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39903 一个旅行家的故事(2)
一个穿着绿衫的小妇人走出来,问书生需要吃点什么。书生打量着这个妇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挽着高高的发髻,他只觉得这面孔熟悉,让他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他想这大概就是店主人了。他说自己想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小妇人颇有难色地告诉他,所有的房间已经满了,连这里,吃饭喝酒的地方,等一下也会睡满赶驴子的汉子 ----- 他们干了一天的路,太累了,总得有个地方让他们落脚。说完这些,小妇人笑吟吟地看着他,或许她觉得他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不应该来荒郊野岭的粗俗小店,和一众粗野的庄稼汉混迹一处? 但书生是在没有地方可去,所以那小妇人还是给他找了个房间。
有个醉汉还要喝酒,大声嚷嚷着。从那汉子含混不清的口音中,书生听到了“三娘子”三个字,他心里想,原来这个娇俏的妇人,名字叫三娘子。既然叫三娘子,她应该已经有了夫家,为什么不深居后堂? 也不见一个店伙计。
三娘子给那醉汉加了酒,旋即回到书生前。她步履轻盈可人,言笑晏晏。她领着书生去客房,那绿色的身影像杨柳一样摆动。那个客房,其实是一个放置杂物的小阁楼。三娘子有些歉疚地说,只能委屈客人在这里暂住一晚了。书生到不觉得受委屈,他只要暂住一晚即可。
随后,他胡乱吃了一些汤面。那些喝了酒的庄稼汉,也各自回房休息。原本喝酒吃饭的长条桌上,长板凳上,也横七竖八地躺上了人。书生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旅途劳顿,但他并无睡意。轻轻地推开窗,看到一轮明月照在窗外的一条小溪。那溪水静静地流淌,他看到银白色的一片水光,顿时心中多了一些感慨。他有点心事,他想起了故乡的小河,却不是这样的 光景。他已经出门一个多月,这里应该是远离故土的异乡了。
楼下的庄稼汉已经熟睡,发出了均匀的鼾声。书生关上窗,躺在有着青草气味的床垫上,闭上眼睛。
楼下有个人在说梦话:酒,再给我一壶酒!睡梦里男子的梦话,含含糊糊,像个小孩,含着幽怨和渴望。
接着,又是鼾声。
除了鼾声,窗外的蟋蟀也在争相鸣叫着。这些月光下的精灵在夜晚唱歌。
除了这些,世界好像是宁静的。书生的意识渐渐地麻木。他已经在草席上躺了好久,却久久未能入眠。那草席就是刚才三娘子帮他铺好的。她蹲下去的时候,身影是那样的轻盈,他仿佛能够闻到她的气息。
突然他听到了旁边房间里发出的极轻的声响。刚刚升上来的睡眠的意识完全地消失了。他在黑暗中睁开眼。是的,是有窸窸窣窣地声音,是从他左侧的隔间里传出来的。不一会儿,他看到木板的缝隙里有亮光。
书生的心里好奇极了。他轻轻地坐起身来。心里狐疑,谁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眠?
接着他听到有打开箱子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书生的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好奇心促使书生把眼睛凑到缝隙去看。原来是三娘子的房间!他心中狂喜。三娘子已经脱去了绿衫,里面是一身素白,在灯光的照应下,更加娇妍动人。
书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他也知道非礼勿视。但在这寂寞的午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注定要看到一些奇事。世界上总是有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有的人经历到,有的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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