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和灵魂的博弈一直没有停止。远古的人类是肉身崇拜,把人类繁殖、性看作最高信仰。后来就出现了灵魂崇拜,认为性是丑恶,是动物性。灵魂的追求是高尚的,要摒除七情六欲。而李庆明教授说最新的哲学理念认为肉身和灵魂不应该是分离的,它们是非二元的,它们都是身体的一部分。
人对世界的认识来自于“身体”——肉身的感性认识和灵魂的理性认识。没有了理性,感性是乱的。没有了感性,理性是空的。因此,不要认为肉体很低贱,灵魂很高贵。不要认为感官不重要,不真实。事实上没有感官的体验,理性的思考就是空。因此没有单纯的精神自由,人的自由应该是全面的,全身心的。
如果说一个人的言论很精彩,那还不值得惊叹。还要看他本人是否身体力行。而李教授就是一个身心自由的人。他注重全身心的修养。他修养自己的躯体、耳朵、眼睛、嘴巴。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百米记录的保持者。他从小学芭蕾舞,学唱京剧,他上台表演,参加朗诵。他对迈克尔杰克逊充满崇拜,对历史图腾了如指掌。他是心理学教育学的特级老师,却是许多语文特级老师的师父,还能辅导美术老师、音乐老师上课。他最近在研究哲学,现场唱了一首基督教的歌。听说哲学的归宿是宗教。真理的标准是信仰。相信他已经走向宗教了吧?
曾几何时,我也喜欢音乐、美术、体育,也惊叹于迈克尔杰克逊和古代图腾。而然我对这些的了解只停留在那短暂的惊叹。而李教授却把这些惊叹延续。因为他是身心自由的,他尊重自己的感受。他后面所有理性的研究都是源于最开始感性的惊叹。同时这种惊叹又因为理性的研究而加强。而大部分人的这种身心自由的天性被压抑了。不再重视感性的惊叹,也就没有了后面理性的深入。
所以身心自由其实就是不遗余力地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为此甚至可以抛弃睡眠——他可以10天不睡觉。但是现在他60岁了却看起来像40岁,也就是说其实睡觉并不是延缓衰老的重要因素,或者说他的哪种身心自由的愉悦抵消了少睡带来的亏缺。
这种身心自由就是生命力,是孩子的天性。孩童很容易掉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忘记吃饭、睡觉、洗漱。然而大人总要把孩子拉出来,回到成人习惯的事情上来,就是到点就吃饭、睡觉、洗漱。孩子上学后,过重的学业负担和割裂式的课堂学习继续残害孩子的天性。数学课上某学生刚刚对某个数学问题产生思考,但是下一节语文,学生不得不放下。美术课上学生惊叹于某位画家,但是有下一节是体育,学生不得不放下。终于熬到放学,却还有一堆作业。终于写完作业,却被告知要睡觉了。孩子的时间几乎都不是自己的。至少不是自己安排的,不是随心所欲的。这样的生活大人谓之曰高效,谓之曰健康。然而孩子那些白天产生的一个个产生的惊叹就这样被淡忘了,长此以往,孩子就不再在乎那些惊叹,那些曾经因好奇而想去研究的冲动也荡然无存。
剥夺孩子的时间就等于剥夺孩子的天性,剥夺孩子的生命力。《窗边的小豆豆》中的巴乐园就没有课时的划分。孩子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规定学习任务就可以了。其它时间可以任意支配。我想如果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激发孩子的天性,那就把时间还给孩子吧!也许这就是保护孩子天性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