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二十三分,女朋友发来了条微信——“我们不合适。”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因为直到这一天的开始我才意识到情人节的存在,并且绞尽了脑汁也不知道今天该做什么。
即将浪费的那盒网购肥皂花该怎么处理?我想
已经是今年第二次被人甩了。
所有的步骤都有点熟悉,甚至连分手的方式都不尽相同——我开始怀疑自己不过是遇到了同一个姑娘,有着不同的脸。
这种事情在二十一世纪也并非不可能吧。
情人节直到晚上才好像活了过来,从朋友圈到微博,到所有你能看见听见的地方。这个节日膨胀的速度很快,膨胀的范围很广。连我那几个小学一年级的侄女都躲不过——她们似乎都有疼爱的男孩,都在被表白。
我想等到她们长大,就不会再有那么温柔的感情,她们会成了某些人的珍宝,表达自己的感情都是矜持而冰冷的。
或者这只是我的错觉——我从没有感受到异性的温柔安顺,我的妈妈也是一个疯疯癫癫、活力四射、毫不顾虑我的女人。
情人节的晚上,外星人ET这只五个月大的小猫陪在我身边。
我想过无数次自己的伴侣——可能是个随时随地查看手机的妒妇,对付的方式就是放下手机让她明白除了她以外我其实没有什么朋友;可能是个身形强壮的悍妇,对付的方式也就是事事小心并锻炼自身的抗击打能力;可能是个可爱的姑娘,对付的方式很难——你必须在她不停的数落中回忆自己美好的过去,才不至于发怒或是悲观厌世。
今年的情人节,我有一只猫,它既不会说话,也不在乎我在做什么。
外星人从左脚爬到右脚,从床底钻到桌底,它唯一的要求只是在路过我的手边时拥有我的抚摸。
这个未来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甚至在这个月前没有人会告诉我将来只有一只叫外星人的小猫陪伴。
我洗了澡,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发呆——我希望微信会突然亮起,有人告诉我白天的一切都是个玩笑,其实今天不是情人节,而是愚人节。
“突然好嫌弃你,你太老实了。”
外星人对我的蛋蛋很感兴趣,它一直在床上转悠,眼睛朝着蛋蛋那边,嘴角的胡须一颤一颤。
等等,还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对我的哪一部分感到好奇了~我用手遮住了下体,另一只手推开它,把它推下了床。
它一下子又跳了回来,爪子已经蹭到手上。
我一脚又把它推了下去,空着的手够到了床边的沙发,趁它没有跳上来前拿了条裤子套在身上。
外星人诧异的看着穿了一条裤子的我,它现在找不到之前的目标了,从我的脸一路踩到脚底板,它都找不到,于是叫唤了几声,回到了我的手边。
随后我关了灯,也睡了。
半夜醒来,右手被撕咬拉扯,有些疼。
打开灯,外星人闭着眼睛抱着我的手指,咬着手掌,后脚的爪子一下一下蹭着手臂。我反手将它的头按在了床上,要等它安静下来。然而只要我一松开手,它就会翻身咬住我的手,牙齿在上面磨来抹去。
我拿过枕头挡在了它和手之间,它却能跳过来,钻过来,一把抓住,张开嘴就磨。
我用枕头推它下去,它跳上来,我推下去,就这样跳上推下中,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闹钟的响铃声吵醒。
房间里看不见猫的影子。
“外星人!外星人!”我叫了几声。
没有回应。
“喵呜喵呜”我探着头学着猫叫。
没有东西蹿出来。
也许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呢。我的心情有点高兴,看着沙发上准备的礼物,想着该如何不着痕迹的送出去。
拿出手机,和往常一样打开微信。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跪趴在地上,看向了床底——外星人正趴在那里呼呼的睡着。
把今年的两件礼物放在去年的礼物旁,我看着一旁埋在早餐中的外星人想,是不是该把礼物中有些能用的拿出来用了。
那些礼品的包装也许不值得珍惜。
出门的时候,我对外星人说:“等下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