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倦鸟归林,白潇等人听禅的课程才算告一段程。国公府的主子,丫头,婆子,一一散去,白潇才挪挪那好像已镶入蒲团的下肢。
“哑娘,快来抚抚我!”白潇周寻哑娘,待瞟见哑娘立在百米之外的殿外时,那请求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又使人动容。也不是她白潇矫情,着实是她的四肢已然麻木无力。
哑娘一个箭步上来,轻轻的便将白潇提起,可白潇的腿又受不起她的身子,却又跌到了哑娘的怀里。哑娘只得小心的充当着白潇的拐丈。
“公国府的三小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刚一瘸一拐的行致大殿拐角处,老太太便轻喝道,看她那模样好像是专程等着白潇的,也是来训责白潇,作为国公府地位最高之人也无人敢反驳她的话。
白潇连忙立正站好,将哑娘推离了些,垂首聆听,毫无方才柔弱无力之态。
“老太太!”良久白潇都未再听见老太太的声音,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才弱弱的呼了一句。
“听说昨夜你偷偷出去了?”老太太面无表情,到是她身后的方妈妈一直是含着笑意。
“没...没有!”白潇将头低了低,让人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她的语调中能听出她在扯谎。
“公国府有三位小姐,而你便是那最不让人省心的。不管你昨儿有没有溜出去,这样的事老身不想再发生。”在老太太眼里女儿家都该是默守成规文文静静的,而三姑娘这般行事,真是让国公府不长脸,但是又却是三位小姐中最有能耐的。
“淑妃仙逝还有几日便满三个月了,全府斋戒期满,到时候三姑娘你再闹腾吧!”老太太叹了口气,照白潇那委屈的模样,好似她给了她多大点的脸色看,但一想到国公府以后还得靠她,便松了口。
“我就知道祖母最疼爱潇儿了!”白潇抬起眼眸,脸上漾起一个刺眼而甜美的笑。
“快回去吧,今儿你也累了!”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微微扬了扬唇角。
白潇这才由哑娘抚着朝她的客房走去,只是这回她不再敢靠在哑娘的身上了。
“大叔呢?”走进她的房,床榻上已无那玄衣男子,四处张望更无迹可寻,待望向哑娘时,哑娘也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缓步行到床榻前,白潇不觉用手抚向锦被,毫无热度的被内告诉她,那大叔已走多时。只是他伤得如此之重,这样走了真的无碍吗?
那男人像迷一样,白潇好生好奇。坐上床沿,她又陷入了深思。不经意的,手指触及一硬物,那硬物传来丝丝冰凉。白潇心下一惊,掀开软枕,见是一匕首,便握在手里细细观摩起来。
此匕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甚是光滑,貌似主人经常用它。抽开匕首便有一道寒光袭来,白潇不觉心头一冷,手上一抖,那匕首便哐当掉地。
白潇盯着地上的匕首,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它竟有如此寒意,它竟有嗜血般的阴冷。那它的主人又该是怎么样的呢?白潇突然好像探知那面具下的脸又是那般模样。
哑娘拱了拱白潇的手,向她递来一杯热茶,白潇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哑娘,接过茶一口饮下。
“哑娘,你说大叔会是怎样的人?”白潇问哑娘,她不知他是好是坏,是正是邪,只别辜负了她一番的救治才好。
“算了,我出去走走,你别跟来!”见哑娘又是摇头,她不想再思滤这些有的没的。再出去走走吧,以后要来此处,怕是要很久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