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他似人类古书上说的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其绝,世无其二”>
立春过的凤岐山再也没有寒冬的萧条沉寂,躲在洞穴的小妖们纷纷出洞,凤岐山上刹时间热闹起来,漫山的红英开得漂亮极了,挨挨挤挤的红花儿镶嵌在翠叶间,月白的狐银红的鹳鸦青的燕鹅黄的鹿绛紫的雕黛绿的驳藏蓝的湖靛青的草,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这凤岐山都是天上人间最美丽的美景。
这凤岐山上最调皮,最活跃的精魅莫过于山鸟们,只见山鸟们一大早就叽叽喳喳争辩着哪家的花开得鲜艳,哪家的水最甘甜,评头论足,头头是道,活脱脱的是人间的秀才般,这不小心声音大了吵醒了枕在桐木树叉上的南歌,南歌也只能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也不忍心呵斥任由它们去吧,南歌施了灵力堵着自己耳朵翻翻身又睡去了。眼尖的鸟儿看到了,立马噤了声,纷纷散了去。
南歌是上古神兽,本体是只凤凰,是这凤岐山的主人,王母让他掌管着凤岐山已经快一千五百年了,凤岐山上的小妖们都因为他的平和雅正丰采俊逸,而又躬自厚而薄责于妖,都把他当做自己可遇不可求可望不可即的梦中情人来着,都说他似人类古书上说的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其绝,世无其二”《白石郎曲》。所以啊这凤岐山最可怕的并不是南歌神君大人,而是神君大人身后的庞大的粉丝团。你若吵着神君,惹着神君,神君的粉丝团们可不饶你定会烦死你,着实让人麻烦。山鸟们都还在庆幸这神君未醒,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南歌已经悄悄地离开凤岐山,这让凤岐山的小妖们伤心了好些天呢。
<南歌也特地跑到蓬莱向蓬莱仙姑软磨硬泡讨了件流云泽兰绿裙>
南歌离开凤岐山不久,绿萝在一次黄昏流转暖光里化为人形,一袭绿衣绿裙,墨色的齐足的长发被浅青色的丝绦随意绑着,嘟嘟的有点婴儿肥的脸上镶嵌着葡萄似的眼睛,分外可爱极了。
“神君大人亲手种植的梧桐,虽刚刚化为人形,可也是我们凤岐山上最美的美人”。多嘴多舌的山鸟们讨论着,一时间凤岐山的小妖们都知道了神君大人的宝贝梧桐化为人形都来南歌府邸看看稀罕,把南歌府邸围得是水泄不通,那天,凤岐山上的小花妖们用自己的妖灵让凤岐山上开满了桃花海棠蔷薇木槿和荼蘼,庆祝绿萝化为人形。山鸟们也不落后,纷纷拿出自己珍藏已久可爱宝贝的木雕虫子送给绿萝,那天绿萝看到时以为是真的,差点吓破了胆子,山鸟们这一次没逃出凤岐山上小妖们没日没夜数落声,最后写出两千字的检查才算结束,绿萝化为人形的消息,就连青丘山的灵狐都知道了,这都是山鸟的功劳,派送来人间才有的和田玉,雕刻的形似梧桐,比那个木雕的虫子更加让绿萝心仪不已。南歌也特地跑到蓬莱向蓬莱仙姑软磨硬泡讨了件流云泽兰绿裙,这是天上的织女裁云为衣,选兰为饰,是送给蓬莱仙姑的寿礼的,就让南歌给连哄带骗了去,南歌便托付给山鸟们送给了绿萝,绿萝接过后更是爱不释手欢喜不已,南歌听后也大为畅快。不久,南歌的府邸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还有千篇一律的体贴慰问话“吃得好不好,住的舒不舒服”虽然都一样,绿萝每天还都耐心回答上百遍,因为让绿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绿萝在妖界也落得了好性子的名声,绿萝修炼时间也不过三百年,实才刚刚修为人形,力量弱得打不过这凤岐山上最弱的妖怪,凤岐山上南歌神君又走了,不过还好凤岐山上的小妖们各各都把绿萝当做宝贝,小妖们都很单纯无暇,自然对待绿萝是无微不至,从未让绿萝受到别的山上小妖的欺负过。
