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可以预防特应性皮炎？

皮炎的背景下，预防意味着什么？

特应性皮炎 (AD) 的诊断会给受影响的个人带来多重身体负担，并降低生活质量和负面的社会和经济影响。1 湿疹患者和护理人员、医疗保健提供者和 AD 研究人员希望能够首先预防 AD 症状的发展。虽然对 AD 的预防进行了数十年的研究，但这一理想仍然难以实现且具有挑战性。2

AD 的原因很多，因此，与没有针对 AD 的万能疗法一样，也没有单一的方法来尝试预防 AD。AD 是一种复杂的疾病，涉及皮肤屏障缺陷、免疫系统异常激活、皮肤微生物组改变和环境暴露等因素。3 研究中检查的 AD 预防方法侧重于通过使用润肤剂和保湿剂改善皮肤屏障，减少接触过敏原或改变出生前后免疫系统的发育，以及通过使用益生菌改变微生物组母亲或婴儿服用的补充剂。4

总体预防概念由三个组成部分组成，它们也指导研究方向，称为一级、二级和三级（图 1）。初级预防是关于确定在症状出现之前进行干预以预防疾病发作的策略，例如使用氟化物来预防蛀牙或防晒以预防皮肤癌。二级预防是在早期发现疾病或疾病的风险，以防止恶化。例如，医生会监测胆固醇，当它达到异常高的水平时，可能会开始用他汀类药物治疗患者。三级预防是减轻已确诊疾病患者的症状或改善生活质量——这通常意味着与医疗保健提供者合作治疗疾病和控制症状。在 AD 的情况下，这可能涉及使用各种局部和全身治疗。4 本文将主要关注我们目前对一级预防的了解，并对 AD 的二级和三级预防进行一些评论。

预测 AD 发展风险的风险因素和生物标志物

了解谁处于发展 AD 的高风险中以及如何检测一个人是否会患 AD 是首先侧重于预防疾病发展的研究的重要方面。研究表明，有几个风险因素有助于 AD 的诊断。我们知道，目前或过去有 AD 病史的父母所生的孩子面临更高的风险。5 聚丝蛋白基因（ FLG ；它使一种蛋白质参与创建皮肤屏障）发生基因突变是患 AD 的最高风险因素之一。5 在一些研究中，母亲在怀孕或哺乳期间接触污染物、香烟烟雾和可能的抗生素等物质与过敏的发展有关 6 ，这可能从 AD 开始，然后发展为哮喘、食物过敏和鼻炎一场“特应性游行”。尽管如此，并不是每个具有这些发展为 AD 的最高风险因素的人都会继续这样做。因此，研究人员正在寻找能够更准确地预测谁最有可能被诊断患有 AD 的生物标志物（biomarkers），以便采取预防措施。预测疾病进程并为单个个体找到完美治疗方案（个性化医疗）的研究也在进行中。

过去，由于需要对婴儿或幼儿进行全层活检来分析皮肤成分，因此对预测 AD 的生物标志物的研究已经放缓。由于活检会造成伤口，可能会很痛，而且可能会留下疤痕，因此家长们通常会对这种用于研究的侵入性组织收集感到担忧。7 然而，近年来，一种称为胶带剥离的微创皮肤收集方法得到了快速发展， 8,9 不会留下伤口，疼痛较小，并且可以分析皮肤表层的成分，包括脂质（有助于形成屏障并防止皮肤失水的脂肪分子）、免疫标记、基因改变和其他分子。7 受 AD 影响和未受影响的皮肤都可以检查免疫特性的变化和其他分子变化。除了皮肤采集的方法外，采集样本的时间也很重要。最近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使用胶带剥离从婴儿出生时采集的皮肤样本无法预测 AD 的最终发展，而在两个月时采集的样本显示婴儿的免疫标记物存在差异，最终会继续发展为 AD，有时需要数月之后。10 在两个月时通过胶带剥离收集的皮肤表层的脂质成分也可以预测 AD 的发展。11 问题仍然是 AD 的发展是否已经启动，或者在两个月内进行干预是否可以阻止这一过程。

