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澜 时光清浅
繁花不惊 银碗盛雪
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大千世界,
演不尽悲欢离合,
唯爱,流转千年
成为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的心灵猎手
《苏菲的世界》里说:“我们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里,彼此相逢,彼此问候,并结伴同游一段短暂的时间,然后我们就失去了对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们要怎样让生命中的一切流经不留下遗憾,要怎样活着才可以称之为有意义,怎样才能够在流转的时空岁月里治愈自己也治愈他人。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01
记忆深处外婆佝偻的身影,无论是阳光洒满大地还是阴雨连绵的日子,瘦削的身影总是在不停忙碌着,为着有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丈夫,为着一个有着七个孩子的家庭,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小时候听长辈们说,外婆是被外公家人从河边捡到的弃婴,所以成了外公家的童养媳,外婆生的很美,略显清瘦的鹅蛋脸,谜一样的身世让她的眼眸里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浅雾,温婉迷离却又婆娑着寒意,和外公结婚那天,这个顺水漂来的女孩惊艳了时光,她和外公的爱情平静而安稳,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没有波澜,她承担了太多她不该承担的,这反而让她更加充满力量,她知道这就是她一生的归宿,她没再想过去其他地方,不会想如果自己没有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会身在何处,她也不曾想过河流流向哪里,是不是繁华,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孩子。
她的脸镌刻了颠沛流离的岁月痕迹,然而一天一天困苦冗杂的日子没有改变她的善良和心性,她疼爱村里所有的孩子,看到孩子,皱纹里笑出甜甜的褶子。
她快离世的时候,是痛苦万分的,长久累月的辛劳,剩汤剩饭甚至发酸的饭菜,她也欣然咽下,因为孩子们口粮不够,夜里小儿子的肚子咕咕叫,她只能用粗糙干瘪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抱着他,哄他安然入睡,她边想着:还好睡着了,泪水却湿了枕畔。
因着她,在那个物质贫瘠的年代,七个孩子健康长大,然而,他们的母亲却在拿出最后一点爱后,与世长辞。
也许她永远都不能知道自己有多美,因为她的美浸透了灵魂。她是我的外婆,闭上眼睛,只能勾勒出一个清瘦的模糊身影,因为外婆去世的时候,我才5岁。可是,她却长久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在梦中得到慰藉。
02
时光一直在走,门前的梨树结过了几次果子,有十几次了吧,家里的七个孩子都长大了,因为孩子多,清苦的生活迫使姐姐们一个一个辍学,爱珍是家里的次女,父亲和母亲让她去学做衣服, 在那个年代,会一门手艺,就是有了饭碗,可是偏心的父亲,不让大哥去做工分,竟然把在当学徒的二姐叫回家,让她充当家里的劳力,就这样她离开了她最喜欢的地方,之所以喜欢,是因为那里,有她最喜欢的人——文。
她独自走在漫长无尽头的路上,背着一袋布,粗布,偶尔有一两辆自行车经过,日暮漫上来,吞没她的背影,这时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温和宽大的手掌把着她的手,捋着浅灰色的布,默默在缝纫机旁,他们就那样无声地坐着,寂静也欢喜,空灵也生香,他的温和细语,此刻竟像就在耳畔回响,在孤寂的旷野里和着山谷的虫鸣奏成绝美乐章,对于匮乏的她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此后,她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平淡的日子,她认真听着他的讲授,怎么缝线、裁剪,可惜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生拉硬扯的残忍打破了这一片宁静,那是最后一次他教她怎么缝线、裁剪,怎么做出一件件美丽的衣裳,人们说,道别要早早做好,否则真的到了离别的那一刻,又怎么来的及说出那些心里的话,也许只是那一句:你要望自珍重,我走了,或许是相视无言却泪两行,可是如果没有了道别,也许一生都会留下遗憾,而他们,在那样的年代,就这样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与生命里,悠远而又清晰。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家庭,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可以不用想父母,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不用发愁每天不够吃的粮食怎么办,不用担心妈妈今天为了让他们姐弟七个吃饱,又要饿肚子,她的心很小,哪里装得下家又装得下自己,更装不下她的青春,默默低头走着,泪水一滴滴洒落在蓝色帆布鞋上,她走不动了,她蹲下来,任凭自己的眼泪凌迟,捂住自己的双脸,把他们深深埋进膝盖里,抽泣着,最终她答应了婚事,无论在心里她怎么呐喊,怎么恨自己,在她空荡荡的心里都像有一把把抓不住的沙子,落向了无声的远方,最终消失不见,而那沙子就是爱,即便那时的她并不懂那是什么。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青涩,美好,对爱情,对这个世界都抱着最美好的憧憬,她的爱情还在萌芽,然而命运却没有留下足够的善意,往后的故事简单而平淡,她与他走进平凡的婚姻,他们生儿育女,丈夫的眼里仍旧可以看见20年前的深情,也许十九岁那年的重创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然而今天的你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见慈悲与暖暖升起的温暖,是岁月慈悲了她的心吧。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不绝望,爱总会在时光间隙里疯野地生长。