<她想去第一次想去人间的心思开始发芽了,像二月的小草,三月的枝桠,开始蓬勃生长>
一日,绿萝百无聊赖坐在树上看着柔软的白云闲闲的飘荡在蓝天。忽然,听到有位声音喊道:“姑娘,请问....”。话不及半,绿萝生生的从树上吓掉到了那个男子的怀里。绿萝看这他眼睛清澈有神,顾盼磊然。心想想必他便是小妖们经常所说的南歌神君了,便毫不犹豫抓紧那人的袖子,惊喜喊道:“南歌爸爸”。只见那人呆滞片刻,把绿萝放在地上,脸红的像极了凤岐山的蔷薇花,才支支吾吾的说:“在下黎锦,二十有三,尚...尚未娶妻,姑娘莫非认错人了”。黎锦看着绿萝疑惑的表情,又急急忙忙又道:“我家就住在凤岐山脚下的黎家集,我是水佩风裳医馆的大夫,姑娘若是不信,可派人打听打听”。这水佩风裳医馆,绿萝是听凤岐山的小妖们说过的,说这水佩风裳的大夫个个医术高明,医德高深,富人穷人一视同仁,等等,前些日子,她还在听山鸟赞扬水佩风裳的大夫,还要吵着把它的木雕虫子送个那个大夫,被绿萝拦了下来,山鸟说那时它被顽皮的小孩砸伤了翅膀,人多眼杂它又不敢用灵力,最后是水佩风裳的大夫救了它,还把它的伤治好了。想到这里绿萝便相信他的话,脸色也放松了下来。黎锦暗暗的松了口气,若是如此,师娘哪能饶过他?偷偷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第一次见黎锦,绿萝觉得这个黎锦说话好玩极了,想来人类都和他都一样好玩。给黎锦指完去黎家集的路后,她第一次想去人间的心思开始发芽了,像二月的小草,三月的枝桠,开始蓬勃生长。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盯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会的,我一定会的>
绿萝做梦也没想到,她还会碰见黎锦,再次见到黎锦是一月后,黎锦如往常一样背着药篓和药锄,还带来了是芙蓉锦铺的上好的如意点心,说是要报恩,绿萝也乐成其见,只见点心放在绿萝小巧的手里形状如芙蓉,精巧别致,煞时好看,而且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刚刚好。这是绿萝第一次吃这般好吃的东西,比起凤岐山上的任何一个果子都好吃。绿萝满意的吃完之后,可怜巴巴地摇着黎锦的胳膊说到:“下一次,你还会来吗”。黎锦看着绿萝清澈期待的眼神,佯装思考状,他只见绿萝圆鼓鼓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盯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会的,我一定会的。
这时绿萝便觉得他是最好看的人类,看久了犹如凤岐山上青竹林间的风,凤岐山中扶花湖里的水,凤岐上里的仙鹤身上的一抹白,凤岐山梧桐叶子通透的绿,一样的赏心悦目。
日后,黎锦每一月便来凤岐山来给绿萝送芙蓉糕,顺便带着绿萝去采药,凤岐山中生长着各种植物两千余种,这些植物大多是可以入药的,其中有名的药材有:当归、党参、黄连、白术、独活、黄芪、芍药、徐长卿等,黎锦不知无意还是故意采药时总是教了绿萝很多草药的知识,功效,用法,到后来便不教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小精灵比他懂得多很多,比如,灵芝,绿萝说灵芝分青、紫、赤、黄、白、黑六种,各种灵芝可治各种病症,青芝可补肝明目,紫芝可疗虚、安神,赤芝可补中、强记,黄芝可轻身、除烦,白芝可安魂、强志意,黑芝可益肾气,通九窍。黎锦也是药痴,回去便把这些前所未闻的东西急匆匆的记了下来,以便以后造福百姓。日子长了,记的东西也便多了,黎锦便取名为《锦萝小扎》。
