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离用钥匙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扔了一地的衣服、鞋子,以及床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没有大打出手,也没有歇斯底里。阿离拿出手机拍了照片,随即离去。
陈明追出来时,只看到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尾。
阿离与陈明结婚五年。因陈明工作调动,两人已分居一年有余。在刚分开的几个月里,她们还曾往返于两座城市,享受着婚后许久不曾有过的激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自的忙碌,他们已有半年不曾见面,就连电话也少得可怜。
为了改变这种状态,阿离请了年假,悄悄去了老公所在的城市,想给陈明一个惊喜。不曾想,惊到的却是自己。
在看到陈明追出来的那刻,阿离强忍着的泪水喷薄而出。她不明白为何半年未见,她的陈明已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陈明在谈到调回时的推诿?还是在自己提出去看他时借口的忙碌?亦或是在彼此聊天时对方的不耐烦?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起来都是一种预兆。
陈明的电话不断打来,阿离索性关机,让司机直接去车站。
回家后的阿离,将自己一直闷在房里。用了三天时间,才理清了思绪。在此期间,陈明虽一直有打电话过来,却始终不曾回来,也让阿离明白了他的态度,然后彻底死心。
阿离给陈明发送了一份离婚协议,协议中明确强调,陈明因出轨,需净身出户。而这也是俩人结婚时对彼此的承诺。
陈明虽同意离婚,却坚决不愿履行诺言。不得已,离婚事宜只能暂时搁浅。
2
年假结束,阿离辞职回到了家乡所在的城市。在高中母校附近租了套房子,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
这段时间,其实阿离一直在问自己,她们为何会到现在这种田地。想过挽回,却不敢对陈明抱太多希望,因为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陈明的心已不在她身上,她又何必再勉强,不如放彼此自由。虽这样想,却还是有太多的不舍。
而自阿离提出离婚之后,二人再不曾联系过。其实阿离很想找陈明谈谈,却一直在犹豫。终于鼓起勇气打给他时,电话却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本不想理会,却禁不住对方锲而不舍的精神。
阿离无奈,接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侵入脑海:“阿离,我是宋奇。”声音停顿了下,继续道“听说你回来了,方便出来坐坐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阿离犹豫了下,说,好。报完地址,阿离坐在床上久久未动,其实她并不想见他,可是却像从前一样,没有拒绝。
让阿离不明白的是,在分手这么多年后宋奇为何还会联系自己,又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阿离去见了他。
3
见面的地方是宋奇选的,是两人曾经经常约会的小饭店。店里还是同样的摆设,温馨而又浪漫,生意也依旧火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们没有坐固定位置,而是选择了一个角落。
刚入座,两人都比较沉默。直到上菜之后,气氛才渐渐的活络起来。宋奇说了很多两人上学时的事情,唯独一直没提自己劈腿的事。直到两人干掉一瓶白酒之后,宋奇才开口。
“阿离,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其实一直很后悔,当初那样对你。那时年轻,总觉得你会一直跟在我后面,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可惜,我还是把你给弄丢了……”
想到被抛弃后的那段日子,阿离不禁落下泪来。而现在,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滋味,一如从前,甚至比从前更甚。她不知道自己今后还会不会再去爱,去拥有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阿离开始一杯一杯的灌酒。
4
清晨,头痛欲裂的醒来,阿离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杯子,却不小心将其碰倒在地,杯子碎裂的声音彻底惊醒了她。看着浑身赤裸的自己以及凌乱的床榻,阿离有了模糊的记忆。
似乎是陈明来看她,她哭着抱着他,要他不要走,然后他留了下来。记忆逐渐清晰,阿离忽然意识到,那个留下来的人,是宋奇。
阿离气极,却无可奈何,罪魁祸首早已溜之大吉。留下的,只有写有“对不起”三个字的字条。
在看到字条的同时,阿离收到了来自老公陈明的微信,是一张照片,一张她跟宋奇的赤裸相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