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初。”
“以观。”
“谢谢你的礼物。”
“不用客气。”
双方简单问候便有些冷场。以观平静她习惯这样无声。蒙初看着陆房间直到有停顿。便问这个女孩子是谁。以观看向照片是音希姐。她一时不知该怎样作答。如果她和陆感情稳定,或许这件事她早就知道,或者现在知道也没什么。但是眼下她不能确定二人的感情进度。
“我不太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大哥。”
“好。” 蒙初似乎已经读取到什么。
“以观,我们去看看菜吧。”
“好的,嫂子。”
蒙初没什么表情便走向厨房。
席间人们热络聊天,以观吃下碗里食物。看着电视出神,倒是陆叔叔发现她的专注。和她说起最近的一些时事。她有时说一些自己的观点,但是谨慎也收敛。毕竟她有职业特殊性。
“明天打算回去吗?”
“是的,要看大爸和大妈。”
“也好,回去看看。”
走的时候陆叔叔给了她几本书,阿姨倒是没说什么。只叮嘱回去时小心些。陆要送她被拒绝。初三不好打车,她骑单车到地铁站。人不算少为避免人群带来不适,她站在末尾车厢角落。
出了机场便是一片肃杀与冷寂。她吸了口气,招呼一辆出租车。大爸本来不是北方人,工作原因被分派到这里。因她退伍时没有返回原籍安置。这几年她一直给寄钱和物品。回去却发现大爸不舒服,可对方却未与自己说明。
她没有多说什么,当地的医疗资源有限。问询他们的意见后,决定去省医院做检查。当下是新年,专家出诊有参差。最快也要初十。她需要在医院附近临时找房子,预约专家医生。在就诊前完成检查,医生可根据检查报告诊断。
她和大爸简要说明计划,便开车独自一人前往省区。根据交通情况大概要两个半小时。下午两点左右,给大妈打去电话说一切安排妥当。初六做检查,三天左右出结果。初十去专家处问诊。
同时与大妈叮嘱检查前注意事项。并说明早去接他们来省区,需要带上衣物。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大妈全都答应下来。并叮嘱以观要注意休息。从初四回来就一直没有停歇。
以观应下来,开始清理房间。购买生活用品。停车的时候看到谢予安。原来他在这里给母亲买了房子。身旁跟随一名年轻女子。她走进超市。此时不想管顾什么,没人能打乱计划。
在自助收银处结账,提着两大袋子东西往外走。与谢家三人擦身而过。包装袋不小心刮到女子裙边,她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没人认出她。那一瞬大概凝滞,他们如陌生人般擦过。如常回到车上东西放在后座。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动喘着气。
启动车子离开。在路上她默默盘算着,她没有办法时时照顾大爸。还是要找护工。其实谢予安看见她了,他轻微的皱了眉。虽然很难捕捉,但她还是看到了。没想到半年未见,她已被人嫌恶。
自顾自笑了两声回到短租房。第二日凌晨五点起身去接大爸大妈。要趁着这几天找好护工。可能一直没怎么休息冷热交替有些咽痛。下午总算做完检查安顿好大爸大妈。最后打电话给老周,咨询了军区医院详情。老周回复有事尽管说话。
“麻烦你和嫂子。”
“不会。”
其余消息一概没有回。
十五一家人紧急搬到南方。大爸的检查结果不算好,但总归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休养和治疗。住在军区医院也便利。大多是一些退伍老兵,大爸和他们聊聊天,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每日往返于单位,医院,宿舍,有时出差或外勤。陆家人会帮忙照顾。
她想请护工,但被陆阿姨强制阻止。她说自己最近没什么事,可以常来和大妈作伴。家里人也可以帮忙。陆叔叔来过一次,和大爸说了会儿话。陆知渊打来电话,她汇报式的回答。
她体会到责任带给自己的变化。也体会到因为困难阻碍人们的淡漠与远离。当然也有关心问候施予。有时甚至无需多说什么。她没有时间去想以后。如果没有大爸大妈当初的照顾,或许她不构成思考这个问题的条件。
最近总是接到同一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归属地是故乡。她无心去理会,直到收到短信。
“谢予安,别激发出我心里的恶。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把女子的短信截图发过去。
最后归于静默。
“小观!”大妈叫住她。
“是大爸不好了吗?”
“不是不是。我看着你这阵子吃不好也睡不好。我有些担心。”
“没事的。张阿姨做事还尽心吗?”
“尽心。你请护工是对的,我们不要总麻烦别人。”
“我知道的,你放心。”
“大妈,我刚刚给账户里转了钱。你不要一味节省。对了,需要提供补充材料,您和大爸的结婚证也要。”
“好。我去给你找。”
以观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出神,常有穿条纹病服的病人走过。他们扶着护栏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她看了看账户余额,撑过这段时间没有问题。或许从前以观只需关注自我。她没有想过这些现实问题。只是把钱定时转给他们。却缺少照顾与看护。以至于大爸生了病都不知道。
心里总是不愿意去北方的,那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回忆了。晚上回到宿舍,小全发来消息和自己对接工作。她强撑着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