<绿萝不禁失落起来,还不到片刻,好似凤岐山的六月的雨,腊月的雪全都下在了她的眼睛里。>
五月。黎锦刚走不过十日,绿萝坐在树上看着凤岐山中扶花湖里隐隐约约的莲,作低眉顺眼状,都还只是绿油油的荷叶,并未绽放,绿萝又想起了黎锦的芙蓉点心了,绿萝去人间,去找黎锦的心思又澎湃而出。于是偷偷溜出了凤岐山,经常听山鸟和黎锦说水佩风裳,对水佩风裳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绿萝很快找到了水佩风裳。可惜黎锦他不在,店里的伙计见绿萝清丽可爱便多说几句,只见他道,景王府的皇甫大小姐,虽长得是花容月貌,有倾国之姿,但眼见到了适婚的年纪一夜之间眉间竟长出了一块黑色斑迹,如杏子般大小,怎么也擦也擦不掉,请各地名医,就连宫里的御医也请了都束手无策,又逢丞相家的纨绔子退婚,景王府一时成了京师的笑柄,可把景王爷景王妃气坏了,恨不得把丞相家的纨绔子吴庸给生吞活剥了,不知他们在哪里听说我们水佩风裳医馆的大夫厉害,于是想请了师父去诊治,奈何师父悬壶济世云游未归,就把黎锦师兄请了去,看样子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绿萝听到皇甫大小姐,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心里越发的不安了。可她只是低级的木系精魅,修为不高,是离不了凤岐山的梧桐树的,让她如何去京师找黎锦。绿萝不禁失落起来,还不到片刻,好似凤岐山的六月的雨,腊月的雪全都下在了她的眼睛里。水佩风裳的伙计哪里见过这般情景,不由得吓坏了,急急忙忙的安慰着,又不知怎么安慰,正抓耳挠腮,看见师娘回来,犹如见了活菩萨。师娘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听伙计语无伦次说的一二,便了然于胸,看她绿衣绿裙,长得也算体面,看她今日这般模样,想必对锦儿动了真情,心想,莫不是黎锦整天口中的叨叨念念绿萝姑娘,于是让绿萝住了下来,等锦儿回来再问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迟。
<水佩风裳来了貌若天仙的姑娘,医术更是非凡了得>
绿萝生活在凤岐山上三百年,凤岐山上的药材小妖们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对所有的药材也是了如指掌,济世救人更是不在话下。师娘这才顿悟,黎锦前些日子捣鼓什么《黎萝小扎》,合着原来是这两个人的名字组合而成的,师娘不由得笑得比凤岐山上的菊花还要灿烂,于是把黎锦的《黎萝小扎》拿了出来,让绿萝补充些其他药理,于是绿萝借此机会为半夏、吻钩、大黄、天雄、甘遂、玉簪、乌头,凤仙、醉鱼草、曼陀花等毒草正名,虽是毒草,但绿萝相信只要合理利用也会有利于百姓。师娘也不得不佩服绿萝的聪慧无双,平日里水佩风裳人手不够就会让她出来行医,且她待人平和有礼数,不似山野女子,倒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姑娘,深受黎家集的爱戴,顿时名声大噪。
“水佩风裳来了貌若天仙的姑娘,医术更是非凡了得”。在黎家集里传开后,水佩风裳医馆更加的火爆了,黎锦的师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越发得喜欢这可人儿了,越发的为黎锦欢喜起来,若不是她是黎锦徒儿的心上人,她还真想认她为干女儿。
