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从风和区回到家中,父亲仍未归来,他拿着水壶到后庭花苑。
徐家是运城大家,每年所交税率便是占运城税收半数之多,这后亭花苑也是不会落了气魄,四海奇异花草四季常春,鲜艳清香。
在众多花草间,一棵拙壮的常青树生长,虽更换了环境仍是长势喜人,这是清凌龙木,算得上是清凌宝物了,被徐凌从清凌后山带出,父亲亲自种下。
徐凌为龙木培水,清水润入土地,在夕阳余晖下显出晶莹,龙木散发着淡淡香气,为徐凌滋润精神,洗去尘世艴杂。清心寡欲,淡泊名利,超然世间,这十二个字是清凌术之根本。
徐凌在倾出的水中看到了大家长的影子,又陷入回忆。
直到壶中水将要流尽时一只大手捏住了,徐凌的手,拿下水壶,徐凌退出回忆。
“爸!”
“生死常态,逝者往矣,生者需要带着逝者的意志向前行走,而不是自甘沉沦,伤心过往。”徐见说,他就是徐凌的父亲,徐家之主。“ 回去吧,饭菜熟了,明日让管家带你去看看你妈。”
吃完饭,徐凌坐在书桌前,两枚铜币在桌上转动,心中压抑着一件事,清凌术运转,似有引力在冥冥中改变着铜币的运转,最终,两枚铜币并在一起,直立于桌上,意味着不可探测。
徐凌看着推演结果,吐出一口浊气,心境影响境界,他已经感觉到清凌术在倒退了,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推算了。
入夜,司空琴音走在马路上,空气中播着淡淡的曲子,他的哥哥正在他前方,路过一个个路人,他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走过平桥区司空琴音站立,因为前方,他的哥哥也停了下来。
“弟弟,你永远是这般自负啊!”男子转过身看着司空琴音。
司空琴音皱眉。
“怎么,很惊讶?不过是催眠罢了,没有声音的传播,你又拿什么来催眠我?”男子嘲笑,双手拍响,十几个兽人从路边草丛中穿出。厚重的甲卫与地面发出钟的敲击声,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散开。
“发现了又怎么样?”司空琴音面无表情,虚无的空中燃起幽绿的火焰。
男子也有动作,他拿出一根试管,将里面的红色液体倾倒在地面,液体触地变成白色烟雾,烟雾逐渐浓厚将两人笼罩,三昧真火在烟雾中熄灭。
野兽们冲向前。
司空琴音并不算一个真正的古武者,他才12岁,并没有到习武的最佳年龄,他只是集众家所长而提炼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路,而这条路上并不包括炼体。所以,如今的他对上这些兽人,哪怕是一个都不可能在正面获胜。
这也是男子直面司空琴音的底气。
只是男子忘记了,司空琴音可不仅仅只呆在了这片大陆上啊。
在兽人即将击中司空琴音时,一股灼热的气浪自司空琴音身上翻涌出,带着股血腥气,伴随在热浪之后的,则是一根根细红色的丝线,击穿兽人甲卫,深入血骨,鲜红的颗粒自细线上分解,溶于兽人血液。空中亦是飘着粉色的颗粒,只短短几秒钟内便发出耀眼的光亮,贴在兽人的甲卫上与空气中水份结合,聚结成冰,这是自内而外的绝对冻结,出自一个紧靠南极的悠远部落,名曰:母麋赐福。
男子躲过一边,伴随着仅剩的几个兽人。
司空琴音在星辰的幕中走出,身后是冰河时代
“哥哥,你对力量一无所知啊。”司空琴音摁下右手的铁器,散落在地面与深入兽人血肉的细线回收,冰雕化成碎片。男子处于劣势。
只是此时他却笑了。
“不错,不错,弟弟,你确实是父亲最成功的作品了。”男子的笑渐渐收敛,“可你知道吗?你也是他最失败的作品,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拥有无限生命的乐趣。”
男子的眼中浮出一股不属于人的幽绿色光芒,仅剩的几个兽人同时进攻。司空琴音知道男子在做什么,只是此时他眼中没有任何惧意,甚至对那冲来的兽人也没有躲避与进攻的想法。
幽绿色光芒充满眼球,男子已经不能再看见周围的景物了“弟弟逃吧,我还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在哪里,只有我才是,父亲最得意的作品。”
倒计时结束,男子身上爆发出巨大的光团,将男子吞噬,几只奔跑的兽人亦然,甲卫上的电能控制和自毁装置开到最大,眼中浮出幽绿色。这些都是他们身体里埋下的,这世界上最顶尖的炸药。
司空琴音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炸药的波浪吞噬了他,此地化为白昼。
