了一包湖南带去的泡椒凤爪,整张桌子的人都无比开心。
连掉在桌上的一颗小小的泡椒都被眼疾手快的人迅速夹起来,然后伴着米饭咽了下去。
那个时候不知道做攻略,也不知道哪里有正宗的湘菜馆,但每一顿饭都吃的很香。
或许,是因为太过年幼的原因,其他的我都记不清了。
去过一趟河南,那边关系很不错的伯伯以及姑姑和姐姐们都在。
那年夏天第一次去喝胡辣汤,第一次喝北方放盐的豆浆,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着伯伯生吃大蒜。
除去这些难以适应的,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羊肉泡馍和烤羊肉串。
还有某天伯伯在家做的一桌菜,记得有一碗排骨,让我一边吃一边有扒三碗饭的冲动。
陪老秦去过一家不便宜的西餐厅。
我承认,每当到了需要用刀叉的场合,我都会表现得极其小家子气。
老秦显然是个绅士,他替我切好之后交换了我们的餐碟。那顿吃得非常开心。
令我开心的不只是外焦里嫩的牛排,不只是餐厅里悠扬缓慢的音乐,不只是杯里可口的酒。
我想,更多的源自于老秦的贴心。
以前念书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极度缺钱。
那个时候和四五个玩的很不错的朋友,每人凑了一点钱,浩浩荡荡去吃了一顿海底捞。
这导致我们后来连续吃了一周的浏阳蒸菜。
但是我再也没有过那么开心的时刻,我与人共同分享着并不丰厚的金钱带给我们的满足感。
而这种满足感,不管怎么分享,都完美无缺,不会在分享给下一个人的时候就缺了一块。
还有一回,一个人在长沙的时候不凑巧地生了病,窝在被子里打电话给熟人。
一边通电话一边打喷嚏,节奏把握得非常好,就跟专业rapper似的。
熟人一边笑,一边说,开完这个会就帮我带点热汤和感冒药来找我。
熟人是一个很冒冒失失的人,他把东西送来后我还专门上百度搜这几样东西是不是相克,一起吃完后会不会中毒。
他故作生气的样子,翻出了他自己的手机百度,然后告诉我:这些我都查过了,你放心,我目前不会谋杀你。
半夜写这么多,把自己写饿了。
好想吃泡面,加煎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