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条件没那么好,没冰箱没空调,可我们却快乐得多。
那些年纯真的夏天,我们过的是情怀。
一、吃喝篇
那个时候,西瓜是自家地里种的。想吃的时候摘一个回来,在水里泡着。
再想冰一点的,就索性用绳子吊了泡在井里,就是"冰镇"。一打开,瓜香四溢,吃一口又凉又甜,红红的西瓜汁肆意流。那时候的西瓜,是不打激素的,葡萄也是。
藤蔓蜿蜒在葡萄架上,既能遮阴,更能产出诱人的葡萄。
一到夏天,总有小孩忍不住往上面扔石头,掉下来的葡萄也能解解馋,我就是站着巴望葡萄掉下来的那一个。
又眼巴巴等姑爷送了熟透的葡萄给奶奶,我好打打牙祭。因为我家门口的地,葡萄种了几次也没种活。
小时候的冰棒是背着买的,一个塑料冰柜勒得小哥的肩膀红红的。
每次听到他的吆喝声,全村的小孩都围上去。两毛钱一根,买了就大口大口地嚼。乡里人实诚,快融化的冰棒只卖一毛钱一根,那是穷人家孩子的福利。
我最喜欢卖凉粉的,因为便宜,五毛钱能买一大碗。酷暑下,父母也是要劳作的,留些给他们消暑也是孩子的心意。
我拉着八十岁的奶奶嚷嚷要凉粉吃,老人家每每掏出皱巴巴的毛票递给我。
我如获至宝,拿着一个大碗去打,回家的路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洒了一滴。
再加点白糖,那就是无上的美味。奶奶看着我大吃大喝,笑容慈祥,满满的宠溺。
夏季,邻居园里种的桔树也硕果累累了,只是酸得很。眼馋啊,我们几个小伙伴就邀着去偷。
瞅人不注意,摘几个下来,放在裤兜里。两人一顿快跑,到家了心还砰砰的乱跳。
偶尔去前被邻居问上几句,那就更心虚了。只是乡人厚道,他们一早就知道我们的小把戏,却从不责骂。
十岁以后才喝上健力宝,那酸爽赛过哈根达斯,比过年还兴奋。
二、乘凉篇
小时候没空调,标配是吊扇和摇头扇。那吱呀的风扇声就像催眠曲,伴着我入睡。
天黑前一定要记得放蚊帐,否则夜里总有数不清的蚊子跟你打嘴仗。最热的时候,通家在门口的晒谷坪打地铺。我很早就熬不住了,奶奶或者妈妈就手拿大蒲扇,呼啊呼地扇,为我们驱赶蚊虫。
万一被咬了,擦点风油精或者花露水也就无碍了。碰上啥都没有也不怕,口水当膏药。
家家户户打地铺,大人们总要家长里短,聊到夜深,那才是父老乡亲。有年夏天,我摘黄花菜中暑,隔壁的奶奶把我接了去,坐在她家楼道里吹过堂风,还给端来凉凉的绿豆粥。
我总觉得,她好似我的救命恩人。
乡里的孩子野,不分男女。我一般地跟着他们上树掏鸟,下河洗澡。
第一次下河洗澡,被老爸揍得快休克了。让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兑积分换的,可回想起来又忍不住,嘴角35度地上扬。
每次听男孩子们说,带着轮胎去小水库游泳,我都心痒难耐。
去年,我还提旧事跟老爸撒娇:"爸,你再揍我一次吧。"我爸笑:"那时候,男孩子下水裤衩都不穿,女孩子却不许下河洗澡的。
也有例外。有一晚,爸妈带着我去了门前的小溪,那水清爽凉快,我们泡在里面不舍得出来。
小时候的溪水可以洗澡洗衣服,井水是可以喝的。而那个天然的游泳池,是我的水上乐园。
不比现在的泳池,人头攒动,好似下饺子。
三、玩乐篇
夏天是忙碌的,摘黄花菜、双抢能把人累晕。清早起床忙碌,到天黑9点多才能歇着,连孩子都是如此。
无论多繁重的农活,都锁不住孩子玩乐的心。
干农活间隙,我们摘丰雷瓜、香瓜吃啦,抓田鸡,找黄鳝拉。连看别人在泥坑里打滚,也是趣味横生。
晚上,我们跑到隔壁人家去看黑白电视,《新白娘子传奇》,《狮子王辛巴》啦。
一屋子的人,不看到晚安不罢休。
那时,但凡谁家晚上放电视,都挤了一堆人,主人也乐意。去晚了,就得敲门,主人开门让进。
偶尔放露天电影,就早早搬了凳子去占位子。
散场的时候最热闹,叫喊声、搬凳子声、抱怨声声声入耳,半个小时方归寂静。
四、生活篇
8月份,渐渐地自由时间多起来。我就找小伙伴下象棋,总要赢几盘才肯回去。
十岁,才有自己的凉鞋穿。凉鞋总是买的大,带子断了,用火烧再接住,继续穿。
当时的妈妈,轻车熟路,把桶灶火的铲子烧红了,放在断端,两端一对接,摁一会,扔给我,妈妈继续烧火做饭,我跑出去继续玩。
要是把带子踩在脚底,踢踏踢踏的模仿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不小心被大人发现又会挨一顿揍。等实在接不住了,剪掉带子还能穿。
每天清早装满水,经受太阳暴晒。到了傍晚,用来洗澡温度刚刚好,省了烧水的麻烦。
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条件没现在好,可经常幕天席地,快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