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夏天,我回到新疆探亲,在乌鲁木齐市,二大爷家的院子里我看到一块白玉,它比一个抱枕还大些,温润洁白,像剥了皮的熟蛋白,色泽均匀,没有杂色。就放在院子里一颗果树下的鸡舍旁,树下是几只鸡走动啄食的地方。
我问二大爷这块玉哪里来的,二大爷说:"你大哥跟一老板做生意,那老板欠了他不少钱不给,你大哥找人打听到他从和田拉了一车玉到内地,路过乌鲁木齐市,在路上被你大哥截了下来,带回来,大的玉块都处理卖了,旁边仓库里还有些小的,给朋友拿走了一些小块的,这块玉石就放在这院子里"。
我看到那块白玉表面是明显开凿过的㡾迹,我抱动了下这块白玉,想把它带回江苏,可很沉,根本抱不动,更别提能带上走了。因为我随身还带有其他特产,都是压重量的东西。当火车路过哈密站时,哈密同学又进入站送我几箱时鲜马奶子葡萄和皇冠哈密瓜,只好放弃这块白玉了,我无奈地回到江苏家里,跟家人说起了这块玉,家人说:"你怎么不带回江苏来,无论如何应该都要想办法带回来的"。而我那时还不识货,也不懂玉。
一晃十年过后,我渐渐地接触了新疆和田玉,也懂得了玉的好与差,我才意识到并想起我曾经见过的那块白玉,这块白玉是块上乘的好料子。后来,二大爷到我家里来,我问他那块白玉是否还在。
他说:我大哥在处理那些玉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些做玉生意的人,他也开起玉店来,摸索了几年,他也逐步地懂得玉了,他想起老屋院子里那块玉,就专门找些人到院子里去找,挖地三尺,也没找到那块玉,而他截获的一车白玉石在以前曾用很便宜的价格处理掉了,那车白玉如果全部留下来,那年价值估算有上千万元了,这上千万元的财产与他们无缘了。而我一直惦念着的那块白玉也在某一天神秘地失踪了。
后来,接触玉多了,我对玉也非常喜爱,喜欢那温润低调不张扬的样子,一如做人温婉的性格,经得住岁月的沉寂。院子里那块白玉如果留到现在,至少能打二十个羊脂玉镯子,用现在的市场价来估算,那价钱也是相当高了。可现在这样的上乘好料子也很稀少了。由于经济原因,我也买不起这样好料子的镯子了。
大哥一直在做玉生意,后来他把店开到了北京,店名叫尚合玉器。他也收集了一些具有珍藏级别的精品羊脂玉石,摆在店里卖。现在新疆玉的资源越来越少了,和田产玉的矿区早已停止开采,玉龙喀什河也早已被限制开采。
玉这种东西,摸得久了,把玩时间长了后,总感觉有点灵性的东西,让喜欢的人爱不释手,让懂玉的人如古董似的护着,可能是人的温度渗入进去,那份光滑温润感恰到好处地贴合着人的皮肤,轻莹地触摸感,让人舒心。"人养玉一时,玉养人一生"也就是这种感觉吧,万物都是有灵性的,人和世间万物的相通也是这样,通过人与石相融相通。
我国有很丰富的玉文化历史,我们的古人很早就懂得用玉做成各种形状的物品,有圆形的,有长方形的,圆形的玉就有璧、瑗、环、玦等,古时有严格的使用场合和用途,或用于配带,或用于祭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白璧无睱"等故事流传至今。
世间的好东西很多,我们不可能全部都能拥有。人也一样,人与人,人与物,靠得都是一份缘份维系着,我们要懂得珍惜。而我与那块美玉也只是插肩而过的缘份,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作者简介:冬日茉莉,来自历史文化古城江苏镇江,爱好读书、写作,喜爱旗袍。喜欢穿街,走巷,去寻觅古人的遗迹,记录点滴感悟。微信号:TSL1771。
(齐悦梦想社群2营1班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