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 小棠
其实最近很怕接到我妈的电话,周五一早爬起来走出房间,正好她来电,听她在电话那头哽咽说着外公去世的消息。
坏消息总是来的那么突然,挂完电话,6岁的儿子睡眼惺忪地也走出房间,我扭头告诉他,太外公死了,我特意用了残忍的字眼,好让他完全明白,儿子接了我的话,是消失了吗?我说,是的。
那个周五,碰巧我一个人出差,不是高峰的上海地铁里,空空的车厢衬托着突如其来的寂寞。想找首歌整理思绪,却发现手机里存的音乐都好欢乐,想故意寻找悲伤的情绪,一切又显得太刻意。
那个周末,放下了所有事情,在我儿子经常去玩耍的屋子里,现在充满了亲戚们悲伤情绪,当我儿子走入,见到我妈在一边抽泣,再看了看躺着永远不会动的人,儿子完全有了意识,他说怕,眼里泛起了泪花,钻进了我怀里。
很快,儿子又忘记了场合,他自顾自玩着红帽子,好奇的跟着大人跪拜,问着各种问题,他觉得最为神奇的是,太外公从大盒子变到了小盒子里。
到最后,在一排排壮观的墓碑前,我阿姨问我儿子难不难过,他说,不难过,那是应该的。是的,我懂他要表达的意思,这是一堂生命教育课,谁都无法翘课。
在外公去世的一周前,去医院探望,他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你们早点回家吧。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