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的《目送》,是对亲情的思考,对人生的思考。亲人离我们最近,可我们却很少真正注意到他们的想法,以为自己和他们很近,却在不停地目送着他们远去。
整本书,也就是对时间的无言,对生命的目送。
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她的眼睛还是很亮,那样亮,在浅浅的晨光中,我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她年轻时的锋芒余光,还是一层盈盈的泪光。
母亲,原来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然后突然想到,啊,油米柴盐一肩挑的母亲,在她成为母亲之前,也是个躲在书房里的小姐。
是秋天,海风徐徐的吹,一枚浓稠蛋黄似的月亮在海面升起。我说:“好,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了。”儿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香港仔的广场,停了满满的人,几百个老人家,肩并肩坐在一起,像胖胖的鸽子靠在一起取暖。他们不见得彼此认识,很多人就坐在那儿,静默好几个钟头,但是他总算是坐在人群中,看出去满满是人,而且都是和自己一样白发苍苍、体态蹒跚的人。在这里,他可以孤单却不孤独,他既是独处,又是热闹;热闹中独处,仿佛行走深渊之上却有了栏杆扶手。
三十七岁的梵高真的买了一张死亡的单程票,说走就走了,行囊里只有煎熬的痛苦和无可释放的热情。《星夜》,在我看来,其实是一幅地图——梵高灵魂出走的地图,画出了他神驰的旅行路线:从教堂的尖塔到天空一颗很大、很亮、很低的星,这颗星,又活又热烈,而且很低,低到你觉得教堂的尖塔一不小心就会勾到它。
我们目送着父母、孩子踏上自己的旅程,他们一去不返,去往的是那个自己怎么也去不了的远方。含泪告别他们,看他们越走越远,不经意间已无踪影。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是这样被目送着,知道人生就是这样无可奈何,知道这就是轮回。
因为这目送,让我们更加了解生命,了解一世,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