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游戏(10) 旅行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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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去旅行了,我居然没跟着。

她会定期或不定期的旅行,但一定会旅行。我还没认识她的时候,她就用自己的长腿走过了很多地方,在走南闯北中吃吃喝喝,用高跟鞋平底鞋丈量她自己的世界。所以我看到她的时候,据她说自己以前皮肤很白,只是在旅行中被毁了,我对此持保留意见——人又不是重度雾霾中的高铁火车头,在一段旅程中还能由白变黄甚至变黑啊。木青的手指修长,只是掌纹粗糙,这一点她倒是没有用长期户外活动等原因解释,因此我也没有保留意见。

很年轻的时候,我也向往旅行。总是会觉得那些有着古老名字的城市,得有多少历史啊。后来我知道了自己的这一严重错误想法。我看到那些城市的时候,它们统一的毫无特色,没有城墙,没有城门,没有古建筑。寺庙里没有长老,山上没有胜景,泉水是自来水,树是后种的,就连景点的介绍也充满了错字错词。用最近流行的说法,我当时一定是看到了“假书”。

我许多次想过一周五天不停的忙,忙到周五下班就跳上一列车,去某个地方浪两天。实际情况是,我在任何一个城市的活动半径都很少超出5公里,不是必须的话,只要像笛卡尔一样守着床就好了。所以许多年前以后我也弄不明白,木青所去的那些地方究竟有什么,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离开熟悉的城市,去别人活腻了的地方,不停的走着,乐此不疲。

我惧怕一切的人群,我从来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庞大的群体,遥远的交通工具,和不知从何处开始的路。我所不多的几次旅行所遇到的,都像是《大话西游》里的“春三十娘”所遇:此处乌烟瘴气,各位又面目狰狞……有此,已经可以打消所有出行的念头。反正梁园虽好,也终非久居之所,而普天之下,还不都一样?

实际上,我是一个对身外之物没有太多想法的人,这就导致了我没有好奇心,不挑剔,正如佛家所说,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但我知道自己想去旅行。我想在清晨上路,请忘掉尾气排放,我必须要开车,而不选择其它的交通工具。露湿霜重,红日未升,我收拾好行李,开着车往前走。不想要导航了,只要拿张地图,顺着大致的方向往前走。在感兴趣的路口转弯,然后深入一片陌生的地方。除非有完备的考察,否则我不愿尝试任何一处所在的吃食。没有了“客官打尖还是住店”的古风,牛肉和羊肉也都可以造假,那么就挑最简单最便宜的下手,酒只要在车上常备着就好。我对住没有什么要求,所以哪怕是睡在野地里,不冻着不热死就好。

朋友一定要都在远方,这样好去看望。他们留着好酒好菜,我们大声的说话,痛快的喝酒。我不喜欢喝醉,我看着朋友们醉眼迷离舌头变短,我看着他们在时光里从未走远,我和他们一起经历过去,一起畅想未来。我在这样的日子里醉生梦死,颠倒红尘。但我也想带着朋友一起出发,找一处地方发呆、打牌,然后还是吃饭喝酒,消磨掉时光。

我一定要避开所有的人群,旅途中我可以不说话,可以只听音乐,或者看着单调的马路往前延伸,听风掠过,看雪堵路。我只想在这种纯粹的孤独之中旅行,不要无聊的热闹,我想天地应该是大的,应该总有一些地方不被人群踩过,总有一些山水可以保持天然。

在这个处处雷同、山寨、人工的世界里,我只是不想重复。虽然命运最终避免不了走向被调笑和挤压,甚至庸俗,但是总有的选择,即使是差的,或者更差。

所以终有一天,我会想去旅行,只是或许微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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