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老院,看见南房堆放的狼尾茭穗,想起父亲若在家,这些茭穗早做成笤帚散落在某个人家的院落,或是藏身与门板后的角落里了。
父亲年轻时学会用狼尾茭穗做笤帚,多年来一有空闲,父亲就会做笤帚,挣些零花钱。尤其是冬闲之际,晚上临睡前,父亲会抱来一抱狼尾茭穗,喷些水,用块塑料布盖着。第二天上午,父亲搬个小凳,取出一个做笤帚的特制工具,一边是半个木制的弧形,带着一条皮带,这是用来系在腰间固定的,另一边是一个T形木拐,蹬在脚下的,中间是一条细钢绳,连接两边。父亲会细心的整理好一小把茭穗,用细钢绳缠着茭穗,脚蹬着T型木拐,用力一蹬,茭穗勒紧,把扎笤帚用的细麻绳压在钢绳下,旋转茭穗,麻绳就能顺利缠在茭穗上,两三圈后打结绑好一道麻绳。松开钢绳,抽出扎好的茭穗放在一边,重新再扎一把。如此反复,缠几穗之后,把扎了第一道的几把茭穗整理在一起,再扎第二道,做成大穗。扎三四把大穗,就会整理在一起,继续捆扎,直到笤帚把像糖葫芦一样,把多余的把尾用刀削去,一把笤帚就做好了。
看着父亲轻松做完一把又一把的笤帚,我总觉得很简单,不就是扎一道线绳么?有什么呀?有一次乘父亲不在,我试着做了一下,结果根本不是看到的那么容易。父亲扎茭穗绑线绳的时候,只是轻松转几圈就搞定,到我手里,茭穗转,线绳根本缠不上去。折腾了一身汗,也没有绑好一道线,这才明白看着容易做着难的道理。
直到现在,我依然是父亲的观众。看着父亲的劳作,看着父亲与母亲聊天,看着父母各做各的,却时时记着对方。
父亲做笤帚,母亲总会坐在炕沿上陪着,有时用麻纺线,给父亲准备扎笤帚用的绳子;有时做些针线活,缝缝补补;有时打毛衣结帽子,为我们做冬天的穿戴。
这夫唱妇随的场景伴随着茭穗的上下飞舞,温馨的一幕幕伴着岁月流逝,只剩下眼前未扎完的茭穗,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如今的父母,只能在漂泊在异乡,为了下一代的事业,贡献着他们的光与热。
今天回老院,看见南房堆放的狼尾茭穗,想起父亲若在家,这些茭穗早做成笤帚散落在某个人家的院落,或是藏身与门板后的角落里了。
父亲年轻时学会用狼尾茭穗做笤帚,多年来一有空闲,父亲就会做笤帚,挣些零花钱。尤其是冬闲之际,做笤帚成了正式营干。
每天晚上临睡前,父亲会抱来一抱狼尾茭穗,喷些水,用块塑料布盖着。第二天上午,父亲搬个小凳,取出一个做笤帚的特制工具,一边是半个木制的弧形,带着一条皮带,这是用来系在腰间固定的,另一边是一个T形木拐,蹬在脚下,中间是一条细钢绳,连接两边,这就是简单实用的扎笤帚专业工具。父亲坐在小板凳上,系好腰间的皮带,把晚上喷水的茭穗翻弄一下,细心的整理好一小把茭穗,用细钢绳缠着茭穗,脚蹬着T型木拐,用力一蹬,茭穗勒紧,腾出右手,拉过扎笤帚用的细麻绳压在钢绳下,旋转茭穗,麻绳就能顺利缠在茭穗上,两三圈后打结绑好一道麻绳。松开钢绳,抽出扎好的茭穗放在一边,重新再扎一把。如此反复,缠几穗之后,把扎了第一道的几把茭穗整理在一起,再扎第二道,做成大穗。扎三四把大穗后,父亲用宽大的手,如虎口钳一般抓起这些扎过两三道线的大穗,整理在一起,继续捆扎笤帚把手部分,直到笤帚把像糖葫芦一样,勒出一道道细腰,最后把多余的把尾用刀削去,一把笤帚就做好了。
到晚上会把一天做好的笤帚一层层摆放起来,或者笤帚把朝下,倒立在墙边,一排排放好,放多了会有如兵马俑,排列出出征的气势。父亲会趁着赶集带出去,换回一张张付出若干辛苦的血汗钱。
看着父亲的辛苦,再看着父亲轻松做完一把又一把的笤帚,我总觉得很简单,不就是扎一道线绳么?有什么呀?我也试试。有一次趁父亲不在,我试着做了一下,结果根本不是看到的那么容易。父亲扎茭穗绑线绳的时候,只是轻松转几圈就搞定,到我手里,茭穗转,线绳根本缠不上去。折腾了一身汗,也没有绑好一道线,这才明白看着容易做着难的道理,从此也就放弃学习这门手艺的念头。
直到现在,我依然是父亲的观众。看着父亲的劳作,看着父亲与母亲聊天,看着父母各做各的,却时时记着对方。
父亲做笤帚,母亲总会坐在炕沿上陪着,聊着。或评价着父亲的笤帚,为父亲把好质量关;或聊聊家常里短,替别人高兴、叹息,或说说家里的计划,规划未来的日子。勤快的母亲手里自然不会闲着,有时用麻纺线,给父亲准备扎笤帚用的绳子;有时做些针线活,缝缝补补;有时打毛衣做鞋子,为我们做冬天的穿戴。
这夫唱妇随的场景伴随着茭穗的上下飞舞,温馨的一幕幕伴着岁月流逝,只剩下眼前未扎完的茭穗,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如今年过花甲的父母,只能在漂泊在异乡,为了下一代的事业,贡献着他们的光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