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你们仨儿

想起你们就觉得生活很美好啊

你们啊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

下午6:30大雨倾城,让这座常年固守夏日的城市有了点初秋的样子,走在路上,雨直直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也吵醒了往事。

两年前,也大概是这样的时候,在图书馆门前,你把自制的明信片交到我们手里,我们初出相见说“你好”,那时候的心情应该是好的吧,连绵绸的空气也变得让人欢喜。两年后,我们各自有了各自的境遇和悲欢,对于独自留守在这片清冷校园里这件事,我依旧耿耿于怀,那些热闹明明白白地来过,又悄无声息地走开,正如你们。

这些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校园里,我常常觉得不会再遇见任何相识的人,或者说不再在意遇见的是不是相识,这是一种非常灰心的感知,但还没有达到悲伤的层次,我早猜到了这场离散的结局,在它发生之前就已经将情绪调试到最为节制的地步,往后面对离别倒计时也不过是深以为然的接受,接受是最好的面对。

我在私人的日记本里写过一些关于你们、关于你们和我的故事,零零碎碎,纷纷乱乱,也记不起为什么会写下,为什么会以那样的语言写下,但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热烈的、新鲜的、忽明忽暗的文字帮助我记住了那一段往事,它扎扎实实给过我快乐,也的的确确是短梦一场。

我想,再等我长大一点,再自信一点时,我会拥有更大的勇气去面对过往那些隐约的情感和透明的稚拙。

ONE

【小暖】,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但也是我见过的最为复杂的矛盾体。

就如这座城市错乱的气节,虽打破了惯常秩序的沉闷,却也耗散了规律本身的可爱,你似乎有非常多的“无泪湿青衫,诸事难具陈”,我理解你的骄傲与创痛,但你原可以在想大哭的时候就大哭一场。

虽说日子过着过着就过下去了,生活也完全靠死撑下来的,我们从时代的五脏六腑中孕育出来,并非顽石,让情绪自由流淌也是与命运搏斗的一种方式,那些心底里的暗礁,只要你愿意便可以如灰飞如烟灭,只剩下交相辉映的星光。

那天在香港我固执地带你去看维多利亚的夜景,是因为夜幕下被万家灯火照亮的维多利亚会泛起彩色的星光,我想你会喜欢。

TWO

【550】,我想我们应该是属于那种亲密有间的朋友关系吧,这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彼此自在。

在这两年里你经历了一些事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掉落在你身上,它们自有来处也定有归处,让你体会到了更为复杂的人生滋味,时间是解药也好,是贼也好,总归让苦楚轻盈了一些,也让焦虑稀释了一些。

你尽量将人生思虑周全,稳妥地做每一个决定,我想在如棋人生里,你总会走出下一步,走到海阔天空。

谢谢你从台湾寄来的明信片,它是当初你对我的祝福,也是日后我对你的祝福。

THREE

【三爷】,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想起那次演唱会散场后我俩坐在街边等车来的样子,人烟稀疏,灯火昏黄,像一个巨大的隐喻,觉得一切还来得及。

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太过新鲜的存在,我好像遇见了另一个自己,与你的每一次对抗,也像极了与自己的对抗,在那些狰狞的日子里,也着实听见了催心乌鸣,看见了天际寒霜,尽管我总是保持表面的体面,也总是口齿春风,但骗得过别人,总是骗不过自己的。

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也彼此冲突,幸好你我都是坦坦荡荡的人,也无所谓对错,经过已是渡劫。总归是要跟你说声“谢谢”的,为那些徒劳的青春之爱,也为那些过劳的少年倔强。

最近朱天心的《三十三年梦》在内地出版,里面写了很多友情碰撞的故事,各自命运流转,笔下依旧有温度,不管以后我们是殊途同归,还是风流云散,相交一场,我见过最好的你们已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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