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心又远了,在孩子即将开学的前两天。和孩子的心几乎是同频的,都不由自主的想去郊外散散心,叫上好友一家,不出郑州方圆几十里,到曾经来过几次的清净地——沙窝,透透气。
许是一份开学前的紧迫感,像士兵上战场前的号角,吹响了就要全力以赴的去征战。而在这之前,一定有场仪式来告别,告别假期,它千呼万唤始出来,又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
沙窝之前来过几次,砖瓦小院,木床简桌,我们会带了茶盘茶具,用深井水冲透了小院的凉意,搬出小木桌、太师椅、摆上茶具、烧一壶农夫山泉水,院内树下端坐,一下子就悠闲了,一下子就松弛了,一杯茶一下子就柔软了时光。
傍晚时分小院里坐定,看着眼前一片浅绿浓荫,植物、杂草有得漫不经心的荒着,一片小树苗的叶子浓密,有着森林的小清新感。
爱极了这片绿色,阳光爱的缠绵,轻抚叶子流转光阴,走在林荫小路上,阳光慵懒的洒落一身,脚下是松软的沙土,软绵绵的一脚深一脚浅,略微失重的感觉人也在郊外的轻松中变得飘飘然,偷得浮生半日闲。这闲,是素心里飞花静落,是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茶再也无需喝的热闹,茶配知己,把说了多年的老故事中研磨出回忆的味道。当年正青春,今日已惶恐,如是明月夜,不似少年境。
聊起人的动物性,之前只看过庆山写人的植物性。有植物特征的人安静、不争。好友拿动物来比喻身边人,倒是也很有特征,谁又能知前世我们是从何而轮回?
有的人有泥鳅性,滑不留手爱钻营;有的人有鸟性,整天嘴不知疲倦的的说话,但不招人烦;有的人有鸡性,嘴尖牙利,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有的人有猪性,肥头大耳安逸不劳作还衣食不愁;
大家聊的兴起,对比起来人和动物的习性也真有几分相似。
不禁想, 我是什么动物性?我应该是只小蜜蜂吧,勤劳的小蜜蜂,喜花酿蜜不辞辛苦。飞来飞去的把工作当舞蹈。“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聊性配着酒性,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烈。用小院里的深井水泡过的啤酒,摸着冰凉,像晚上刚起的秋风。男人们一杯杯酒中叙旧,孩子们在满院子的找着虫子。各种小时候我们见过的虫子,依旧是飞蛾扑着火,蛐蛐投明灯。土鳖顺墙爬,蝎子在砖缝。
我还是那样看见虫子就吓得东躲西藏,小时候大门口的路灯下永远是我的噩梦。去车棚放车被虫子吓得寸步不敢移的我,总是站到那儿哭着等着爸爸去拯救我。
时间轮回,长大后的我坐在郊外的小院里,看儿子捉虫子,先生为我赶虫子。在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是个女生。
院子里虫虫的叫声比歌声还动听,夜晚才是虫子们的欢聚时光。草丛叶子酒吧虫子歌手们弹起吉他、敲起响铃、晃动触角、薄纱羽翼;闭上眼听它们带回的童年,回到那些怕怕的有爸爸守护的夜晚。睁开眼在床头的灯光下,它们竟然是美丽的精灵。
长大后的我们,回想起童年父母对我们都是爱,无论在哪里,也会倍感温暖馨香。我们会不会在多年后也被孩子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幕,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扬起的巴掌。从此刻做个温和的父母吧,老的时候孩子看到我们想到的也都是爱。
虫鸣叶动,熏香烟细,夜色深几重?摘孤星捉流萤,茶暖夜话。日子何妨过得像一把民谣歌声,偶尔散淡任性,窝在小院斜阳里温柔的喝杯酒,不醉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