<如果他能治得了翘儿病,他便把翘儿嫁给他>
却说黎锦随景王府的人去了京师,一路风尘仆仆,被景王府的管家按排在景王府的别苑住下,次日在为皇甫家的小姐治病。景王府的别院最引人注目的是曲面屋顶,采用的是上大下小的斗栱把悬空的檐部重量巧妙的传递到檐柱上,深长的出檐可以时雨水顺利排出,也可避免雨水打湿墙面,工匠们可真是巧夺天工。假山水池,亭台楼阁,苍劲的松柏,古拙繁茂。
翌日,黎锦去景王府治病,走进景王府里首先看到了垂花门,垂花门坐落于院落的中轴线上,为第二道门,俗称二方,又称内门。前檐檩下不立柱,改用两个悬而倒置的垂柱,柱头多雕饰莲花瓣、串珠等纹饰,柱间安有雕刻精美的花枋,梁架上施以彩绘。垂花门一般用的悬山顶,封檐板很宽很厚,漆成红色,上加金色梅花钉,端庄华丽。垂花门朝外一面两侧的看面墙,做得颇为精致,在白粉墙上开各种形象的灯窗,屋脊两端砖雕的花草,门两侧墙上砖雕的对联,抱鼓石的石雕、门簪、花板、垂珠、雀替等的木雕都是很精美的。王府事多繁杂,这垂花门一般白天开启,供宅人通行,夜间关闭,有一定的安全保卫作用的。黎锦提着药箱跟这管家通过垂花门两侧的抄手游廊这才到了王府的内院,却看王府的内院才是真正的好风景,原来王府的假山也可做到峰峦回抱,洞壑幽深或是危崖峭壁,石矶钓台,宛如真的山林,黎锦即使是看过凤岐山也不由得感慨起来,管家已有四十出头,看黎锦与他儿子年纪相仿,且千里迢迢赶来颇是心疼,便在心里把他当做自家孩子,看他如此着迷山水,与他说上了一二,且听他说这王府最贵的莫过于这瘦、皱、透、漏的太湖石了,由于它质坚表润,嵌空穿眼,纹理纵横,自然天成。王爷很喜欢就派人去太湖买了一两块太湖石安置在内院中。黎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只见他远远看着看见太湖石旁的凉亭造型颇为奇特,便指了指那凉亭问管家缘故,管家笑了笑说,这是“醉春风”其屋盖采用的是锛顶,管家看他不解便顿了顿又道,锛顶就是将四坡顶的上部做成平面,周围用得是屋脊环绕,四角吻兽合抱,这也是比较不常见的建筑,这也不怪你不省得,即使是老夫也很难见到的。黎锦看这管家如此博学,心生佩服,拱手而立说,先生博学,黎锦望尘莫及。却说他们相互称赞,很快到了正厅,便噤了声,小厮禀告后,两人屏息进了正厅。
黎锦先跪拜过王爷王妃,景王王妃一看黎锦年纪轻轻,便觉得毫无希望,于是刚收起眼泪又垂落了下来,倒是景王爷还是比较镇定,客客气气的说:“若黎大夫救了得小女,我王府上上下下定感谢黎大夫的恩德”。黎锦不卑不亢说“王爷,严重了,救人本来就是我黎锦的天职,我定会竭尽全力的”。毫不畏惧,斩钉截铁,王爷眼里满是欣赏,看他一表人才,又听管家说他饱读诗书,人品极好,于是他便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如果他能治得了翘儿病,他便把翘儿嫁给他!再举荐他去太医院为皇上、嫔妃看病。
<我黎锦此生只娶她一人耳>
皇甫连翘的内室。黎锦为皇甫连翘请了脉息,那连翘一副虚劳的样子,正中的额间的黑斑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和美丽,黎锦为连翘把完脉,又问了黑斑生出来的时间和初生的样子后,然后才沉稳的说道:“连翘小姐,这额斑可以消除,小姐切勿稍安勿躁。连翘听到这额斑可以消除,不由得苦笑,给她看过病的都说可以消除,结果拿了银子都不知所踪了,连翘到底是大家闺秀,没表露出来,只是心口直快的丫鬟说,“大夫都这么说,吃这吃那,涂这涂那,到最后还不是没好,受苦的还是我们大小姐”。连翘嗔怪道,“听琴,莫要胡说”。黎锦倒也不恼,笑了笑说“若听琴姑娘信不过在下,在下只好在府上叨教几日,直到连翘小姐的病痊愈为止,连翘叹了叹口气,问到:“不知生出这黑物是何原因。黎锦缓缓的答道:“只因连翘小姐心有郁结之事导致到了贵体失调,才长出黑斑来,调理调理便会好的,小姐不必担心”。连翘眼睛霎时亮了,又很快的垂了下去,最后嘤嘤细细的说:“谢谢,黎大夫”。
