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大师的武侠系列作品,人物繁多。
像郭靖、乔峰、杨过、张无忌、令狐冲这些人物,大师为他们设定了国破家亡、江湖扰攘等不同的宏大背景,要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要么性情中人为爱痴狂。
大师不惜浓墨重彩,让这些领衔主角熠熠生辉,让读者印象深刻。
也有一些人物,比如黄裳、慕容龙城、独孤求败、霍山、林朝英、达摩祖师,作者云淡风轻、寥寥几笔带过。
但往往是这些人,虽然神龙现首不见尾,不曾参与实战,但论武学修为,却是真正的绝世高手,对手无觅,罕有匹敌。
上面提到的人物中,达摩祖师最为特殊,他不仅来自异域他乡,而且关于他的故事广泛见诸各色中国典籍和市井传说中,不像其他人,文字史料抑或传奇故事都鲜有提及。
关于达摩祖师,《旧唐书·方伎传》有这样的记载:“后魏末有僧达摩者,本天竺王子,以护国出家,入南海得禅宗妙法,云自释迦相传,有衣钵为记,世相付授。达摩赍衣钵航海而来,至要,诣武帝。帝问以有为之事,达摩不悦,乃之魏,隐于嵩山少林寺,遇毒而卒。其年魏使宋云于葱岭回见之,门徒发其墓,但有履而已。”
根据这段描述,可以知道达摩自称继承了释迦摩尼的衣钵,南朝时来到中国,曾经与梁武帝萧衍讨论过佛法。
后来隐居嵩山少林寺,被人毒死。
这段描述虽然比较完整,但真实性有待考证。
在小说《笑傲江湖》第十八章中,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曾经向令狐冲介绍过禅宗二祖慧可如何拜师达摩祖师: “慧可大师本来法名神光,是洛阳人氏,幼通孔老之学,尤精玄理。达摩老祖驻锡本寺之时,神光大师来寺请益。达摩老祖见他所学驳杂,先入之见甚深,自恃聪明,难悟禅理,当下拒不收纳。神光大师苦求良久,始终未得其门而入,当即提起剑来,将自己左臂砍断。达摩老祖见他这等诚心,这才将他收为弟子,改名慧可,终得承受达摩老祖的衣钵,传禅宗法统。”
关于神光拜师,民间有另外的传说,这个传说就是达摩“一苇渡江”的由来。
高僧神光当时在南京雨花台讲经说法,委婉动听,“地生金莲,顽石点头”。
刚刚离开梁武帝的达摩路过这里,对神光所讲不以为然,二人产生冲突,达摩祖师无意纠缠,转身离开。
神光后来知道刚才和他理论的是印度高僧菩提达摩,决定拜师,于是在后紧追不舍。
达摩一路北上,遇到长江阻隔,水域茫茫,无船无篙。他向岸边一个老妇人化了一根芦苇放在江面,双脚踏于卢苇之上,飘飘然渡过了波涛汹涌的长江水。
现在在嵩山少林寺尚有达摩“一苇渡江”的石刻画碑。
到了现在,“一苇渡江”也成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又名一线穿、水上飞行术,是少林轻功的一种,能凭借柔软之物在水上等场所前进。
现在国外也有类似运动,俗称走扁带也叫走绳,英文名Slackline,即行走于固定在两点之间的扁带之上,保持身体平衡,甚至完成各种技巧动作的新运动。
它是由国外的登山者在走钢丝运动的基础上开创出来的。
去年在云南香格里拉的长江天险虎跳峡上,“中国扁带第一人”张亮曾经利用宽度只有2.5厘米的扁带,在距离江面16米的高度上成功行走60米,耗时5分58秒抵达虎跳峡香格里拉一侧的终点完成挑战。
达摩一苇渡江,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