关于 AD 的一级预防，已知的有哪些？

AD 一级预防研究的主要领域可以根据干预的时间进行分类，即在婴儿出生前（产前）改变母亲的危险因素或改变高危婴儿在出生时和短期内的经历出生后（围产期）。已探索用于预测 AD 的方法主要包括使用润肤剂和保湿剂改善皮肤屏障、改变饮食摄入、限制或改变环境以及使用益生菌改变微生物组以允许“有益细菌”在皮肤和肠道中生长，而不是比金黄色葡萄球菌等致病细菌的定植。4,5

Emollients

在对 124 名已知患 AD 高风险婴儿（父母或兄弟姐妹患有 AD、哮喘或过敏性鼻炎）的初步研究中，父母被要求从出生后三周开始每天至少使用一次全身润肤剂治疗而对照组的父母则被告知不要使用润肤剂。每天使用润肤剂可显着降低 6 个月时 AD 的发生率，未使用润肤剂的婴儿中有 43% 患上 AD，而每天使用润肤剂的婴儿中只有 22% 患上 AD（风险降低 50%）。2 许多其他研究人员重复或改进了这项研究，最近（在过去两年内）不同的小组使用所谓的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分析了这些试验的所有累积数据。12-14 研究人员发现了大约 30 项关于皮肤护理方案的研究，这些方案可能会增强皮肤屏障功能，减少干燥或减少健康足月婴儿（至少妊娠 37 周，产后 ≤ 12 个月）没有预先存在的湿疹，截至 2021 年 9 月，食物过敏或其他皮肤状况。12 其中一份报告的结论是，虽然高危婴儿从婴儿早期开始持续使用润肤剂似乎可以改善 AD，但不一定能预防 AD。14 他们假设润肤剂可能更多地延迟而不是预防 AD 的发作。另一项荟萃分析发现，早期使用润肤剂可有效预防高危婴儿的 AD，并表明液体润肤剂可能优于覆盖和润滑皮肤的乳霜。13

还尝试了润肤剂的特殊配方，试图找到最好的“配方”。4 然而，迄今为止最大的润肤剂预防研究之一（增强湿疹预防屏障，BEEP）跟踪了 1,394 名婴儿，其中三名、四名或四名婴儿使用润肤剂（693 名婴儿）或仅提供一般皮肤护理建议（701 名婴儿）五年后，发现润肤剂并不能预防 AD、哮喘、食物过敏或鼻炎。这份 2022 年的出版物还报告说，与对照组相比，润肤霜组食物过敏的发生可能（轻微）增加，这可能表明某些润肤霜实际上会增加皮肤对过敏原的渗透性。15 其他使用更复杂的配方（包括用于建立皮肤屏障的神经酰胺）的研究正在进行中，因为一项试点研究发现神经酰胺保湿剂可以减少生命最初六个月的 AD 发病率，并将食物过敏敏感性降低至12个月的生命。16 目前的数据还表明，需要对婴儿进行更长时间的随访，以更好地了解他们接下来会出现哪些症状，以及润肤剂是否更能延缓而不是预防 AD 的发展。美国过敏、哮喘和免疫学学院最近发表了一篇论文，指出“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确定保湿对过敏性致敏和炎症的影响，并调查保湿霜的类型、频率、持续时间和使用年龄是否对预防有实质性影响以及这些过敏症的发展。” 15

Diet

探索母亲或婴儿饮食以预防 AD 的研究包括纯母乳喂养、延迟或提前引入牛奶以外的食物、母亲或婴儿的饮食限制以及摄入维生素 D 等膳食补充剂。虽然其中一些可能很重要就婴儿的一般健康而言，迄今为止还没有显示出预防 AD 的明确证据。4,5 与上述跟踪婴儿三年、四年或五年的研究一样，需要更多的长期研究来了解产前和生命早期饮食和营养干预对预防 AD 的任何益处。不幸的是，这些研究很难进行，也很难控制，因为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饮食偏好、方法和内容。17

