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马贼骑着高头大马,欢呼着,嚎叫着鱼惯冲入人群。苦的自是做卖买的,那些贼人二话不说,便挥舞着大刀砍向小贩,或抢夺着钱才,亦或是看上眼的姑娘娇女,那样子要多张狂有多张狂。
东街虽行来一众官兵,但却因为人群向那边街头惯入,行进很是困难。
白潇站在凤台之上,呆呆的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切,竟然忘记了逃走。寒风有些刺骨的冷,她只着轻纱罗裙,脊背挺得笔直,像极了一株傲骨的雪莲。
冷风中白潇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突然一只粗糙的手重重的拉住了她的手怀,像是要把她带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哑娘!怎么是你?”白潇扭头一看见是哑娘,一脸的歉意,要知道她是背着哑娘偷偷跑出来的。
哑娘不会言语,只是默默的寻到白潇的斗蓬,为她披上后便要拉她要走。
白潇撅了撅嘴,只得跟在哑娘的身后。她敬哑娘若母,从小到大不会给哑娘脸色看,哑娘对她也是时时想着,日日捧着。
穿街过巷,哑娘巧妙的领着白潇避过马贼,亦或是官兵。月光朗朗照着她们前行的路,前头是一片静寍的小树林,要回去,她们非得经过这条小树林不可。
树影斑驳突然从树稍之上落下了一道黑色身影,哑娘警觉的将白潇护在身后,盯着地上那抹身影上下打量。可是等了良久,那抹身影死死的躺在了地上,没有再多的反应,只余得空气中一股股的血腥味。
白潇凑上前去,想去探个究竟,哑娘却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阻她前行。白潇一个回眸刚想要劝说哑娘宽心,却见哑娘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夜明珠,一时惊愕不已。
将夜明珠递给白潇,哑娘才将白潇的手松解了下来。白潇呆呆的盯着哑娘的面容瞧,心中却有着千千万万个不解。愣神片刻,白潇才走向了那黑衣男子。
入眼的是一只银白的面具罩住了那人的半张脸,一脸的络腮胡表明他年纪可能不小,只是那高高的鼻梁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英挺。
男子双眼紧合,银牙紧紧的咬着下唇,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再往下看去,只见得男子的胸前有支箭,那箭从前穿透到后身,不禁让见者触目惊心,白潇不经心一阵抽痛,她见不得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
“我们带他回去可好?”白潇看向哑娘,哀求着她,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哑娘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白潇的做为,白潇展颜一笑,呼来哑娘帮着她一起将男子带回护国寺。
扶他起身,才觉得男子好高亦好重,可幸白潇与哑娘都是习过些许武的,带领晕厥中的男子一起走并不算困难。
这一夜白潇亦常的忙碌,帮着哑娘为男子拨出箭后,又将掌心划破喂了男子些许她的血。
白潇的血是良药,更能解一般之毒,只是因为从前学艺之时,她成了师傅的药人,几生几死练就了她这个百毒不侵的身子。
也许是忙碌了太久,也许是失血太多,她眼前一黑,便倒在了榻前昏睡了过去。
“大叔你醒了!”感知到床上有动静,白潇抬首望向床榻上的他。
男子缓缓名开眼眸,日光从窗照出,使得他的眼一阵刺痛,像要抬手挡去阳光,却扯得胸口好一阵刺痛。
“大叔你醒了?”白潇眉眼含笑,此刻她是骄傲的,她骄傲她能凭一已之力救人。
“大...大叔?”高凌霄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如仙似幻的女子瞧,这可是第一次有人称他为大叔。当手抚过面上的面具,和那一面的络腮胡时,不禁摇头一笑。
“谢谢姑娘救了在下!”他支起身来,硬要作揖道谢。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清泉荡长的中的浮躁。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觉得你是一个不一般的男人!”白潇轻笑,赞许之意不于言表,她深知如若他是一般人就不会被人追杀并下毒,如若他是一般人就不会有这一身不凡的气度。。。。。。
“姑娘之恩凌霄莫齿难忘!”高凌霄瞥了一眼,白潇手中缠绕的纱布,心下一切皆已明了。
“三小姐,老太太请你去前殿听禅!”白潇祖母身边的芯儿,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知道了!”白潇回了一声,听见芯儿的脚步声走远才转过头看向了高凌霄。
“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养好了伤比什么都好!”白潇为他掖了掖被角,又急勿勿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