黎锦从内室走出来到前厅,见到景王爷和王妃说道:“王爷王妃不必忧心,黎锦有方子”。只见他略作沉思,提笔开了方子写道,鲜麦门冬去心,捣烂与白蜜调和,温酒送服,且早晚各一次,另鸡蛋一枚,去黄,放朱砂末一两封固,同其他鸡蛋一起让母鸡孵化,雏鸡孵出,将无黄蛋取出,用蛋内之药物涂搽面额。
说也神奇,连翘按照黎锦的方子一边服这那味麦门冬汤,一边让侍婢为她涂着母鸡孵化的去了黄的鸡蛋,不消三日,连翘一觉醒来,在铜镜前一照,她那额上的杏子大的黑斑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连翘竟不敢相信,仔细看了看,又拉着听琴让她瞧了瞧,这才相信。又去见景王爷和王妃,只见王妃拉着连翘的手阿弥佛陀了十几声喜极而泣,自此景王府上上下下都是把黎锦奉为神医。一口一个神医,弄得黎锦很脸红,黎锦便对众人说,他只是用了先人用过的方子,如此夸奖他,只会让他无地自容,有愧神医。王爷看他不恃才傲物,如此谦虚,是行医之人应有的德行,就更加的喜欢这少年了。
一日,黎锦向王爷和王妃辞行,王爷沉吟道:“黎大夫,昨日,我与你的事情,你真得可曾想好”。黎锦拱手道:在下早已有心仪之人,名唤绿萝,我黎锦此生只娶她一人耳,王爷莫要为难黎锦了”。良久,“是我的女儿没着福气,黎大夫你走吧,我也不拦你了,”。王爷叹气道。黎锦看王爷鬓角滋生的白发不忍心又道:“连翘姑娘金枝玉叶,才貌双全定能找到无出其右的良配,黎锦无才,不堪匹配”。王爷听说黎锦在修写《锦萝小扎》造福百姓,便差管家在黎锦走之前,送黎锦几十本医药书籍都是善本和孤本,黎锦不胜感激。
<如今我算是懂了,就是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能死>
却说丞相家的败家子吴庸听说景王府的小姐容貌恢复如初就巴巴地又上门来求亲,景王爷也是个性情中人,哪里受得了这般欺辱,便叫人打了他二十个板子才出府,如今他还未痊愈,听到王爷一心想让黎锦做他的乘龙快婿,不由得心有怒火,恨意滋生,黎锦平日里呆在王府,他也不方便动手,今日听说,黎锦要回黎家集,他便觉得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他亲自带领着杀手埋伏在黎锦回黎家集的必经的路上,黎锦一介书生哪里抵得过长于暗杀的杀手们,景王府的侍卫赶到时,黎锦已经倒在血泊了,四处散落着沾满血迹的医书,吴庸正踩在他的头上耀武扬威满口污秽,这时黎锦强撑着也只剩一口气,吴庸看见景王府的侍卫赶来,便带着杀手一溜烟的跑了,黎锦看到景王府的侍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劳烦各位大侠把我送回黎家集,一定要代我向凤岐山上一个叫绿萝姑娘说对不起,因为黎锦再也不能陪她吃芙蓉糕了。说完便撒手人还了。
黎锦送回黎家集时,师娘哭得死去活来,绿萝则抱着黎锦的尸体一直叨念说:“你不在了,我怎么办,我以前问过山鸟心痛是什么感觉,当时山鸟不懂,我也不懂,如今我算是懂了,就是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能死”。
绿萝用自己的妖灵滋养了黎锦的心脉,并且用自己最后的灵力去除了黎锦的记忆,如今这件流云泽兰绿裙仙力也只能刚刚帮助绿萝维持人形,很快绿萝就要魂飞魄散了。山鸟便自作主张去找南歌神君。黎锦被一个叫绿萝的姑娘救活了只是现在昏迷不醒罢了的消息传入了吴庸的耳朵里,没杀成黎锦,让他恼羞成怒,一计不成便又心生一计,先杀绿萝再找借口杀掉黎锦。于是吴庸便仗着自己的姐姐做了皇后,家中又重握着至高无上的兵权,就让刁管家带着吴家执甲,借着皇后的名义,假传凤旨,说绿萝是妖女,即刻执行火刑,反抗者死。