最近一项针对 2,000 多名母亲和婴儿的大型研究检查了润肤剂的使用和出生后三到四个月左右引入的花生、牛奶、小麦和鸡蛋等辅食，发现润肤剂和早期辅食都不能降低 AD 的发病率。18 一个研究母亲饮食限制、母乳喂养、特定食物配方和引入过敏辅食的时间的小组发现，在 3-4 个月大之前，纯母乳喂养的婴儿出现 AD 症状的时间可能会略有延长，但这并不能预防疾病。19 有趣的是，超过 4 个月的长期母乳喂养似乎会导致 2 岁前喘息和哮喘症状减少，甚至饮食中的一些长期母乳也可能使 5 岁以后的哮喘症状受到抑制。19

Environment

虽然 AD 是一种全球性疾病，但我们知道个人环境的各个方面可以在 AD 的发展中发挥作用。例如，工业化国家的 AD 患病率要高得多。20 此外，接触尘螨和蟑螂等过敏原，或接触影响金黄色葡萄球菌皮肤定植的条件会影响 AD 的发展。皮肤水分可能会根据生活环境的温暖程度而变化，清洁剂和清洁剂等物质也会影响皮肤及其酸度。调节皮肤的酸度（维持脂质代谢形成皮肤屏障需要酸性皮肤）或皮肤炎症为研究提供了新的途径。3 最近显示一种酸性乳膏配方可以抑制小鼠 AD 样皮肤损伤和气道过敏反应的发展。3

虽然大多数人几乎无法控制与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地点相关的事物，但研究正在检验检查可在家中控制的事物的可能性。例如，水的组成，即“软”与“硬”（>250 mg/L 碳酸钙）水可以在 AD 的发展中发挥作用，因为在观察研究中，生活在硬水地区的人更容易受到广告开发。21,22 对 80 个家庭进行了一项试点可行性研究，以测试家中软水器的预防作用。21 与家中仍使用硬水的婴儿相比，研究中使用软水器的婴儿患 AD 的比例较低。领导这项研究的伦敦国王学院的 Carsten Flohr 博士评论了这一初步发现，他说：“我们知道我们需要包括大约 750 到 800 个家庭，以便从统计学上支持明确的随机对照试验，但这将是一个让一家公司进入这些家庭安装柔软剂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们仍然对进行这项研究非常感兴趣。”

影响皮肤微生物组的环境成分也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最近的一篇论文分享了搜索环境保护局污染物数据库的初步结果，并将这些污染物的高发生率与 AD 的发生率进行了比较。20 研究发现，暴露于地毯、油漆、床上用品和家具，甚至一些运动制服中发现的称为异氰酸酯的污染物与较高的 AD 发病率明显相关。20 研究人员发现其机制是异氰酸酯能够破坏细菌产生构成细菌细胞壁的重要脂质分子的能力。20 这些发现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因为一生中有无数环境暴露，很难梳理出可能影响患 AD 风险的特定分子并采取具体行动来限制或防止暴露于它们。

 Microbiome

寄居在人体表面和体内的“好细菌”对于健康的发展绝对是至关重要的。生物多样性是各种细菌的丰富，而不是多样性的减少，例如金黄色葡萄球菌在皮肤上的定植，对于预防感染和刺激免疫系统的适当发育很重要。23 婴儿的肠道微生物组在子宫内、怀孕期间开始发育，并在母乳喂养或配方奶治疗期间持续。皮肤、肠道和气道微生物组在出生期间和出生后得到进一步发展，然后可以在整个生命过程中根据接触不同类型的微生物而改变。23 几项研究已经检验了在怀孕期间、母乳喂养期间或在患 AD 的高风险婴儿中使用益生菌增强某些细菌是否真的有助于预防 AD。

