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岛位于青岛市黄岛区东南的黄海之中,最高海拔513.6米,是中国北方第一高岛。因古籍载“未雨而云,先日而曙,若有灵焉”得名。自古以景色灵秀和超脱尘嚣而著称,列入古代“胶州八景”。一山是一幅风景画,一块奇石、一组海礁、一道港湾、一群鸥鸟……都如雕似绘,画魂栩栩。12个自然村镶嵌在高山和大海之间,不拘格局而自成格局。岛上现有居民2700余人,分城口子村、李家村、毛家沟3个行政村。
毛家沟记录着灵山岛的过去,村子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是岛上的传统村落。现有居民五十多家,大多为年迈的老人。进入村落,低矮的房屋,青黑的砖石,暗红的瓦片,铁管状的烟囱,门前拉起一根绳,晾起颜色陈旧的衣服。这个村子看起来没有人气,没见到走街串巷的邻里,没见到活蹦乱跳的牲畜,只有阳光,暖暖的、安静的照耀着这个村子。阵阵鸡鸣唤醒着沉寂的毛家沟,有些院子许久没人居住,看起来已经废弃。有的院子几个老人聚在一起晒晒太阳、聊聊天,享受着清闲的早晨。对面的山头上有他们的菜园,这里种着各种蔬菜,每级土梯上分成几个菜地,打理的井井有条。身体健朗的老人爬上山头砍树劈柴,打理菜园,开始忙活一天的生计。砍回来的柴火剁成一节一节,再捆起来堆着,生火做饭的时候用。村子里年轻人多是在外谋生,遇上屋顶漏雨的情况老人也只能佝偻着背爬上扶梯,垫着椅子,艰难地修补。这位修房顶的老人叫肖为孝,今年85岁,与老伴一起生活。年轻时打渔也出去打过工,“打工也不容易,有活干叫你,没活干就等着,现在有活干,岛上盖房子啊什么的一天好几百块钱”他说他的那个时代最穷苦的时候,靠乞讨勉强糊口,现在年龄大了,在家闲玩,能干点什么就干什么。年纪大了,背驼了,身形佝偻,坐拥着山谷,耳听着鸟鸣鸡叫,看着潮起潮落。一个小板凳、一把砍刀,经历着岁月,鬓着着风霜。贫苦的岁月勾勒着他的模样,瘦削的面庞斑驳着皱纹,枯槁的双手落满了老茧。他捆起剁好的柴火时,很是吃力,右脚用力踩紧木条,两只已不大灵活的手尽量快速的系好绳结,拾掇整齐后撑着石头喘口粗气,顺便积蓄点力气再一股抱起放在一旁。
爷爷们的青年时代,为了多赚点钱,大多选择出远海打渔,肖为邦爷爷曾经就是一位渔民,20多岁离家打渔挣工分养活家中的四个孩子。现在他们早已长大,最大的六十二,最小的也四十八了,肖为邦爷爷今年85岁,和83岁的老伴一起生活。老伴因为脑部神经压迫听力不好,身体状况也欠佳,生活的方方面面主要都是他来照料。天气冷了,俩人换到炕上睡,爷爷把毯子拿到屋子外掸干净,拿进屋大致铺好,再交给奶奶收尾。“拿起来看看哪里头有灰”“拿起来看看”“那头看看有没有”“看出来了”“这冬天啊”“是这样铺?”“不要铺到外头”“中,你把那头铺铺”到了饭点,爷爷择菜、洗菜,把食材收拾好。奶奶从橱柜里拿出糕片,再倒点米饭作为主食,把前天炒好的菜放在蒸笼上,盖好锅盖,等着爷爷生火。“你看着,我去炒菜”“炒大头菜吧”“单炒不好,不是有虾皮呢吗,加点虾皮”“哎呀“””这东西不要”“十二点了”“一点?”“十二点”
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喝茶,吃饭之前,爷爷往茶壶放上茶叶,冲上开水,拿出俩小茶杯,摆上餐桌,收拾好桌子,倒满两杯茶水等着奶奶来喝,老俩口喝喝茶,拉拉家常。地脏了,爷爷拿着拖把拖地。家里的点滴小事爷爷是无所不能的,只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看照片得拿着放大镜,还是看不真切。爷爷和奶奶彼此相依,他是她的耳朵是依靠,她是他的眼睛是支撑。他们的爱不那么绚丽,现实而琐碎,与柴米油盐时时相伴。而这种平凡的、质朴无华的爱,更加让人回味,更加久远绵长。毛家沟的老人们行动不再灵活,他们的步伐也日益迟缓,他们彼此相守,驻足在他们回忆的村落,把希望和祝福送给灵山岛的现在和未来。
发展着的城口子村紧连着码头,是岛上最大的村,有229户居民,很多居民仍以打渔为生。肖凯、肖旋是城口子村的居民,两人是兄弟,哥哥肖凯18岁开始,传承父业,打渔为生,弟弟今年21岁,曾经梦想在家打渔,但是父亲的反对让他不得不出岛谋生。今年五月份说服父亲回家打渔,做自己的船长,给自己掌舵。清晨四点,肖旋起床看看天气,无大风适合出海,就去码头上给自家的渔船检查机组和油量,做好打渔的准备工作。准备就绪后,肖凯解开缆绳,肖旋发动渔船起航。海面弥蒙着雾气,船身冲起浪花,伴着马达声,离开码头。驰骋大海,一望无际的海面,让人心胸开阔。撒下渔网,这是普通的拖网,网两头拴着两条200米长的缆绳,在两条缆绳的中间栓有两块30来斤重的分水板,用来保持渔网在水下的平衡。抛网、结绳,然后继续驾船前行,缠在船两侧木桩上的缆绳在渔网的牵引下一圈圈松动,没入水中。拉着网在这片海域兜了一会后,他们开始收网了。套上连体胶皮防水裤,稳住船向,跟附近船只确认所在海域位置,借助船左侧的拉网机,把麻绳一圈圈缠上来,分水板被拖上来,接着一点点拉网,直到包合的渔网露出海面,顺势拖到甲板上,松开网口,打上来的鱼虾活蹦乱跳。“还行吧,现在比以前货少”打渔的收获分季节“分春季、秋季、夏季,夏季一般是禁渔期,夏季最高,一般是6月1号到9月1号三个月不能干,不能打渔”
打上来的海鲜一般分情况“如果是蟹子、小米鱼 、经济鱼直接就卖了,发给贩子。如果是里虾或者是虾,就是加工,加工成干海米”“一天的收入1000左右,处于中上水平”
在打渔过程中,如果遇到问题,一般会呼叫近处的渔民赶来解决,互相帮助保证出海的安全。
灵山岛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旅游观光,为岛上就业创造了机会,渔家乐、观光导游应运而来。像肖旋这样,放弃外面的精彩世界,在乡土上呼吸自由空气的人们,传承着老一辈的生计,并以此为支撑,走出了一条新路。海岛人依海为生,他们热爱大海,喜欢垂钓,不管是码头,还是矶岩上到处可见垂钓者的身影。环卫工、护林员、码头搬运……灵山岛的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为灵山岛的建设做着努力,他们追寻着自己的幸福,也把他们对家乡的爱倾洒在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