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是日巳时,余为叫喊声所惊醒,窗外茫然无端,黄尘蔽天,细听来,南来处子初逢雪事,彼以为奇,凡未见雪景者,争早起高呼,凭栏探头叹顾,饶人睡眠,煞是好看,忆作日傍晚梧桐叶碎落一地,以为一事矣。
梧桐,落叶乔木,别名青桐,桐麻,因树皮发麻发青的缘故,而在我看来是浅绿色的。枯树叶褐色,属阔叶类。梧桐枝干粗壮,够一成人合抱,且根深枝茂,因此常植生于人行道旁……。
蜷缩的枯叶在树上羞羞答答的颤动着,树四排,布满街道不见尽头,两旁的商铺有各种各样的,基本上全是服务业,有饭馆,快递,银行,商店,股票,涵及人生各个方面。服务业有赖商业发展,已属于高级商业阶段了,经农业,工业,科技发展已相当成熟,商业现已具备调动全球资源重新配置的能力。回过头来,零零碎碎的小商贩勤勤恳恳游刃有余,在这座城市,无所谓希望绝望的说法,没有现代的浮华,也没有现代的朝气,有的是古老传统,听说这是一个反日倾向很重的城市,当然这种事只对于青年学生而言,对于深仇大恨,人总要找点事做,这样才谈的起未来和希望。
我还是喜欢树,高楼挡住了梧桐的开枝散叶,梧桐委屈极了,无奈极了,它们没有办法,茎干在三米左右开始分支,一级一级的分叉开去,专业术语叫做二叉分枝,做不了主似的往四周散开去,却不上长了,荫蔽着方圆十米的天地,煞有一副长者的担当。
想来梧桐树的失落看来是囚不住金凤凰了,疏疏落落耷拉着几片枯叶沉默着,这渐渐气急败坏的沉默。落在街道上的树叶,大都被行人无意踩碎,嵌于石路缝隙中,暂时可以消停了。一部分被清洁阿姨大哥清走了。有一小部分为风吹往一处,成了小草坪,过来一小男孩,蹦蹦跳跳窸窸窣窣一阵踩,随行的奶奶说:"哎呀!脏死了,踩它干嘛。"我好开心啊!我偷偷说。
我必要走到梧桐街的尽头,走啊,走着,看不到希望,不禁为刚才的胡说八道可笑,
当脚步停在十字路口,我清楚我被迫选择,因为我看到每条道路殷切的呼唤,与其说舍弃我不得选择的东西,不如说是选择一重罪恶,对不得选择的背叛,对占有的最终离弃,似乎有只黑手操纵了这一切,教我占有和背叛,选择和舍弃,自此我痛恨人世间的一切占有,也在选择的十字路口等待迟迟,迟等缘分。
梧桐远看似白桦,长着纸金的花朵,枝干分明,落叶痛快的碎落一地,尚自从容,小枝梢头挂着些球果,山核桃大小,通体黑色,覆网状脉络,如一束束灯笼退了颜色,长在灌木状的斗折蛇枝中央,有眼神错乱。
走不到头,想着回去,便折脚往右,道路中央多了排暗绿的龙柏,一株一株的有些弯曲,想不来缘由。主干高三丈许,幅近塔形,一层层的伞盖,弯弯曲曲的松针垂落下,将枝干也拖斜了几分,似出水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显得稀疏了。至城墙脚,梧桐尽,风自天来,城墙在荒废,荒废历史时光,再折便不复识树,似柳非杨,对于陌生之物,索性不动情,装作漠然走过,像真放过了似的,我却未被放过,不学无术的代价是煞有其事的被自然嫌弃,跌落回来。
一头雾水,似是而是的尴尬,我不懂树,树也不想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