月夜安静,林宿鸟飞。
司空琴音向前走出一步,周围一切变化,这里不再是平桥区,而是一片林木区。前方不远处是只剩骨骸的男子。
隐雾山阵法·真假洞天
没有什么平桥区,也不存在兽人,更不会有那几个小时的跟踪,司空琴音也不会有一步千里的能力,这一切只不过是司空琴音的一个小小把戏,幻术与催眠的结合,欲从男子那套一些有用情报,只是没想到男子会启动自毁装置。
四周是摆成五角星状的不同的正在燃烧的草药,仅50米范围内的空中落下幽黑色的雨水。
三昧真火将男子骨骸化为液体,司空琴音收回了周围布置阵法的根基,一些混合的草药与特殊动物被三昧真火化成的液体。
平桥区,那里还有什么呢?司空琴音想,
夜色漫长,无人知后事。
第二天。
徐凌在床上进入坐定,管家已经在门外徘徊走过六次。
徐见在客厅吃饭,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
“妈妈,徐凌哥哥不吃饭吗?”女孩问。
“容簇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了”女人为女孩夹了根油条。
“可是哥哥昨天夜里都没吃几口呢,昨天中午也不在家。”女孩拨弄手指细数着:“爸爸和妈妈也是经常不回家,也不吃午夜饭,家里就容簇一个人按时吃饭,容簇不想当小孩了,容簇也想变成大人也不吃饭。”
“那容簇才是真的要多吃一点呢,这样才能快快长大,可以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有能力决定自己吃什么,”徐见摸了摸小女孩头说。
“对,容簇要多吃一点,要快快长大,要吃更多大人才能吃到好东西,还可以不上学。”小女孩重复道。
徐见的手一顿,“怎么会想不上学呢?”他问。
“徐凌哥哥不就没上学吗?”唐容簇看着爸爸,她也不想上学,天天和一群人呆在一间屋子里,一点都不好玩。
徐见把目光看向了女人。
“好吧,我来安排。也是该让小凌上学的,以前都是由着他的,但公司总该有人来继任,”女人说。
刚巧此时,徐凌与管家一同走进客厅,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曲子,徐凌皱眉,司空琴音坐在桌前朝他招手,所有人都视他若无物。
“徐凌你刚好你来了,我和唐宣商量,看能不能给你找所学校。”徐见说。
唐容簇明亮的小眼睛里又是同情又是歉意,这件事好像与她有关。
徐凌没有意见,坐下吃饭,徐见与唐宣说着公司里的事,当谈到平桥区研究所时司空琴音手上筷子一顿。
早饭比较安静,徐见和唐宣讨论着公司里的事,唐容簇为了能在更快一点的将来掌控自己吃什么而努力。
早饭过后,徐凌和三人在车库分别,徐见递给徐凌一张卡:“把这个给你妈妈,他这几年也不容易。”徐凌接过,“还有什么吗?没有,我走了”徐凌问,场面安静。
唐宣把脸别过一边,给唐容簇整理衣服。
好久,徐见才开口:“替我,多陪陪她”
徐凌走开了,徐见目送着他远去。早已等待在外面的管家为徐凌撑起了伞,念念地说着运城已经几年没有在这个季节下雨了。
司空琴音走在一旁,雨水在他周身一米内蒸发,他十分好奇徐凌家的混乱关系。
坐上了车,徐凌开口:“你昨夜又去平桥区了?”
“我父亲在那”司空琴音开口:“平桥区实验室有很多秘密,涉汲到外国一个古老势力,里面没有合法的事。”司空琴音开口,他在提醒徐凌注意他的父母。
“只要你不伤害平民和乱杀害武者,我可以不管”徐凌说。
司空琴音耸肩,他也懒得和一些苍蝇一般见识。
在某些地方,他还是不介意和哥哥有些共同见解的 。
。。。。。。
时间在无形中流失,不知觉间已经过了三日。徐凌昨天从母亲那回来,如今站在龙木下,大雨下了三日。这对于刚移植的龙木可不是什么好的待遇。父亲为龙木做了一些防护,司空琴音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里去了。这几日到还算安静,没给徐凌添乱。
徐凌把手放在了龙木上,放开心神,命运之神在那一瞬间降临,徐凌感觉到了龙木的生命与意志。
许久,徐凌不可置信的收回手,他感受到龙木在…欢喜?龙木在为这雨欢喜?
龙木作为清凌庙的象征从来都是平和中正的,漠视世间一切,没有情感。可如今,他却在龙木的意志里感受到了欢喜?
徐凌断定,这雨水一定不是普通的雨水。
“少爷”管家从远处走来:“少爷,家里有一位客人找你,自称是你朋友。”
“朋友?”徐凌好奇,虽然他生于世间十二年,但论起朋友,勉强也只有司空琴音一个。什么时候来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