再一次，对这个概念的研究是复杂的，有时令人困惑，但显示出一些希望。在一项荟萃分析中显示，在怀孕期间和出生后直至 2 岁以及 6-7 岁儿童通过益生菌补充鼠李糖乳杆菌可以显着降低 AD。24 在怀孕期间和出生后通过母乳喂养通过母亲接受益生菌的婴儿患 AD 的几率较低。24 另一项对 21 项已发表的益生菌使用研究的荟萃分析发现，共计 5,406 名儿童使用益生菌混合物，所有益生菌都含有各种乳酸杆菌和其他细菌，并施用于孕妇、婴儿或母亲和母亲。婴儿表现出降低的 AD 风险。25 Flohr 博士说，“益生菌的研究仍有很大的空间，因为迄今为止所做的研究主要使用不同的益生菌混合物，这很难比较。研究需要系统地进行。由于生产益生菌的公司资助的研究，也可能存在偏差。网络荟萃分析表明乳杆菌和嗜酸菌的益处。对于生下患有 AD 婴儿的高风险母亲，尝试这种方法似乎没有害处”。由于微生物组和免疫系统在生命的第一年都非常迅速地发展，研究表明，在出生前和生命的第一年进行干预以改变微生物组和免疫系统可能是最有影响力的。23 Flohr 博士表示同意，并说：“在出生前和出生前后启动免疫系统似乎是关键。”

AD 预防中的二级和三级概念

一旦出现 AD，预防重点就会转变为疾病管理。这意味着一个人已经过了一级预防并进入二级预防（迅速检测 AD 以进行干预并防止其恶化）和三级预防（减轻症状或改善患有已确诊疾病的人的生活质量）。这通常通过自我保健和参与医学界的结合来实现，以促进各种基于处方的疗法的使用。4 在 AD 首次出现时进行积极的早期治疗是一种有吸引力的潜在二级预防策略，也是减轻推动疾病进展的瘙痒/抓挠周期的干预措施。4 同样，正在进行的开发生物标志物的研究可能有助于预测哪些患者会对某些治疗产生反应，哪些不会产生反应，并可能预测疾病的进展。借助非侵入性胶带剥离和其他筛查方法的时代，准确了解如何以及何时使用个性化医疗对每位患者进行干预是一个非常活跃的研究领域。

未来的研究方向

当前和未来预防研究的最重要方面是继续努力了解 AD 发展背后的生物学和多因素复杂性。几十年来一直研究 AD 的生物学和预防的 Hywel Williams 博士敦促研究人员从过去试验设计中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并专注于 AD 生物学的新知识和新兴知识，而不是继续尝试迄今为止尚未证明有效的方法. 4 此外，他建议将研究重点放在探索胎儿环境上，方法是干预生下患有 AD 婴儿的高风险母亲，并对迄今为止的所有研究进行精心设计的荟萃分析。使用益生菌。4 他建议这可能会导致能够超越谨慎的建议并坚定地实施预防方法。4 了解更多关于 AD 产生过程中微生物组/免疫系统相互作用的信息，似乎是继续寻找方法从一开始就预防 AD 并减缓或预防哮喘、食物过敏和鼻炎进展的好方法. 3 与理解 AD 的许多方面一样，时间和研究技术的发展将告诉我们是否有可能预防 AD。

Take Home Points: 

数十年来防止 AD 发展的研究有助于了解该疾病的生物学，但很少有预防策略显示出希望。

努力了解 AD 风险的生物学因素并开发生物标志物以预测谁会患上 AD 或对特定治疗类型有反应仍然是最好的方法，现在借助非侵入性胶带剥离来收集皮肤样本。

更多地了解免疫系统、微生物组和益生菌的使用时机可能是尝试预防 AD 的主要新兴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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