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有句名言: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童年,短而精,促而慢,是梦中的真,真中的梦……
于是,童年被藏在很多经典名著中:林海音的《城南旧事》、鲁迅的《朝花夕拾》、高尔基的《童年》……
《呼兰河传》是萧红(1911一1942)在生命的末期抒写的一部童年回忆录,被茅盾评价为: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让我们在阅读中循着萧红童年的足迹,去寻觅她那短暂一生的美丽与哀愁吧!
文学洛神的自在童年
萧红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
尽管生在重男轻女思想的封建大家族里,一出生就受到父母、祖母的冷落和嫌弃。但是祖父的疼爱,给幼年萧红晦暗的生活照进了一缕暖阳。
她用轻松的笔调,写他与祖父日日在后园相伴,他给祖父的帽子上插上玫瑰花捉弄祖父,祖父烤鸭子给他吃,祖父教他读诗……
她写祖父: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成和孩子似的。
她写火烧云:晚饭一过,火烧云就上来了。照得小孩子的脸是红的,把大白狗变成红色的狗了。红公鸡就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头子往墙根儿上靠,他笑盈盈地看着他的两匹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他的旁边走来了一个乘凉的人。那人说:“您老人家必要高寿,你老是金胡子了。”
她写祖父的花园: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似的。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儿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她写园子里的太阳:太阳在园子里是特大的,天空是特别高的,太阳的光芒四射,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亮得蚯蚓不敢钻出地面来,蝙蝠不敢从什么黑暗的地方飞出来。
童真、童趣,爱和自由如一道熹光,拂照着萧红生命的底色,是她悲凉人生里得以慰藉的温暖,流离的自我追寻里勇气的源泉。
作家眼中的荒凉世界
在萧红的童年视角下,呼兰河是多彩的;
而在成年后的作家萧红眼中,呼兰河却是荒凉的。
她在书中反复吟叹道:“我家是荒凉的。” “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
荒凉,奠定了《呼兰河传》的基调。
呼兰河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大东北一个天寒地冻的小城。
一个街上有个大泥坑儿,没有人想到要填平,而是想要把两旁人家的墙拆掉的小城。
一个会跳大绳、唱秧歌、放河灯、搭野台子戏的小城。
一个封闭、愚昧,充满了流言蜚语,促使一场场悲剧上演的小城:
小团圆媳妇被虐致死,如鲠在喉;
王大姐在冷眼中寂寞死去,凄惨悲凉;
还有自卑与无奈的有二伯,
令人唏嘘感慨的冯歪嘴子。
呼兰河是荒凉的!
人心是荒凉的!
萧红看透了小城人们这种貌似悠然自乐式生活的愚昧与麻木,感叹道:
“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是苦多乐少。”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曲终人散一一
祖父的逝去让萧红最终痛别了自己的精神家园: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
“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花盆架上,那午间的太阳是不是还照着那大向日葵,那黄昏时候的红霞是不是还会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马来,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狗来,那么变着。”
……
总有一天,
我们都会走出“童年的花园”,
独自一人去经历雨雪风霜。
我们的一生不管如何跋涉,
都需要学会在经历寒冷后,
更加热爱暖阳;
在看清人世百态后,
依然懂得与世界温柔相待。
希望我们充满智慧与力量,
有足够的勇气,
去面对生命中更多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