<见过笨的妖,却没见过她这样笨的妖>
话说南歌离开凤岐山,一路行善施德,只盼希望有朝一日平安还回凤岐山,化去他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一日,凤岐山上的山鸟找到他时,他还在发愁为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儿买簪子还是玉镯时。山鸟却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傻绿萝还没能做得他南歌爹爹的铁杆粉丝时,却先爱上了有点雅人深致有点顾盼磊然有点卓然不群的人类,不仅为了那个人类自毁修行拿出妖灵续那人类的命,而且用自己最后的灵力去除了那人类的记忆,正被坏心肠的凡人当做十恶不赦的妖,处与火刑,山鸟们请神君大人救救她。南歌知道时,狠狠摔了手中的玉簪,山鸟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竟然看到主人千年不变的温雅的表情第一次有了人类叫愤怒的表情,山鸟知道他是气恼的,气恼的恨不得把他的宝贝绿萝的榆木脑袋敲晕,见过笨的妖,却没见过她这样笨的妖。或把她栓在他在腰间,再也不离不弃,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于是山鸟和主人急急匆匆的赶回凤岐山脚下的黎家集,只见瘦弱的绿萝在大火中,神情散漫盯着凤岐山,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一只五彩凤凰冲入了火中,消失不见,刹那间天空中盘旋着百鸟一起哀鸣,其声闻者落泪。南歌冲入了火场,用自己的元神护住了绿萝,而自己没了元神很快在大火中灰飞烟灭了,再溶入火中的最后一刻时,南歌觉得他活了两万年,第一次他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声音,“南歌爹爹”绿萝惊呼道。为了这句南歌觉得这一次的天劫他也心甘情愿,只见他眨了眨眼顽皮的说,爹爹,把你的玉簪弄坏了,下次在赔给绿萝昂。大火熊熊燃烧了一刻钟后,吴庸的管家想到他们必死无遗,便要带领手下离开回去复命领赏,山鸟是认得管家的,见他烧死了自己的主人和绿萝,便无比的愤怒,冲过去啄瞎了管家的眼睛,一时间,所有的鸟儿与管家、管家手下搏斗,其惨烈叫人不忍直视。山鸟和众鸟忽然停止,众人皆不知为何,只见从熊熊大火中飞出了比刚才还要漂亮的五彩凤凰背上是是袭一身流云泽兰裙的绿萝,向凤岐山飞去,凤鸣于天如笙萧,百鸟臣服,众人跪拜,皆曰绿萝是神女下凡也,有天上神君保护。这是黎家集百年也难得的盛景,为后来说书人传颂,也为后来人津津乐道,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缘由罢了。
凤岐山上的梧桐树春天发芽,冬天落去,然后夏天葱绿,四季流转变化着。
只有凤岐山上每天都会来了一位少年,手提着芙蓉锦铺的如意点心,送给凤岐山上的小妖们,每天都会望着凤岐山上的梧桐树一站就是一天,慢慢地凤岐山上的小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习以为常到小妖们每天开始都很期待着如意点心,便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好人,像似凤岐山上青竹林间的风,凤岐山中扶花湖里的水,凤岐上里的仙鹤身上的一抹白,凤岐山梧桐叶子通透的绿,一样的赏心悦目。
<完>