03
晨曦的遭遇不像她的名字那么美好,她的出生,给她的家庭带来的不是喜悦和幸福,而是无尽的忧虑,一心想要生下男孩的母亲,看着襁褓中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老天对自己这么不公平,眼前浮现的是一幕幕屈辱的画面,是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这辈子都不会生下男孩的画面。抱着迷蒙睡梦中的晨曦,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哽咽在心头,眼泪扑簌簌滴落在小晨曦的脸上,而她却睡得香甜,浑然不觉。
迎着第二天的晨曦,洒落大地,万物温暖生香,这一刻,晨曦离开了家离开了她的家人,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最终,她还是被 抱养了。
其实,两家离得并不远,只是从小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生父母在哪里,她只是从孩子的口无遮拦和人们异样的眼神中,知道自己并不是和平常孩子一样的孩子,这样的一小片阴影在她的心里 结成了伤疤,总在不经意间,让她隐隐作痛,她无法原谅父母抛弃她的事实。
慢慢的,她长大了,上初中了,有一天,她刚下课,准备走出教室,却发现门口有一对中年夫妇,约摸40出头,那位大叔头发发白,穿着一件干活穿的绿色迷彩衣,就是乡下出门干农活的时候都会穿的那种,他的眼神有一些慌张,旁边的妇女,显得比男的更加沧桑一些,她拿着一个不合时宜的黑色皮包,抓在手上神情有点不自然,她的脸上很多雀斑和皱纹,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他们一直朝着教室门口张望,好像是出朝着晨曦这边,晨曦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想法,这两个人会不会是来找我的,可是还不到一秒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她对自己说:“怎么可能?”更加决绝的是,她心里竟然念着,我这辈子都不会认我的所谓“父母”。然后小跑地走了,没有回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没再看见那对夫妇,生活归于平静,她在努力学习,想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那天她晚饭吃的多了,便没有什么睡意,在自己的房里看起了书,平时这个点,她一定是睡着了。隐隐地,她好像听见父母在争吵什么,她趴在木头墙边听,只听得妈妈压低声音气愤地说:我无论无何都不会让小曦去认他们,他们再找来我也不会答应的,咱们只有这一个女儿,他们不是不要了吗,现在回来要认女儿,我是不会答应的。空气沉默了一会,只听得父亲沉重地说,这不是他妈妈生病了,特别想见我们小曦,她这病了好些年,也不见好,妈妈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是狠心的人,我就小曦一个孩子,你说如果咱们让她去认父母,她会不会以后不要我们了,跟我们不亲了?”父亲没有再说话。晨曦恍然中,眼前变得模糊一片,鼻子酸酸的,她的眼前浮现出,那天放学的场景,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任眼泪肆意凌迟。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抛弃自己,如今,却又找上门,多年来,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只是不敢对自己的父母说出口,只是埋在心里。
一个月后,她又见到了那个中年大叔,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悲伤,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她慢慢地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近。似乎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被什么刺痛了。
世界的模样,取决于你凝视它的目光,当晨曦的目光投向那份她内心渴望已久的温情时,她的心变得柔软无比。光芒万丈。
04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伤害,在我们的人生中,凭着一股子怨气,自暴自弃,永远责怪、恨着别人很容易,这样的人生,也只能与苦闷,不幸福地度过,然而要往有光明的地方走,却也不是那么难,我们需要拥有释放爱的能力。”只有释放爱,才是幸福的唯一姿态。要有定会见到阳光的信仰,不断修正信念,要有能翻越自己那一关的决心。唯有如此才可以,与自己,还有这个世界,握手言和。
没有什么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选择。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所以对一切怀抱着宽容和感恩之心,以一颗微笑向暖的心去照见世界,面对挫折和困境、诋毁和中伤,迷茫和彷徨时,不再手足无措,而是心有所依,内心充满力量,迎难而上。用我们每一点微弱的亮光,驱散世界的阴霾角落,用爱去与那些不经意的伤害和不美好握手言和。人生的意义也会变的非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